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人監視
辰良是到了時間就會睡覺,他讓夥計又送了一床被子過來,很自覺的睡在了地上,躺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顏子澄不會這麼早睡的,他在聽那邊的動靜,但是手上看書的東西動作卻沒停下。
這些書,其實也不是他們帶出來的,而是他在路上看見了,覺得有些意思就買了下來,記得辰良還抱怨過
「師父,這些書還沒有我們谷中的書寫的好,為什麼還要買這個啊。」
「因為,可能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辰良自然是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想買就讓他買了,雖然最後背著這些東西的還是他。
桌上的火燭突然閃了一下,他這才發覺原來已經過了二更天,再不睡,天都快要亮了。
他蓋的被子都是比辰良的要厚上許多,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無論寒暑,他都會比別人手腳冰涼一些,所以辰良每次給他入鋪床的時候都會給他多準備一些東西。
他將被子蓋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門口那隻鬼鬼祟祟的影子這才漸漸的消失了。
他走了,顏子澄又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將床邊的帘子放了下來,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不少,一直快到三更天他才睡著。
「師父,門口來了好多人。」
顏子澄擦了擦臉將毛巾遞給了辰良
「這麼早?」
「估計是昨天的事情傳開了,不少人慕名而來吧,不過,我們現在就開始坐診嗎?」
「門口大概有多少人?」
「粗略看有十來個人吧」
「你和景娘說一聲,我一天就看十五個人,後面再來找我的就先推了吧。」
「好」
辰良先是打開一個小縫小心的出去了,在門口和大家說了幾句就跑到了樓下。
景娘笑道「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人,看來你們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老闆娘,我師父說他一天就看十五個人,若是後面還有人來,麻煩您和他們說一聲。」
「好,以我和郎中的交情,這點忙還是會幫的,你先上去吧,我都怕他們著急沖了進去。」
辰良馬上又跑了上去。
房間裡面有一些辰良早上端上來的東西。他們簡單的吃了一些,便像昨天一樣開始坐診。
旁邊的門就早上短暫的來了一下。然後一直是緊閉的,樓下一個桌子坐著兩個人,來了之後,就點了一壺上好的茶和一盤花生,看似是在閑聊,其實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樓上。
景娘走了過去問道
「二位,壺中的茶還有嗎?需不需要給二位再添些?」
他們都沒怎麼搭理她,只是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不需要,不需要,沒事不要來打擾。」
景娘也不生氣,招呼小二
「幫他們二位再來點花生」她笑道「二位一大早就來吃東西,不能虧待了二位,我們這兒的花生做的好吃,算是我請二位吃的了。」
其中一個人這才抬起頭看著老闆娘,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會兒才看清老闆娘,笑了
「老闆會做生意」
「應該的,您要是喜歡吃才會經常來不是嗎?我們這兒,還有不錯的糕點,二位若是不嫌棄,我也讓他們端一些出來。」
那個人想答應,一旁的人先開口了
「不必了,我們有這些就夠了,多謝美意。」
景娘點點頭「二位慢用」說完就離開了。
等景娘走遠他才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來是為了什麼?」
剛才和景娘搭話的那個人說「我知道,我們這都坐了一早上,他那門就開過一次,現在還是緊閉的,難道我們就一直這麼坐等嗎?」
他看了看漸漸少了的人群說「再等等」
顏子澄說的十五人,就是十五人,等人都快散開了,他叫住了辰良
「你跟著他們一起下去一趟,擋住門口那兩個人的視線,我需要去看看她。」
「師父,那兩個人是?」
「你不要管,照我說的做,快。」
辰良很聽話的跟著他們下去了,顏子澄將東西收拾好,進了房間,看見辰良假裝摔倒的撲在了他們身上,轉移了視線的時候,出來關上了門,然後快速的進到了旁邊的房間。
「對不起,對不起,好像是誰不小心踩到我了,才會,真的對不住。」
辰良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不停的道歉。
「好了,沒什麼事,走吧。」
「多謝您了」
他們再抬頭的時候,顏子澄的房門是關著的,那間房的房門也是關著的,他們也沒多想,就這麼繼續監視著。
顏子澄進去后,裡面的人人自覺的就站在了門口,聽著下面的動靜。
她昨天已經吃了一次葯了,體內的氣息明顯翻湧的沒有之前厲害了,不過,她的忍耐力確實是長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既然說了讓她這幾天能好一些,用的葯自然就不是普通的葯,味道就先放在一旁不說,藥效也會比一般的葯刺激,若是一般人,喝完便會覺得不適,可是她愣是抗下來了。
他將她的手放了回去看向了門口的人,確定下面沒什麼動靜了,他這才過來。
「她體內的氣息比之前好的一些,再繼續堅持下去,她這兩日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昨日,她可有醒?」
「喝了葯之後的一陣,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但是嘴中一直在胡言亂語,我本想叫你的,但是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便沒有輕舉妄動,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顏子澄點頭「這若是換了旁人估計是要受不住的,她很厲害。」
他看著床上的人「這孩子從小便是這樣,有什麼事都會埋在心中,受了傷,也是自己默默的處理傷口。」
「是嗎?聽起來,你們的關係似乎很好。」
他輕聲咳嗽一聲,似乎是說的幾句不該說的話,半晌才說
「他們若是一直在下面守著,我便不能去熬藥了。」
顏子澄站了起來「熬藥的事已經有人去做了,我們在這裡等著即可。」
他伸手讓顏子澄坐了下來,親自給他倒上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
「見郎中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跑出來遊歷江湖的,可是,沒想到醫術也是了得,不知道郎中叫什麼,師承於誰?」
顏子澄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出的,但是表現出來的確是一股很乖巧的感覺
「顏子澄,師承也是一位江湖的游醫,當時機緣巧合的就拜師了,雖說不是什麼很有名的人物,但是他帶我走過很地方,沿途救治好了不少人。我也是那個時候下定決心以後也要四海行醫的。」
「那你體內的毒呢?」
顏子澄端起水杯的動作一頓,半晌,他將杯子握住了,但是沒有拿起來,而是盯著上面的花紋,臉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
「小時候本人用錯了葯,才會如此,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他似乎不太相信,輕笑道
「據我所知,你這個毒本就是江湖中最棘手的一種毒,一般人,也沒有人有這種毒藥,倒是聽說,當時在朝廷的某位貴人府中出現過這個葯,可惜的是,這個貴人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幾乎是家破人亡,府中的幾十口人就這麼死了。」
顏子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沒有接他的話,片刻之後,他也笑了
「是嗎?若說是最棘手的葯我到時知道的,不過後面的事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前輩在江湖中待的久,自然是見多識廣。」
他擺擺手「見多識廣倒是談不上,我對你的真實身份不感興趣,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她」他看向了床上的人「我找了她許久,在聽到月璃宮的消息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會去的,只是,我低估了月璃宮的卑鄙。」
顏子澄似乎是微微點頭了「這把劍這麼多的人都這麼想得到,想來來歷也是不簡單。」
他看著顏子澄說
「郎中應該不是簡單去湊熱鬧的吧」
「這話怎麼說?」顏子澄疑惑的看著他。
「你在找人,找誰?這把劍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