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掉馬?
男人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愕然,很快又回復沉穩。
顧穎抿抿唇,聽到ican時,她莫名有一種熟悉感,不禁陷入久遠的回憶,思考了半天,想到上一世自己闖進江漓雲的辦公室,發現對方要收購顧家的文件,怒火燒得毫無理智,差點把江漓雲的辦公桌掀了,各種文件、卷宗灑了辦公室半邊地,好像其中一份文件的署名就是ican公司的全稱。
江漓雲凝視女人,緩緩開口「你知道什麼?」
幸好,小妻子格外聽自己的話,即使自己問的直接,小妻子卻沒感覺有異樣。
顧穎努力回憶「ican……應該和你有生意上的往來吧。」
記憶中,除了那份文件上的署名外,別的一無所獲。
江漓雲緊繃的嘴角隨著顧穎的話慢慢鬆弛。
「你怎麼知道我和ican有往來?」他問。
「額?」
顧穎愣了愣,上輩子起碼得七年後,她才發現江漓雲和ican有關係,難道實際上這麼早就有了嗎?
但她不能說上輩子的事,含糊道「就、就書房……」
江漓雲瞭然,他經常在書房和桑緒他們開視頻會議,應該某次被小妻子聽到了。
頓了頓,男人開口「我確實和ican有過往來,關於生意的。」
顧穎點點頭。
「都是些簡單的合作,我不知道ican是誰操控,所以方連山問起時,我才那麼說。」
「我明白。」顧穎想,即使江漓雲撒謊也沒毛病,生意戰場你來我往,爾虞我詐,誠實固然好,不過要分人分場合,沒必要什麼都說。
然而江漓雲卻給自己解釋……
顧穎的內心油然生出一股暖流。
江漓雲對自己不是一般的好。
桑緒回來后,沒過多一會兒,顧穎告訴了江漓雲一聲,扭過身子朝洗手間走去。
隔著喧囂的人群,裴沁站在秦書青一側,親密地挽著男人的手臂,笑容艷麗。
與裴沁迥然不同的,秦書青滿臉焦郁,愛答不理,裴沁說十句話,他僅冷淡地回一句。
「書青,幫我切一塊兒蛋糕好嗎?」
秦書青不耐煩地呲牙「你不是減肥嗎?還吃甜品?」
裴沁委屈地眨眨眼「人家只今天多吃點沒事的。」
秦書青上下打量一番女人,橫豎都不順眼,以前覺得新鮮,身材火辣玩得開,但現在來看,這種女人最無趣,還是顧穎那種的令人念念不忘。
「都多胖了,還吃。」秦書青斥了一聲,沒動地方。
裴沁咬咬牙,為了討好男人,搖搖對方的手臂,撒嬌「幫幫人家嘛。」
「你想晃死我?」秦書青目光兇狠,生拉硬扯,讓裴沁別貼自己。
「你胳膊沒斷,想吃就自己去拿!」
裴沁緊咬牙關,這才多久,秦書青就這麼嫌棄自己了!要是再不想想辦法,恐怕男人真得被顧穎奪走!
「我去一趟洗手間。」
裴沁說完,秦書青揮揮手,注意力根本沒在裴沁身上。
這時,有個穿著和顧穎差不多款式裙子的女人路過,秦書青眼睛一亮,立即上去拽住對方的手腕「顧穎!」
對方轉過頭來,赫然是一張和顧穎毫無關係的面孔。
秦書青窘迫地道歉。
裴沁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神裡面充斥著不甘心。
她跺腳,裙子的尾巴在空中狠狠盪出弧度。
洗手間設在莊園別墅一樓,遠離喧囂的場地。
顧穎解決完,來到洗手池前,旁邊還有一女人正對著鏤空花紋鏡子前補妝,身上有濃郁的香水味。
顧穎安安靜靜地把雙手搓出泡沫,帶有淡淡的鮮花味。
汪西瑜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目測女人的身材比自己要好一丟丟,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剛想收回視線,猝然瞧到顧穎佩戴的胸針,擰起了眉頭。
顧穎細緻地把手指頭沖洗乾淨,直起纖腰。
旁邊發出奚落的笑聲「這種場合,戴高仿?」
顧穎沒什麼反應,覺得對方沒在和自己說話,幾秒后,一隻手直直地朝自己的胸口襲來。
顧穎的瞳仁驟然緊縮,心想女廁所還有咸豬手?
她忙不迭閃避,然而佩戴的胸針卻被對方用力扯下來。
被襲胸,泥人都得有幾分火氣。
顧穎揚起下巴,瞪向女人。
汪西瑜卻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挺胸抬頭地攥著那枚胸針,凌傲嗤笑「這種宴會戴高仿?你丟不丟人?」
話落,她不分三七二十一,也不聽顧穎的話,順手把胸針扔進了洗手間的垃圾桶。
顧穎眼睜睜地看著江漓雲送給自己的寶貝胸針被輕描淡寫地扔掉,垃圾桶「咣當——」發出聲響。
憤怒的火苗倏地點燃,顧穎撲了過去,直接扯住女人的領口。
她瞪大眼眸,質問「你做什麼?」
汪西瑜描得精美的眉蹙了下,反問「你幹什麼?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穎的腦海里只迴響著一種聲音。
管她是誰?
干她!
干一架!
顧穎攥領口的力道逐漸加大,氣勢駭人。
汪西瑜瞧著顧穎的神色,莫名地有點慫,雙手去鉗顧穎的手,可她為了美,最近節食減肥,哪有力氣對抗顧穎?
她感覺到有點喘不上來氣,張開嘴,斷斷續續道「因為一個破胸針,你、你至不至於?我可是……汪家的……」
顧穎聽不清是王家還是汪家,不過腦子卻清明了些,這個女人無論是誰,既然能參加宴會,多多少少有些背景。
雖然肯定和江家沒法比,但她惹事肯定會牽扯江漓雲。
顧穎生生遏止怒火,驀地鬆手。
脖子的禁錮總算解除,汪西瑜退後兩三步才站穩身體,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警惕且怨毒地盯著面無表情的顧穎。女人視汪西瑜如空氣,轉個方向走到垃圾桶旁,彎腰,不在乎地伸手,撿起胸針。
她重新洗了一遍手,又用紙巾把胸針擦拭乾凈,認真的神態宛如對待某種神聖的東西,只見她一下一下,毫無餘力,終於把胸針表面的髒東西擦掉,煥然一新,鄭重地把胸針戴好。
顧穎對汪西瑜不屑一顧,握上洗手間的門把手,即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