第51章 封后大典
第51章封后大典
鏡孤鳶原本就是雲國的郡主,現在又是西南一役中立了大功的人。若是僅僅如此,便也罷了。
可是,溫夢怎麼也想不到,沈寒渡對於鏡孤鳶竟然情深至此。
他當著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將鏡孤鳶的封后之事交給自己,不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安心做事,臣服與鏡孤鳶嗎?
可是,沈寒渡不知道,後宮之事,原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就算今日,自己的確能夠做到心悅誠服,難道後宮別的女子也會這樣嗎?
「不,不行。」溫夢一下子站起來,手砸在桌子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撒了一地。
「娘娘。」門外的下人烏拉拉衝進來一堆,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溫夢看著衝進來的人,臉上瀰漫著一股悲戚之色。但她到底是名門閨秀出生,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心緒,道,「收拾一下吧。」
溫夢的惱怒並沒有能夠延緩鏡孤鳶的封后大典。沈寒渡的心中既然已經屬意鏡孤鳶做沉國的皇后,那麼他便不會再更改自己的決定。
這一日,溫夢到了鏡孤鳶偏殿之中,尋得鏡孤鳶。
鏡孤鳶原本就不是個喜好熱鬧的人,但是,為著沈寒渡的意思,她無奈也要參加封后典禮,
「姐姐,你回來這麼久了。皇上體恤你,一直也不讓我來見您。這封后的事情,有很多,我還需要跟您商量呢。」溫夢看著鏡孤鳶,笑著說道。
鏡孤鳶想起前番回京城的路上,那些行刺自己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擋了別人的路。想來,也沒有什麼其他人了。
想著,鏡孤鳶對溫夢道,「溫貴妃原本也不用這樣的。你我本就沒有什麼情分,不必如此客氣。」
溫夢本來想借著封后典禮的事情,給鏡孤鳶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自己率先被鏡孤鳶將了一軍。
溫夢正要說話,卻聽到沈寒渡從外面走了進來。
「皇上。」溫夢一見到沈寒渡便喜不自勝。
鏡孤鳶看著沈寒渡走進來,只微微欠身道,「寒渡。」
溫夢看著鏡孤鳶,她想不到鏡孤鳶竟然對著沈寒渡用了這樣的稱呼。
溫夢不知沈寒渡曾經特意讓鏡孤鳶這樣喚自己,還以為這是自己立威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裡,溫夢道,「哎呀,姐姐怎麼能這樣稱呼皇上呢?想來定然是不太熟悉宮中的規矩。」
她看著沈寒渡,道,「皇上,這些事情我會慢慢地教給姐姐的。」
「不必了。」沈寒渡擺擺手,對溫夢道,「我喜歡孤鳶這麼叫我。你怎麼在這裡?」
溫夢對於兩人的稱呼心中自然是不爽快的,但是聽到沈寒渡問自己,只能老老實實地答道,「皇上,我是來問姐姐封后大典的事情的。」
「這些事情,我不是已經交給你了嗎?」沈寒渡問道。
溫夢知道,沈寒渡這樣的口氣便是在怪自己,她想了想,對沈寒渡說道,「可是,一些細節總要跟姐姐商討才好啊。」
沈寒渡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鏡孤鳶,對溫夢道,「不必了。孤鳶原本就不喜歡這樣事情。你一人做主便可。」
溫夢看著沈寒渡,他看鏡孤鳶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就連自己也從未見過。
「若是你真的有什麼事情不懂的,那不了注意,便來問我吧。」沈寒渡道。
溫夢驚訝,道,「皇上愛重姐姐,這自然是好事情。只是皇上,您親自過問封后的事情,是不是會惹得六宮非議啊?」
「哦?」沈寒渡挑眉,說道,「非議什麼?孤鳶是我的皇后,他們有什麼好非議的?」
溫夢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自己的嘴邊,她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出言頂撞沈寒渡。
鏡孤鳶站在身後,突然開口道,「溫貴妃,我本來就是個不喜歡熱鬧、奢侈的人,這些事情,你拿主意便可。」
溫夢的怒火一下子就順理成章的轉嫁給了鏡孤鳶。
她盯著鏡孤鳶道,「姐姐既然這麼說,那麼我便這麼辦了。」
說完,溫夢甚至沒有對鏡孤鳶行禮,只對著沈寒渡微微欠身,說道,「臣妾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鏡孤鳶看著溫夢離開的背影,問沈寒渡道,「宮中的女子為什麼喜怒哀樂都是這樣的無常呢?」
