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八章

第八章

在這以後的日子裡，羅修文對於天翼和趙芯兒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每天下來，都把兩個人累的倒頭就睡。不過他們還是會偷偷的去花雲谷里練劍，流水劍法是一門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劍法，如果跟行雲劍雙劍同出的話，也不知道誰能抵抗得住，因為至今還沒聽說有哪個人能讓雙劍同出。這也就是為什麼玉遙子不讓他們跟任何人提起的原因，那會引起大亂。

轉眼三年將要過去了，趙芯兒看到師父的臉色越來越差了，面色蒼白，還經常吐血，嚇得趙芯兒不知所措，在她的眼裡，羅修文就像父親一樣愛護著她，在她的心中，已把羅修文當成自己的父親。而羅修文經常是靜靜的看著趙芯兒和於天翼兩個人練劍，眼神中充滿了寵溺之情。於天翼只是默默的看著師父，幫他捶背，什麼話也不說。趙芯兒越來越覺得師父和於天翼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問於天翼，他只是說，到時候師父會親口告訴她的。

這天，羅修文把他們兩個叫到跟前，他對趙芯兒說：「芯兒，師父只能保護你十年，以後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芯兒，十年前我用法術把我十年的壽命換取你十年的平安，那時我讓你深度睡眠了二十五天，那二十五天當中，讓你的靈魂進入另一個時空，在那裡讓成長了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讓你會成熟一些，芯兒，以後你會碰到很多很多的事情，你要堅強，總之，碰到事情多想想夢中的事情，對你以後或許有好處的。記住師父一句話，萬事以大局為重，切不可意氣用事。天翼，芯兒就交給你保護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們回府，我已經通知他們了。咳，咳，」羅修文說著又吐血了，

「師父，你要去哪裡？你不要我們了嗎？」趙芯兒急了，

「芯兒，當初師父讓你跟我學習十年，今天十年之期已經到了，你們該回去了，」羅修文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師父，你怎麼了？我們去找大夫，給你看病，我不要離開師父，」趙芯兒含著眼淚說，

「芯兒，你聽師父說，師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回去以後芯兒你不能稱我為師父，學武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那樣才能，才能好好的……保護你……自己。」羅修文的喘氣聲越來越急，

「師父，」趙芯兒已經泣不成聲，

「千柔，我只能做這麼多了，來世我們再結為夫婦。」說完，羅修文含著笑走了。

「師父，我不要離開你，你不要走，」趙芯兒抱著師父大哭，師父是最疼愛她的人，怎麼能不心痛呢。她哭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在於天翼的懷裡睡了過去。於天翼也心痛，他是占星師，早已得了師父的真傳，師父施展一種古巫術用十年的壽命換了趙芯兒十年的平安，以後就由他來保護芯兒了。他默默的給師父下葬，立了碑，祝願師父在來世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第二天，將軍府和宰相府的人來接他們，兩人向師父的墓告別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由於平時小院子只有一個啞仆收拾園子，還有一個做飯的李嫂，沒有其他的人，再說平常兩個練功為了舒服，都穿著很平常的衣物，尤其是趙芯兒，是怎麼簡單怎麼來。今天要回將軍府了，不能再穿那些平常的衣物了，跟隨來的丫頭只得重新給她梳妝打扮。

本來要丫頭讓她穿一些喜慶一點的衣物，趙芯兒覺得師父剛剛過世，她還是喜歡穿素凈一點的，她挑了一件白底素花的百摺羅裙，丫頭把她兩邊的頭髮束起，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挑了一個簡單的銀簪，丫頭本想給她用姻脂水粉之類的，趙芯兒擺了擺手，只給嘴上塗了一點淡淡的紅色，讓原本因為傷心而蒼白的臉增加了一點顏色。收拾完畢，丫頭呆愣愣的站在一旁沒動，而這時於天翼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說著，「芯兒，時候不早了，要趕路了。」他一邊掀開門帘進來，也跟丫頭一樣，呆愣在那裡不動了，他知道趙芯兒很美，不過原來她也不曾好好打扮過，現在的趙芯兒，讓他覺得是一朵山谷中的幽蘭，真是應了那句『心較比干多一竅，病若西子勝三分』，眉目如畫，肌膚如水，唇若櫻桃，再加上因傷心使她有點柔弱，真是讓人猶可憐見。

趙芯兒半天沒見人有動靜，不禁有點納悶，都怎麼了？「翼哥哥，你怎麼了？」她問道，

「咳，咳，沒，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起程了，」於天翼慌忙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二小姐，您真是太美了，是我見過的最美最美的人了，」小丫頭心直口快的說道，

「是嗎？」趙芯兒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裡面那個美人是自己嗎？」她突然向鏡子里的自己扮了個鬼臉，然後吐了吐舌頭，「這樣就不美了，是不是翼哥哥？」

「是，是，不是，不是，」於天翼有點結結巴巴，

「翼哥哥，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她拉起於天翼的衣袖，兩人一塊走了出去。

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快到家了，路上趙芯兒見不斷的有官兵在查問什麼，她好奇的叫住於天翼，「翼哥哥，這些官兵都在查什麼呢？」

「在查有沒有斷掌的人，查到后格殺無論，」於天翼面色平靜的說道，

趙芯兒心裡一驚，她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程度，「那豈不是有很多人被冤死？有斷掌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

「是啊，是皇上親自下的令，要殺盡天下斷掌之人，」

「不是吧，」趙芯兒瞪大了眼睛，「那這個皇帝……」

「芯兒，我們不能枉議朝政，你要好好記住師父臨死前跟你說的話，萬事以大局為重，走吧，」於天翼暗暗嘆了口氣，

「哦，我知道了，」趙芯兒這些年一直在小院子里，偶爾和於天翼偷偷跑出來，也跑不了很遠，只能在離院子不遠的地方玩，而於天翼和羅修文很少告訴她天下的事情，所以她對現在社會是什麼樣子幾乎一無所知，她很想問問於天翼，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等回府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