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綉山河
秦安歌這樣想著便聽到了腦內的聲音:「發現天命之子,能量加五點。」
秦安歌笑了,她沒有想到竟然能得到這樣的獎勵,得了系統的肯定秦安歌便細細回想起來這個蕭寒兮的愛好。她對於這個男人接觸不多,腦內也沒有多少關於他的信息,只不過有一點她記得清楚,那便是這個男人最愛的便是一種名叫劉郎酒的酒,這酒還有一個別名便是聖酒。來源便是:聖酒山河潤,仙文象緯舒。莫辭更送劉郎酒,百斛明珠異日酬。不過以他的目標,想必不是愛著那後頭兩句詞而是前頭那兩句吧。
秦安歌這樣想著便命青竹去取了一段綢緞,青竹不解地看著秦安歌,秦安歌笑道:「馬上陛下千秋了,我為了一個好前程自然是要送一份好禮物的。」
「是,姑娘!」青竹露出了激動的目光,多少年了,姑娘終於為自己爭取一回了。
秦安歌揉了揉腦袋,腦子中浮現出了一張完整的地圖,這一張地圖便是大宛國的山河圖。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為了韓子涵,為了讓他在兵部立足,她將整本的大宛山河圖全部默背了下來,這一張地圖比她對自己的掌紋還要熟悉了。
秦安歌自嘲一笑:誰都沒有想到這會成為我給蕭寒兮的投名狀,當真是可笑了。
秦安歌這樣想著便從箱子中拿出了針線盒,她仔細想了想便挑出了幾種線。她看著自己的手無奈地笑了笑,自己是沒有讀過什麼書的,這一雙手倒是生的巧針線活也是能入得人眼的。
當年韓子涵就算是對她感情淡了,可是還是要佩戴她繡的東西,一來是為了昭示帝后情深,二來則是虛榮,自己的針線活比綉娘還要精細幾分,韓子涵怎麼會不佩戴呢?他作為一個帝王自然是什麼都要最好的,最好的衣服,最美的酒,以及最漂亮的美人。
秦安歌想到了秦嘉月那一張臉再摸摸自己的臉無奈地搖頭,自己是沒有秦嘉月貌美,可是卻也算端莊秀麗,只可惜有那麼多的鮮花美人,自己真的就是一株狗尾巴草了。
秦安歌嘆了一口氣,青竹已經拿來了針線,秦安歌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了自己的綉活,她要繡的便是雙面綉,一面綉那九龍鎮江山,一面是綉那山河圖。這樣一幅作品不管是皇帝還是蕭寒兮都會心動的。
秦安歌開始動手了,而另外一頭蕭寒兮又恢復了普通人的裝扮,他與葉子璋來到大宛國國都金陽的一家麵館去吃面。
這小麵館不大,甚至還挺破的,門帘還算完整,只不過全憑著幾個補丁支撐了,上頭油膩膩的,看著就是一塊漆黑的油布。麵館內零星坐著幾個人,外頭有幾個乞丐在門外,不時地還傳出幾句小二的斥罵聲。可是乞丐們充耳不聞,就連小二踹他們都還扒拉著門檻。
蕭寒兮不在意這些,畢竟讓他感興趣不是這個店,而是這店裡的客人,那裡坐著三個書生都是會試中榜上有名的存在。
兩人也不嫌棄那油乎乎的凳子而是點了兩碗陽春麵,在等待面的時候兩人耳朵卻沒有閑著,只聽一群書生正議論著朝中之事。
「如今這局面是越來越亂了,陛下年老,皇子也都長大了,現如今都開始磨刀磨槍了。」一個年輕書生嘆息道,「我等還是按住不動,等新帝確認了再考吧。」
「魏兄這就放棄了,多等幾年,不若現在就擇定主子搏上一搏,不是誰都像秦相那樣有那種本事的。你這樣蹉跎,就只證明你是一個懦夫。」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駁斥了一句。
年輕書生的面上露出了難堪:「賀兄何必這樣出口傷人,如今是什麼世道,那高門大戶……」
「魏兄!」中年聽到這兒便直接打斷了年輕書生的話,他的神色緊張,「慎言!」
「面來了!」小二的一聲吆喝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談話,只見他端著托盤,那上頭有幾個還帶著缺口的碗,碗裡面裝著面。
這面清湯寡水得很,但是量足,書生們也不嫌棄,得了那面就大口吃起來。葉子璋和蕭寒兮的面倒是有點門面了,那裡頭還有幾塊肉片呢。
葉子璋端起了碗,他給蕭寒兮夾了一筷子豬肉,「看來形勢確實是不容樂觀了。」
「皇位爭奪不都是大同小異么?只不過這大宛國當真是奇了,上頭的情勢倒是敢議論,底下的悲慘反倒是不敢議論了。」蕭寒兮搖了搖頭說。他用筷子夾起了肉片,一點兒也不嫌棄,嚼了幾口就吞下去了。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了。」葉子璋淡淡一笑,「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上頭不在意皇子的爭鬥,他們在乎的是下頭人怎麼想。畢竟宛帝想要看到的是歌舞昇平,哪怕底下的那些人只能啃土過活,只要是活著他們就是盛世太平。」蕭寒兮嘆了一口氣,他的眼中露出了憤怒的光,「如今這世道缺的是一個景帝啊。」
「景帝已經不能再世了,就看一些人願不願意讓他們看到景帝的盛世呢?」葉子璋看著蕭寒兮說。
蕭寒兮捏著酒囊中裝著的聖酒笑了:「自然是願意的,誰不願意做一個真正的大丈夫。」
葉子璋點了點頭:「等哪一天你的聖酒換成了長安酒,我們就真的勝利了。」
高歌長安酒,忠墳不可吞。勸君多買長安酒,南陌東城佔取春。蕭寒兮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他點了點頭,不過卻多說了一句話:「子璋,我只希望不會有你的墳。」
葉子璋點了點頭,可是看著那死死扒拉在麵館門檻的乞丐最後搖了搖頭:「再說吧,只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到這樣的場景了。」
蕭寒兮知道這葉子璋心軟便叫住了小二:「給門外那個老人家一碗面吧,錢我出。」
小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戲謔,不過面上卻是一片笑容:「好嘞!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