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等待最煎熬
要說擔心,雲驚羽更擔心。
不是他能夠沉得住氣,而是他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如果葉微雲有個好歹,他一定會給她報仇雪恨,然後陪著她一起離開。
至於修羅朝的皇位,從來就不屬於他。
赤衣叟和黑風以為他不知道,其實,自從他和葉微雲有了夫妻之實,他就想起了很多往事。
現在就差一顆內丹。
只要找到藏寶圖,打開那道玄關,他就會和她一起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他本來就是天選之子。
當然,這些不能告訴雲旗,不是擔心他泄露秘密,而是怕嚇著他。
「九弟,你是不是覺得她是不死之身,所以才如此有把握?」雲旗想起了什麼。
雲驚羽繼續看兵書:「別亂猜了,我只是相信,我們那位皇叔,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厲害,厲害的是他背後的人。」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了。」
雲驚羽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給自己這個傻哥哥透露點口風,他是不會讓自己耳根子清凈了,放下書:「你還記得趙辰嗎?」
「趙辰?你是說簡府那個私生子?據說很厲害。」
「他是我的人,臨行之前,我已經和她交代好了,趙辰會和她一起進京見安王」
「那小子真有傳說之中的那麼厲害嗎?」
雲驚羽狹長的眸子眨動,一笑:「趙辰有個法寶,管教咱們這位皇叔就範。」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成為雲旗后的臘八沒有了以往的冷靜和沉穩,有些八卦地盯著雲驚羽:「快說,快說,什麼法寶?」
「你先去外面溜達溜達,回來我就告訴你。」
「我不去!」雲旗看看自己身上的女裝,哼了一聲跳下桌子。
雲驚羽拿起兵書:「好吧,隨你。」
雲旗恨恨的奪過雲驚羽手中的兵書:「如果你敢騙我,我就給你全抖落出來!」
「記得回來時給本王帶只烤鴨。」雲驚羽提高了聲音。
雲旗回頭,兵書砸向雲驚羽。
不能讓許知遠父子起疑心,雲旗只得喬裝成葉微雲的樣子在集市裡逛了一圈兒,唉,誰讓他的身材和葉微雲高低胖瘦相差無幾呢!
此時,手握法寶的趙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手心裡始終攥著姑奶奶塞給他的東西,只是,那個人會承認嗎?
披衣下床,去酒窖搬了兩壇酒,坐在後花園的石桌旁,上弦月在天際,清輝揮灑。
夏風習習,蟲鳴聲聲。
他卻依舊心亂如麻。
一杯接一杯灌著自己,直到白嫩嫩一雙手按住他的手:「酒醒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趙辰,來的時候,姑奶奶都和我說了,你真的,」
唐曼在他對面坐下。
趙辰口中苦澀,心中更有幾分說不清的酸楚,如果當初他們不在乎,何必生下自己?!
「算了,曼兒這件事以後和誰也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去見他了。」
唐曼真想給他兩腳,或者端盆冷水給他洗個冷水澡,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地幹什麼呢,不就是一個爹嗎?
說白了,這個爹就是在生物上提供了一個鏡子而已,從未進過一天的責任,幹什麼為了這樣一個人痛苦糾結?!
「趙辰,你覺得你爹很重要嗎?還有你娘,你娘吧,好歹生了你,可是你那個爹呢?先辜負你娘,后把你扔在別人家二十三年不聞不問,聽奶奶的意思,好像你爹還不承認你的身份,那你娘才一氣之下跳崖自盡了,你覺得他值得你這樣痛苦嗎?」
趙辰連著喝了兩碗酒,喝的太急,一個勁兒咳嗽。
「一個大男人,如果想知道什麼,去問他,問明白了,如果恨,就報仇,如果無所謂就做你該做的事情,那你這樣灌死你自己,只是對不起撫養你長大的我的奶奶!」唐曼是真的生氣了。
就沒見過這樣墨跡的男人。
唐曼氣他何嘗不是氣自己,曾經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親生父親,差點把自己的親媽氣死。
她是不想趙辰今後後悔。
葉微雲在趙辰對面坐下,凝視唐曼的背影:「她說的有道理,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你覺得進宮你為難,可以留在家裡。
趙辰搖頭苦笑:「我答應過的事情從不反悔,你放心,即便他真的是我親生父親,我也會幫助你促成這次招安的。」
葉微雲一愣,旋即會意,問了一句:「原來你是安王的兒子。」
趙辰灌下一碗酒,霍地站起來,猩紅的眸子瞪著她:「你現在敢不敢和我進宮?」
葉微雲按住他的雙肩,讓他坐下:「現在還不是時候,朝中大臣最近一直在給安王施壓,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去,他確定了是我們裡外聯合,寧可魚死網破,也不會給我們一絲機會的。」
她需要一個契機,安王需要一個台階。
她相信這個契機很快就到了。
果然,五天後的傍晚,一隻鴿子飛落在她的手掌。
解下鴿子腳上的信,她笑了。
「趙辰,帶上你的東西,現在和我一起進宮。」
自從那日酒醉之後,趙辰一直躲在屋裡沒有出來,她明白他是害臊了,也不戳穿他。
好半天,趙辰紅著臉從屋子裡走出來:「現在就進宮嗎?」
葉微雲故意逗他:「嗯,等我去叫唐曼,咱們三個一起走。」
「就不用曼兒了吧,這件事本就和她無關,她進京無非就是想要拿下城西的礦,這件事等皇上想明白了,再說也不遲。」
「還是現在一起說定了的好,免得過後皇上不認賬了。」她掃了一眼窗紗上的倩影,故意提高聲音。
門哐當一聲開了,唐曼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地走向葉微云:「王妃說的對,我和你們一起進宮。」
趙辰的臉更紅了。
葉微雲攬著唐曼,好像什麼也沒發現似的,兩個人上了馬車。
趙辰只得上馬跟在後面。
這宮門對於葉微雲而言,守宮門的侍衛已經司空見慣,反正她一會兒一個身份,什麼時候用什麼身份,她自己說了算,守宮門的侍衛們也都有了默契,聽之任之。
所以,馬車十分順利進了宮門。
「一個個的酒囊飯袋,讓你們找個人都找不到,還不給朕滾出去!」
「皇上這是怎麼了?」葉微雲沖著一旁的大總管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