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病得突然
翌日。
一早,嬪妃們都候在乾坤宮中,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卻被輕煙告知,皇後娘娘身子不適,請各位娘娘暫時回去。
就在嬪妃們悶悶不樂,往乾坤宮外而去的時候,卻不知,蕭歌與辰嬪坐在窗邊,將所有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
先是李氏,一邊往外而去,一邊嘟囔道,「這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病了,為何不早些來通知我們。非要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
她話都尚未說完,身後一個穿著一身碧綠長衫地嬪妃,輕輕推了推李氏,沉聲道,「這都還在乾坤宮中呢,你可切莫胡說。」
辰嬪指了指這嬪妃,道,「這位武貴人也是蕭貴人得寵的時候,舉薦伺候陛下的。可惜,她一向不得蕭貴人看重。因此,這麼多年了,連個嬪位都沒有賺來,到現在還不過是個貴人之位。」
蕭歌一邊將辰嬪同自己解釋的宮中所有嬪妃的關係一一記住,一邊還在觀察辰嬪說這些話時的表現。
辰嬪對後宮這些嬪妃之間地關係,洞若觀火,千絲萬縷的聯繫,都難以逃脫她的眼睛。
待到嬪妃們離開之後,辰嬪也說得有些口乾舌燥了。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兩口茶水,做了一個深長的呼吸,重新看向蕭歌,道,「後宮如今的這些妃嬪,即便不是蕭貴人舉薦的,這些年,也都多多少少依附在蕭貴人地身邊。她們固然對蕭貴人有所怨言,可是對您,更加不了解。」
蕭歌微微點頭,對辰嬪笑了笑,又將桌上的點心,往辰嬪地面前推動幾分,低聲道,「那你呢?」
辰嬪一愣,才抬起地手,又慢慢地落了下來。
「皇後娘娘說什麼?」
蕭歌將昨日的事情,還有自己的懷疑一一告訴辰嬪。
「自我回宮以來,你便處處維護於我,我都看在眼中。辰嬪,本宮不是個不知恩圖報之人,可你總要讓本宮知道,你為何要助本宮一臂之力吧?」
辰嬪低著頭,垂著眼瞼,兩隻手攢在一起,唇角的肌肉也向上鼓動了一番,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實情告訴蕭歌。
蕭歌並不著急,凝望著辰嬪,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然而,過了許久,辰嬪依舊未曾答言。
「我記得,你是從晉王府選送進宮中的。」
蕭歌慢慢悠悠地開口。
聞言,辰嬪驟然抬起頭,驚訝的目光,在蕭歌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
從她的目光之中,蕭歌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真是宇文席授意辰嬪幫助自己。
可是,為什麼呢?
「晉王與我一向沒有交清。他為何會在我回宮以後,處處助我?」
蕭歌看似在詢問辰嬪,其實她知道,更多地,她是在詢問自己。
見自己已經無法隱瞞。
辰嬪才長嘆一口氣,「娘娘,臣妾被王爺選送進宮中,就是在等待娘娘回宮的這一日。自從得知娘娘要回宮之後,王爺一直叮囑臣妾,一定要在宮中維護於娘娘。至於這原因,若是連娘娘您都不知道,那臣妾就更加不知情了。」
聽聞此話,蕭歌更是雲里霧裡。
這幾日,她將自己和宇文席的過往都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
除了在她與宇文昊大婚當日,她見到了當時已經是晉王的宇文席之外,在她的記憶當中,自己再也沒有遇到過宇文席。
那宇文席為何要對自己格外關照呢?
就在蕭歌想不清楚其中關鍵,一臉迷惘的時候,輕煙突然闖進了屋中。
「娘娘,夫人病了。」
昨日夜間,侯娘便發起了高熱。
到了今晨,侯娘高熱尚未褪去。
如若不是柳姨硬生闖進屋中,還不知雲氏要將侯娘病了的消息,隱瞞到什麼時候。
蕭歌坐在正廳,等著大夫為侯娘診病。
雲氏戰戰兢兢地站在一側,低著頭,一雙手緊張地交疊在身前。
蕭宏坐在蕭歌身畔,雖然看似在主座地位置,可卻時不時地還要別過頭,小心翼翼地看向蕭歌。
「回稟娘娘。」
良久之後,太醫才號了脈,快步從寢殿中走了出來,跪在蕭歌面前,「夫人這是喉疾未愈,心火急躁,加之入冬以來,京城一直未曾下雪,氣候乾燥。內火外干,催促之下,自是會引發高熱。下官已經為夫人開了葯,用過葯后,就會無礙。」
「多謝太醫。」
蕭歌說著,對輕煙揚動下巴。
很快,輕煙便引著太醫出去,前去抓藥。
蕭歌這才將冷冽地目光,落在雲氏身上。
「你可還記得,我說過什麼?」
雲氏聞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目光才動了動,便與蕭歌那冷冽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我……我的確在盡心照顧你娘。可是,你娘的身子不好,自己……」
雲氏的話尚未說完,蕭歌已經將手邊的茶杯推翻在地。
那茶杯跌落在地上,滾動兩下,啪嗒一聲,碎成了幾片。
雲氏不由打了一個寒戰,膽戰心驚地抬眼望向蕭歌。
「你……你這是做什麼?我……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
蕭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雲氏面前,將她一步一步向後逼退。
雲氏被她強大的氣勢,壓得抬不起來頭,她每前進一步,雲氏就向後退一步。
直到雲氏被逼到了牆角之中,蕭歌才停住了腳步。
「我記得,我回宮之前,就告訴過你。若是我娘病了,我要你雙倍償還。」
雲氏哆哆嗦嗦,全身打著顫抖,頭都不敢抬起,喉嚨上下竄動,「我……你……」
她結結巴巴,許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歌,人食五穀雜糧,難免有個病痛。你娘病了,太醫來瞧過了,醫好便是。你何苦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眼瞧著雲氏要吃虧,蕭宏也猛然起身,盯著蕭歌的背影,厲聲呵斥。
不等蕭歌回話,穆姑姑已經從內殿迎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塊白色的藥膏,快步走到蕭歌身邊。
她半躬著身子,將那藥膏往蕭歌的面前送出幾分,低聲說了兩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