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絕殺

臨近中午，胖雪從樹上下來，不停地蹭肖穹的褲角。肖穹長出了一口氣，爬出幾十米后，帶著胖雪離開。

「小祖宗，跟我走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胖雪又叼起匕首。

「我搞不過人家。」

胖雪生氣，叼了根小樹枝，竄上大樹，扔到肖穹的頭頂。一連扔了幾次后，去咬剛剛削好的雜木棍。可個子太小，棍子太重，拖不動。

「你想幹什麼？」

胖雪又叼起一根小樹枝，從肖穹頭頂扔了下來。

肖穹心裡一動，拿起棍子幾步竄到樹上。然後跳了下來，一棍砸在地上。胖雪激動得竄上肩膀，用腦袋不停蹭他的臉。

原來是玩高空突襲，這貨成精了！肖穹坐在地上，把胖雪輕輕抓住，抱在懷裡。這一次胖雪非常乖巧，任由他撫摸。

要想搞定對手，只能搞偷襲。可這是在森林裡，樹下枯葉堆了一寸厚，別說是人，就連野雞在上面走都發出響聲，根本無法靠近。正苦思冥想呢，胖雪又作妖了。這貨咬著一粒花生，放在離肖穹一米遠的地方，後退幾步后，做出匍匐前進的樣子。咬了一口花生，立即上竄下跳，尖叫不斷。

胖雪這是要引誘對方過來，給自己創造偷襲的機會！為了核實這個猜測。肖穹拿著棍子竄上大樹，當胖雪開始表演時，他從高處一躍而下，一棍擊中一塊石頭。胖雪立即上前，表示親昵。

「還真是的……，異化獸的智力超乎想像！」

為了保證一擊成功，肖穹在五公裡外的一處約三十米高懸崖練習。先從十米練起，三天後提高到三十米。雖然險象環生，可憑藉超強的瞳術，屢屢成功落地。直到這會兒，他才明白老師的苦心，瞳術是練習一切功法的倍增器。

十天後，肖穹連續三次從三十米高處跳下，成功擊中模擬目標。期間，為了不讓白衣男子喪失信心，胖雪經常回去逗著他玩。

六月十二日早，肖穹手執棍子，腰扎匕首，在胖雪的指引下，回到原來的位置。

白衣男子在森林裡呆了十多天，白衣變成了黑衣，一身汗臭，即使這樣，也沒有動搖他捉住異化松鼠的決心。他還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在棲身的樹上搭了個平台。

肖穹藏在大石頭後面，抱著胖雪一動不動。胖雪感覺到了他的殺氣，破天荒地躺在懷裡，幾個小時一動不動。到了中午，太陽升到懸崖頂上，肖穹放了胖雪，順手推了一把。

胖雪吱吱叫了兩聲，竄下山崖。肖穹伸出半個腦袋，清楚地看到它進入山洞。半個小時后，從山洞裡傳來吱吱的尖叫聲。

五百米外，白衣男子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他高興得像小孩子一樣，直接從十多米高的樹上跳了下來，一路跑，一路唱著歌。小蟲同學聽了半天，終於弄明白這傢伙在變著花樣唱一句：一千萬、我的一千萬……。

懸崖上，肖穹緊張到了極點。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估計白衣男子的實力應該是築基境大成。這樣的高手，在沒有干擾的森林，能在一百米內輕易鎖定對手。所以，他做好了一旦被發現，立即逃跑的準備。

這些天附近沒有人活動，加上捉住了異化松鼠，白衣男子警惕性直接降到了零！他跑進山洞，看著渾身雪白的松鼠被關在籠子里，高興得嘴都合不上。

肖穹站到懸崖邊，只等對手露頭便突然發起攻擊。足足等了五分鐘，那人也沒有出來。正狐疑呢，那人連蹦帶跳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拖著籠子。

「真是高興過頭了，忘了洞里沒有信號。」

當白衣男子走到崖洞最窄處時，肖穹突然躍起，像一隻老鷹撲了下去。先前，他練習的懸崖只有三十米，而這裡卻有五十米。儘管這樣，他沒有絲毫動搖。

頭頂黑影一閃，白衣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被陽光閃了眼睛，還以為是天空盤旋的老鷹，不以為然。當他感覺到一股殺氣，抬頭再看時，已經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棍子借著下降的千斤之力，重重砸在白衣男子的腦袋上。棍頭像竹片一樣炸開，從中間斷成兩截。肖穹雙手被震得發麻，棍子脫手。