沈寒渡看著鏡孤鳶,道,「所以,需要你來正一正宮中的歪風啊。」
沈寒渡與溫夢在偏殿中的對話,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沈寒渡看重鏡孤鳶竟然到了自己會插手封后大典逐項事宜的地步,這件事情在宮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儘管如此,封后大典卻依舊如期舉行了。
典禮選在了皇城之中新修的懿欣院。
這裡的名字也是沈寒渡親自起的,他希望自己與鏡孤鳶能夠一世一雙人,欣欣只向前。所以起了這樣的名字。
鏡孤鳶今日格外的美艷。
她本就是個長相清冷、孤傲的人,今日一席紅衣,倒是讓她看起來比往日里溫和了許多。
典禮之上,溫夢幾次想要使她出醜,都被鏡孤鳶輕易地化解過去了。
終於,到了夜間。
沈寒渡穿著他的金龍鸞鳳衫,走進懿德院的寢殿之中。鏡孤鳶正坐在床上,旁邊有一堆丫頭、喜婆。
喜婆正要說話,沈寒渡卻道,「你們下去吧。」
「可是皇上,您和皇後娘娘還有別的儀式沒有完成呢?」其中一個喜婆說道。
沈寒渡點了點頭,對她道,「皇後娘娘折騰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你們下去吧。」
等到丫頭、喜婆離開,沈寒渡坐到鏡孤鳶身邊。
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經幻想過的。無論是放在面前的紅燭,還是坐在身邊的鏡孤鳶,都是自己曾經一心一意想要的。
「孤鳶。」沈寒渡揭開鏡孤鳶蓋在頭上的紅蓋頭,道,「你終於是我的皇后了。」
鏡孤鳶抬眼看著面前的沈寒渡,道,「寒渡。」
沈寒渡握住鏡孤鳶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害怕這宮中的勾心鬥角,我保證不會讓你傷到分毫的。」
鏡孤鳶點了點頭,靠在沈寒渡的懷中,道,「有你在,我放心。」
沈寒渡抱緊鏡孤鳶。
三年前,曾經因為他所謂的江山,所謂的沉國,將鏡孤鳶與自己隔絕開。現在,他只想就這樣陪著鏡孤鳶,哪怕只是跟她在一起,就這樣相守到老都是好的。
沈寒渡捧住鏡孤鳶的臉,輕輕地湊了上去。
鏡孤鳶的嘴唇是如此冰涼又柔軟。
「孤鳶。」沈寒渡輕輕地將鏡孤鳶推倒在床上,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鏡孤鳶雙手搭在沈寒渡脖子之上,道,「寒渡。」
懿德院中是溫婉的一夜。
可,溫夢卻靠在自己的宮門口,看著今夜的月亮。
「娘娘,該休息了。」溫夢身邊的宮女都知道她今夜心中所思。
溫夢看著月亮,對宮女道,「皇上從今往後恐怕都想不起還有本宮這麼個人了吧。」
「娘娘您多慮了。皇後娘娘今夜大婚,皇上自然是不便過來了。」宮女安慰道。
溫夢看著安慰自己的宮女,問道,「只是因為今夜大婚嗎?」
宮女點了點頭。
溫夢知道,就算今夜不是大婚,只要有鏡孤鳶在一天,自己便沒有什麼立足之地。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三年前,就應該在她去和親的路上動手。否則,今日,自己怎麼會如此被動?
「孤鳶。」
鏡孤鳶靠在沈寒渡懷中,自己太累了。沈寒渡一直在不停地折騰自己,她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一樣。
「寒渡。你這後宮之中可有什麼別的規矩嗎?」鏡孤鳶問道。
沈寒渡搖了搖頭,說道,「從前規矩很多,可是現在,沒有了。」
鏡孤鳶轉過身,看著沈寒渡,問道,「為什麼?」
沈寒渡看著趴在自己身上身上的鏡孤鳶,說道,「從今往後,你願意怎麼樣,那便是規矩。」
鏡孤鳶從小也是長在規矩繁多的府中,問道,「哪有你這養的皇帝?」
沈寒渡坐起身,看著鏡孤鳶道,「孤鳶,三年前,我自認為自己是皇帝,將你推給旁人。心中已經後悔了這麼多年。」
鏡孤鳶捂住他的嘴,道,「別說了,寒渡。」
沈寒渡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道,「現在,我便再也不是皇上了。我只是一個夫君。夫君怎麼會不向著自己的娘子呢?」
鏡孤鳶看著沈寒渡,她的眼中波瀾微起。
沈寒渡看著這樣的鏡孤鳶,問道,「怎麼了?為何如此看我?」
沈寒渡不知道,鏡孤鳶這些年便是盼著、等著沈寒渡這一句話而已。從前她以為自己恨透了沈寒渡。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恨的反面便是愛。
原來,自己是愛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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