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開戰
漠北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金鴻再不濟還是陛下的親弟弟,陛下此次只針對文家,半句沒提到金鴻。陛下的心思也不是他們能猜得透的,萬一傷了金鴻,到時候陛下震怒怎麼辦?
漠北軍還在猶豫著,金鴻卻輕輕推開了擋在面前的漠北軍,從重重包圍中走了出來,悠哉悠哉趕去了文家的隊伍。
文家已經散了。
金陽此番動靜不小,整個端朝都知道天下首富文家被抄了。
文家被抄的時候百姓們就站在文家門口觀望著,也見到了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的奇景,大車大車的金銀珠寶從文家大門裡拉出來,足足從早上拉到了傍晚,這才將文家多年的積蓄拉空了。
而金陽拿到這些銀子第一時間去購置了軍需用品。
這麼一折騰,端朝其他的幾個富碩家族人心惶惶,一時人人自危——文家顯然是皇族這些年精心餵養的豬,如今豬已經長肥了,皇族自然而然就把刀架在了文家身上。
文家已經沒了……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
兵馬已足,兩方人馬隔江相望,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金陽和謝忠領著端朝的士兵站在了澤國士兵面前,金陽腰間掛著護國劍,凝眸看著對面耶律達丹的軍隊,謝忠騎馬跟在金陽身後,兩人皆是默聲不語。
兩軍之間隔著奔流不止的滄浪江,而平日里風平浪靜的滄瀾江上已經停滿了戰船,像糖葫蘆一樣串在一起,待會兒耶律達丹的軍隊就會從滄浪江那邊過來。
「澤國江流湖泊多,善於水上作戰,他們船上的炮彈最遠能有三百米的射程,一顆炮彈足以炸死我們百人。」金陽勒馬,朝身後的漠北軍比了了停止的手勢,轉頭對身後的謝忠說道:「滄浪江不過六百米寬。」
「也就是說澤國軍隊到江中央的時候便能進攻了?」
「我們沒有那麼傻站在江邊上。」金陽凝神看著江那邊緩緩靠近的軍隊,眉頭緊皺,「澤國軍隊不擅長近距離搏鬥,擅長使用大炮和射箭,到時候我們自然討不到好處。」
謝忠聽金陽分析的仔細,有些詫異:「陛下為何如此熟悉澤國?」
澤國和端朝之間隔著一條滄浪江,滄浪江水勢洶湧,平常船隻若是上了滄瀾江,只能有去無回,通常只有官船才能過得去,但自太祖一戰之後端朝便再不與澤國來往了,如今兩國已是有幾十年沒聯繫了。
但金陽卻對澤國了如指掌,這讓謝忠有些驚訝。
「我在澤國呆過四年。」
原來是這樣。
金陽這麼解釋,謝忠也沒有多想,當年金陽在漠北邊疆消失,很可能就掉進了滄浪江里,滄浪江下游便是澤國的領土,金陽這麼解釋合情合理。
只是他似乎聽崔九真說過陛下在澤國受了不少苦……
也是,那時候陛下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可能在澤國呆四年才回來?
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眾口紛紛,誰也說不準確。
也許只有陛下最為清楚。
眼看著耶律達丹的軍隊已經達到滄瀾江中央了,金陽手一揮:「前鋒出列!」
下一秒,一群裝甲到牙齒的漠北軍步履一致,每跨一步都發出兵甲相撞的聲音,快步從後面走到了最前面。這些士兵皆佩戴厚實的鎧甲,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在金陽的命令下推著一排大炮往前走去,直至擋住了身後的漠北軍,在距離江邊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眼看有這麼一群虎狼之師在滄浪江對面候著,澤國果不其然在江中央停住了,不再向前靠近一步。
耶律達丹看著江那邊裝甲到牙齒的軍隊,皺了皺眉。
端朝似乎對這邊的軍情了如指掌。
場面頓時僵持住了,兩方均不敢輕舉妄動,澤國軍隊漂在江面上,端朝則是架著大炮在距離江邊遠遠的地方候著,只要澤國塔上端朝的土地,兩方同時開炮,到時便會不死不休。
雖然兩方都有大炮,但端朝裝甲完備,兩軍交戰,澤國怕是討不到好處。
金陽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把從文家抄來的銀子第一時間去購置了軍甲和糧食,兩方就在這耗著,左右端朝不吃虧。
兩軍僵持,耶律達丹眼中的藍光更甚,眼睛緊緊盯著江那邊的金陽。
那人騎在黑色駿馬之上,身上金色的盔甲折射著太陽的光芒,即使位於萬千漠北軍之中,也是那麼的耀眼。
那便是金陽,他立志要殺了的人。
謝忠打了個噴嚏,全身金色的鎧甲相撞發出一陣脆響。
一旁身著鬼面黑甲的金陽向他投以無語的目光,謝忠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這漠北風沙極大,乾燥的很,我這個江南出生的還有些適應不了啊。」
「打起精神來,耶律達丹不會那麼善罷甘休。」
在她還是蘭兮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耶律達丹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會停手的人,不然他也做不到太子的位子。
再者說凡是能登上皇位的,有幾個手上沒沾血?
兩軍僵持不下,再這麼耗下去對處在滄浪江上的澤國軍隊有害無利。
一刻鐘后,處於江中央的澤國軍隊動了。
金陽皺眉,身後漠北軍則是一陣騷動,對澤國此舉有些看不明白。
這是打算硬杠了?
謝忠看向眉頭緊皺的金陽,問道:「陛下可知澤國此舉何意?」
金陽心裡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她卻說不上來。
「小心應戰。」
而步步逼近的耶律達丹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澤國軍隊繼續在滄浪江上前行,直到兩軍相距五百米的時候,他忽然一聲令下:「開炮!」
金陽的瞳孔劇烈收縮——自她離開澤國之後,短短一年間,澤國已經研製出了射程更長的大炮。
像是要下雨一樣,遠處傳來幾聲雷鳴,繼而船上閃現幾道閃電一樣的明光,在漠北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炮彈已經砸中了前鋒,頓時戰場上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