挨了一棍，白衣男子慘叫一聲，跌落到懸崖下的小溪里。

肖穹收不住勢，一連在崖壁上踩了幾腳，撞斷十多棵小樹，才停了下來。

兩分鐘后，白衣男子從小溪里爬起來。肖穹想站卻站不起來，更別說跑了，心裡不停念叨：完啦！

好在白衣男子被這一棍打懵了，站在原地打轉，還不停的甩頭。

肖穹知道自己必須在對手清醒過來之前再次出手，狠狠咬了舌頭一口。右手抓住匕首，還不停地抖。一狠心，匕首在左臂上劃了一刀，劇痛終於讓他恢復戰力。拿著匕首，飛快跑了過去，一刀扎進對手的胸口。

「對不起，雖然我們兩個沒有仇，可這就是江湖。」

得手后，肖穹迅速後撤，站在二十米外觀察。沒辦法，築基小成和大成差距太大，馬虎不得。過了半個小時，白衣男子還是一動不動。確認對手死亡后，他走了過去，把死屍拖到小溪邊，從身上搜出手機。隨手一按，竟然發現這貨沒有設鎖屏密碼。

「心真大啊。」

肖穹趕緊把對手的手機關了，坐在小溪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他才重新站立起來，把籠子打開，放胖雪出來。胖雪一出來，立即站到他的肩頭，不停撓他的頭。

正想著如何處理死屍時，胖雪突然尖叫起來。順著叫聲看去，五十米外的小山樑上，四五隻狼正冷冷朝這邊看。他趕緊從另一個方向，爬上往山上爬。剛到半山腰，身後便飄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拿到行李后，肖穹換了一身衣服，舊衣服挖個坑埋了，再用枯葉掩蓋。大仇得報，胖雪安心了，蹲在他的肩頭，隨他朝哪個方向走去。

找到摩托車后，肖穹把一側工具箱清空，並且鑽了個洞，鋪上乾草，給胖雪做窩，一人一鼠迅速離開黔靈山。

晚上十點，肖穹在路邊的一處涼亭停下，準備在這裡過夜。胖雪第一次坐車，有點暈，躺在工具箱里一動不動。點了蚊香，坐在長椅上，正準備吃剛買來的麵包，一輛摩托車一閃而過。

「這輛車的遠光燈有點偏，是剛才路上碰到那輛……。」

誰會吃飽了撐的，半夜在路上瞎逛。肖穹躺下來時，提高了警惕。果然半個小時過後，一個黑影出現在五十米外。胖雪聞到了生人氣，吱吱叫了兩聲。

肖穹趕緊爬了起來，輕輕撫摸了胖雪，讓它不要叫。然後回到椅子上，把從死人身上摸到的手機放到衣服口袋裡，露了小半截在外面。等黑影到十米外時，咂了咂嘴，身體動了動，把手機抖在地上。

黑影慢慢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將手機拿走。這傢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不急於離開，而是站在五十米外划拉這部剛剛順來的手機。

「沒有鎖屏密碼，支付密碼、銀行密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這小子腦子有毛病。喔……，發財了！」

肖穹有意爬了起來，不停翻自己的口袋。遠處的黑影見了，趕緊離開。

次日，天還不亮，肖穹就起來了，簡單收拾一番后，繼續西進。

當白衣男子的三名同伴趕到那個山谷時，只在小溪邊發現一地的污血。喊破嗓子沒有回應，打電話關機。

「老大會不會出事了？」

「以老大的身手，不應該啊。」

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天，一無所獲。傍晚，電話居然打通了，不過沒有人接。

「我們的手機有互相定位功能，打開！」

兩分鐘后，三部手機同時顯示，老大正在五十公裡外金屏縣城的一家超市裡。三人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往山外趕。由於害怕被天網系統鎖定，他們的老大已經有三年沒有在人多的地方活動了。當三人趕到金屏縣城時，對方已經關機了。無奈之下，只能找了一家不要核驗身份證的小旅館住下。

六月十四日上午九時，手機信號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是在金屏以南四十公里的遠口縣城，也是一家超市。

「怎麼回事？」

「不用問，老大肯定出事了，有人用老大的手機，瘋狂購物。看他的行進路線，下一站絕對是建河縣城。」

三人在路邊偷了一輛蒙灰的舊車，直奔建河縣城。到了縣城后，哪兒也不去，直接在城市廣場守株待兔。果然，下午三時，信號在城市廣場邊的佳惠超市出現。

半個小時后，四名小青年提著大包小包，直奔停車場。三人開著車，一路尾隨。一連走了七條街后，兩名小青年進了待拆遷區，一棟三層小樓。幾分鐘后，信號消失。

「狗子，你上去看看。」

一名漢子點了點頭，從水管爬上樓，挨個窗戶看了一眼。而後朝遠處伸出右手比劃。

「十五個人，全是混混，摸到老巢了。猴哥，怎麼辦？」

傍晚，兩名外賣小哥進來，大包小包往樓上提。當划掌行令的聲音傳來后，三人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