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什麼身份質問他?
至少目前為止,顧穎不想陷入這種情況。
顧穎發愣間,曹琪軒已經自行進行腦補「我悟了!女神交男朋友了!我整個人裂開……」
顧穎「……」
曹琪軒「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心碎的感覺,女神,我就想弱弱問一句,我是第一個知道你交男朋友的嗎?」
他還配上期待的表情。
顧穎「嗯。」
曹琪軒「我舒坦了,至少女神官宣戀愛前,我是第一個知道的,痛並快樂著,不過我還是要祝女神幸福。」
顧穎問曹琪軒能不能保密。
曹琪軒「放心吧,女神開口,我一定封好我的嘴巴。」
顧穎欣然。
曹琪軒「女神的男朋友怎麼看都比杜元要帥,比學校里的任何一個雄性都帥,我甘拜下風,其實我挺高興的,因為女神你以前和秦書青學長走挺近的,我還以為你倆是男女朋友呢,不過秦書青有點傲,反正我看他不順眼。」
顧穎額頭劃過幾條黑線,心想曹琪軒不愧「小靈通」,八卦感官異常靈敏。
重生前,顧穎上大學時和秦書青確認男女朋友,自己除了裴沁沒有其他朋友,也就沒把戀愛告訴別人,曹琪軒雖然看出端倪,可沒有實錘,恰好證明秦書青那邊也什麼都沒說。
原來除了我和你另一個「女朋友」外,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顧穎的情緒。
她轉頭,只見旁邊的男人睜開眸子,漆黑的瞳孔里沒有半分熟睡醒來的惺忪。
這男人該不會從始至終都沒睡吧?
顧穎心裡嘟囔。
江漓雲按了接聽鍵,本來要放到耳邊,瞟到顧穎好奇看過來時,眼神微動,拇指滑到免提。
「你在哪?」
中氣十足的聲音,顧穎聽出那邊是江漓雲的父親。
顧穎順著問題看窗外,但兩邊的街道說陌生不算很陌生,說熟悉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這條街的名字。
顧穎正要開口問司機,他們所在的位置,身邊的男人卻已經開口「不知道。」
果然,江父的聲音更嚴厲。
「你在和誰在一起?桑緒?哼!」
雖然不清楚今日江漓雲的父親為何態度突然這樣,但顧穎認為這種時候,自己不能坐視不管!一定要替江漓雲解釋清楚!
「爸,漓雲和我在一起呢。」顧穎說道。
江父頓了頓,語氣帶有些許懷疑「顧穎?」
顧穎大大方方承認「是我。」
她還說「爸,今天是我回娘家的日子,漓雲一大早就和我出門了,這件事媽應該知道啊,你們在一起嗎?她沒說嗎?」
江漓雲看了一眼能言善辯的小妻子,顧穎湊巧抬頭,沖男人眨了眨眼。
通話時間顯示江父沉默了五秒,再和江漓雲說話時,雖然聲線依舊嚴厲,語氣已經緩和。
「你弟弟出事了,現在立刻來醫院。」
話落,對面先中斷通話。
勞斯萊斯以最快又不失安全的速度開到A市最豪華的私人醫院。
這家醫院的一半股份是江家的,因此顧穎和江漓雲剛下車,副院長便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去病房的路上,副院長給兩人交代江騫的情況。
比顧穎想象的還要嚴重。
江騫被人綁架,對方不圖錢,直接動手,事後綁匪甚至自己匿名報案,等警車趕到郊外一處廢棄倉庫時,江騫和他同樣受到牽連的富二代朋友們奄奄一息。
大部分人還好,傷筋痛骨,養一兩個月就能出院,就是江騫和另一個叫李輝的,他們兩個傷勢最重,被送到醫院時直接進了ICU,幸好江騫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已經轉到普通病。
至於李輝……
他中了一槍,還在搶救。
走廊里,顧穎離病房有一段距離都能聽到李靜如的哭聲。
透過病房的玻璃,江騫全身都包紮繃帶,僅僅露出面部,胳膊遍布管子,旁邊有各種儀器。
李靜如哭成個淚人「騫兒,你怎麼還不醒啊?到底誰把你傷成這樣?」
江父把李靜如摟進懷裡,表情心疼,強忍著堅強安慰「一定會找出來是誰的,一定……」
「騫兒就是偶爾任性點,孩子哪有不任性的?可他怎麼會突然被綁架呢?」李靜如嗚咽「綁匪不要錢,還把騫兒打成現在的樣子,為了什麼?擺明尋仇來的,騫兒朋友緣好,不可能和誰作對,明顯是做別人的替罪羔羊了呀,我可憐又無辜的兒子啊……」
江父的眉頭擰成「川」字。
顧穎低頭看了眼江漓雲,然後才正色,敲了兩下病房門。
兩人進來,李靜如頓時在江父懷裡哭得更凶。
「你還知道回來?你弟弟替你被打成這樣!」江父一隻手摟李靜如,一隻手指向江漓雲。
顧穎第一次看到江父雷霆震怒,平時江父對待江漓雲還算可以,但是現在,江父的態度完全是在斥責一個陌生人。
病床上躺著的是他兒子,輪椅上坐著的也是他兒子。
因為一個怒斥另一個。
挺諷刺的一幕。
顧穎覺得。
李靜如哭得眼睛紅腫,還假惺惺出聲阻止「行了行了,漓雲,你快告訴我們,你都有什麼仇家吧,雖然你弟弟是因為你才這個樣子,但當務之急是要找出綁匪。」
江父狠絕地瞪著眼「趕緊說!」
顧穎咬了下后槽牙,她一個外人都快看不下去。
他們怎麼能這樣?
光是一個猜測,就不由分說把帽子扣在江漓雲腦袋上?
而且什麼叫做江騫就是偶爾任性點?
光是想到昨天的遭遇,顧穎就氣得渾身發抖,想衝上去怒吼「不是的,你們眼裡有點任性的兒子,昨天差點強了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
比起磨著后槽牙的顧穎,江漓雲氣定神閑,更多的是習慣了。
母親去世不到兩年,父親就另娶新歡,可想而知李靜如有多討父親喜歡,這些年,李靜如枕邊風吹得厲害,父子兩個一直維持表面功夫,實則江父的心潛移默化中開始有了偏袒,有了比較。
「說完了?」江漓雲嗓音低沉「我倒是想問,你們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警察還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