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詭道
娜迦的話給秦安歌提了一個醒,現在正好有一個女人能夠利用不是么?
秦安歌點了點頭便帶著孩子下去了,她讓須飛宇準備了沙盤,看著苗疆的位置再看看大宛的疆域,秦安歌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和莫宇軒對戰沙盤的情形。當初她奇兵倍出,莫宇軒偏安一隅,雖然最後被秦安歌打敗,可是秦安歌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原因是因為莫宇軒的後方儲備囤積得實在是充足,最主要的是調度有序。
任何時候穩定壓倒一切,當年秦安歌為韓瞻舜辦事的時候便將大軍的調度重新調理過目的便是讓大軍安穩,如今全是為他人做嫁衣了。秦安歌這樣想著,不由得想起一句話,當年她對韓宸的話,無不可勝之戰,有必敗之心。
當年韓宸僅有三千騎兵的時候,她帶人衝破了八萬人的圍剿,如今只不過是短暫蟄伏沒有什麼做不到的。秦安歌這樣想著,素手一伸,指尖處便冒出了一個色彩斑斕的毛團團,秦安歌捏著這個毛團團然後捏碎了,她需要做一服藥獻給秦熙兒了。
京都之中,韓子涵抿著提神的茶看著蝗災的摺子。他登基之後不到半年就發生了蝗災,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讓他留著記憶,處理得當,恐怕就會被人傳成是天怒了。韓子涵可不喜歡寫罪己詔。如今蝗災各地都已經調配得當,世家也被他扒了一層皮,他這才坐穩了交椅。
要是秦安歌在就好了,韓子涵往背後一靠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髮妻,隨即便怒從心起。他的妻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只有皮囊的傢伙殉情了,對他而言真是奇恥大辱。韓子涵這樣想著,手中的毛筆便被他弄折了。
韓子涵想到這事情就煩躁無比,要不是怕秦安歌怕他,那時候他就該直接要了她的身子,上一世也是這樣做的,可恨了今世的心軟。韓子涵這樣想著便煩躁地拿起了奏摺可是卻看不下去,這時一旁的太監端著牌子上來:「陛下該翻牌子了。」
韓子涵正好也看不進去東西便隨意翻了一個上頭寫著熙妃,秦熙兒一進府就成為了夫人,而後韓子涵登基便成為了熙妃。太監看著這個牌子心道又是她便連忙下去準備讓熙妃侍寢,可是韓子涵卻擺了擺手:「朕去她寢宮。」
「是,擺駕承明殿。」
皇帝的龍輦所過之處,各宮之人怎麼會不知道呢?秦嘉月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氣歪了臉但還是忍了,畢竟是秦家人,有她做助力總比沒有好。秦安歌真是個禍害,死了就死了,還要給自己添上這麼個堵。
秦熙兒接了駕,雖然成為了皇妃但還是架不住那珠光寶氣的珠釵,韓子涵憐她年幼,便讓她隨意打扮,只要慶典上穿上禮服就行。秦熙兒本就是絕色美人,再加上余容安排的嬤嬤巧手打扮,更是變成了一顆可口的櫻桃了。韓子涵看到她這般模樣心頭反倒是舒散了一些。只有這裡能讓他稍稍放鬆了,秦熙兒看著韓子涵一臉疲態便說:「臣妾最近新學了一門拿捏手藝,不若給陛下解解乏吧。」
「嗯!」韓子涵點了點頭便在貴妃榻上躺了下來,秦熙兒一絲不苟地按照步驟來,韓子涵漫不經心地問:「你知道為什麼你當年會進入壽王府么?」
「聽說是先皇要給陛下派人,高浦郡主點了我。」秦熙兒輕聲說,「他們都說殿下對高浦郡主心有芥蒂,為什麼還會對臣妾這麼好呢?」
韓子涵的手捏住了秦熙兒的下巴,這個女人很美,與秦安歌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只不過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舒服,聰明安分不多事,這一點像他的母親,又像當時剛嫁給他的秦安歌。韓子涵摸了一下秦熙兒的頭髮:「朕心悅高浦郡主,一生摯愛。」
秦熙兒愣了愣,耳邊又聽到韓子涵的強調:「朕不會有皇后了,因為皇后已經死了。」
秦熙兒聽到這話,便明白余容給她那瓶葯的意義了,她不要想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愛情,得到孩子就夠了。得到一個孩子,然後好好地活下去。秦熙兒笑著說:「臣妾能得到高浦郡主的讚賞實屬三生有幸。」
韓子涵笑了笑,秦熙兒給韓子涵上了一杯果露,韓子涵一飲而盡,便抱著秦熙兒去行周公之禮了。秦熙兒只盼著自己能夠早點懷孕,或許她能成為太后呢。
韓子涵的後宮並不像韓瞻舜在時鐵桶一般,相反秦安歌當年給後宮打下的底子已經全部毀了。求墨閣大批的暗探全部埋在了皇宮之中,余容聽到那瓶葯已經開始用的時候,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花寒衣看著余容這般欣喜便道:「你為什麼要幫秦熙兒,這對你而言沒有好處。」
「下一任的皇帝由求墨閣操縱會有更大的利益。」余容道,「這也是那些老傢伙希望看到的。」
「莫宇軒的勢力隨著他的消失不見蹤跡你不怕么?秦安歌的屍骨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花寒衣提醒道,「這樣放縱,反噬其身。」
「秦安歌已經死了,蠱蟲都已經死沒了,她不可能還活著。」余容認真地說,「就算當年鬼族和巫族那般費心又如何,她終究只是一個人,還是一個被打敗過的人。」
余容當初投機取巧,做出一副對秦安歌恭順的樣子才打消了莫宇軒的疑心讓她繼續掌控求墨閣。現在那兩個礙事的終於死了,她終於夙願得償了。
花寒衣不想反駁只是將余容要喝的茶放好,不過余容叫住了他:「你告訴我那瓶難得的藥丸從哪裡拿的,其中一味藥引不是苗疆才拿得到么?」
「秦家也需要一個皇子流著秦家的血,不是么?藍雅沙那個女人……」花寒衣不屑地撇了撇嘴。
余容便放下心來:「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
「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看看環兒。」花寒衣找了一個借口退了下去。
余容點了點頭,聽到花寒衣退了下去便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是不是太敏感了,連花寒衣都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