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決鬥
演武場,決鬥台上。
兩個女子一左一右的站著,一個女子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面容姣好如同水中芙蕖一般清麗脫俗,女子眼神帶著濃烈的恨意,腮幫子咬的緊緊的。
另一邊的女子穿著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衫,面黃肌肉,只是個沒有發育好的小丫頭片子,另外臉上的黑斑,格外引人注目,如同一塊狗皮膏藥一般,礙眼且醜陋。她嘴角含著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姿態放鬆,彷彿勝券在握一般。
「在你殺了沫兒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日的下場。」舒幻淡淡的說道。
「若非那一日你要為那個小丫頭強出頭,我怎麼知道她對你如此重要?說到底害死她的人是你,就是你!」舒鳶怨毒的瞪著舒幻,說著,她舉劍朝著舒幻襲來。
舒幻抱著雙臂,淡定的躲閃著。
舒鳶的劍法再鋒利迅速,卻是連舒幻的衣服都沾不到,她的劍上所聚集的靈力,也是無法靠近舒幻半分,奇了怪了,舒幻身上根本沒有靈力,她怎麼會將自己的靈力擋開的?
又是幾招,舒鳶雖然處於進攻的位置,但是還是無法對舒幻造成半分威脅,看上去是她在主動,但是招招卻是被對方限制著。
舒鳶的耐心被耗費光了,她急於想要找到舒幻身上的漏洞,卻是讓自己的劍法亂了章法,露出來更大的破綻。
找准了一個時機,舒幻一腳踹了過去,舒鳶被踹中了肋骨,飛了出去。
圍觀的人皆是驚訝無比。舒幻竟然將大小姐踹飛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一個廢物么?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是大小姐的對手?
不遠處的舒承澤心裏面也是一驚,舒幻的實力,他心裏面是有數的,只是不知道舒鳶竟然這麼愚蠢到真的去跟她單打獨鬥的決鬥!舒幻不會動了殺機吧?
王旭明對於舒幻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大相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位三小姐雖然沒有靈根,但是的確是習武奇才。對於天師府來說,或許會是一個意外收穫。
舒鳶咬著牙以劍撐地站了起來,再一次朝著舒鳶刺去。
舒幻退後了兩步,將更多的實力展現了出來,她的雙手之間的空氣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很快便將空氣裡面的靈氣以靈力凝結成了一把無形的匕首,化被動為主動,朝著舒鳶攻去。
舒鳶大駭,她不是沒有靈根嗎?怎麼可能會凝氣成武器?這不是五級御靈師才會的招式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舒鳶來不及細想,光是應付舒幻接二連三的攻擊已經讓她無暇他顧。
幾招之後,舒幻又是一腳將舒鳶給踹飛了,她彎腰撿起了舒鳶留下來的劍,朝著她走了過去。
舒鳶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水,滿眼驚恐的往後面爬著,央求著,語氣裡面充滿了懼怕。
「你不要過來啊!」舒鳶瞪大了眸子大幅度的搖著頭,「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別過來啊,你饒了我吧,我給你跪下了!」
舒鳶立即跪下磕頭。
舒承澤見舒幻身上殺氣不減,急忙就想要下場阻止,卻是被王旭明攔住。
「家主,兩人有約在先,以命相搏,其中一方縱然是死在決鬥台上,其他的人也無權干涉的。」王旭明淡淡的說道,「難道家主要壞了這個規矩么?」
「那是我女兒!」舒承澤紅著眼睛罵道,說著就要朝著決鬥台而去。
只是他慢了一步,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舒幻面無表情的將長劍捅進了舒鳶的腹部。
舒鳶滿眼的不敢置信,她低頭看著舒幻將長劍抽了出來,長劍之上全是血水,她又抬頭看著舒幻,她竟然真的敢殺了自己?
嘴裡面的血水慢慢溢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喉嚨裡面的血水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緩緩的倒地而亡,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啊!」舒承澤痛苦的叫了起來,「我要殺了你!」
說著,他舉掌朝著舒幻襲去,只是在還沒有碰到舒幻的後背的時候,一道青衣落下,運氣將他的攻勢給阻止了。
王旭明冷冰冰的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殺了這個賤人,為我女兒報仇!」舒承澤紅著眼睛大喊道。
王旭明冷笑了一聲:「憑你?」
兩人在決鬥台上交起手來,舒幻悄然推到了一邊看熱鬧。
她周圍圍觀之人全部都不約而同的退了幾步,與她保持著距離,這個女人方才當著家主的面兒殺了大小姐,天啊,她是瘋了嗎?都是同宗,而且舒家對她還要養育之恩,這也能夠下得了毒手,這個女人也太歹毒了吧?看她的面相就知道了,肯定是因為長得太丑而心理扭曲了,嫉妒大小姐比她漂亮才下此毒手的!
舒幻可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跟看法,這會兒正津津有味的盯著王旭明跟舒承澤交手呢。
七級御靈師對八級御靈師。
果然是超過六級之後,每高出一個等級實力都是碾壓的存在。
舒承澤根本不是王旭明的對手,強大的靈力壓制,對於對手招式的預判,舒承澤完全在王旭明的掌控之下。
不過兩人交手還是精彩紛呈的,周圍的靈氣竄動,風將樹枝吹得嗚嗚作響。
最後,王旭明還是給舒承澤留了幾分面子,只是將其制服,沒有下死手,淡淡的說道:「生死有命,這是決鬥台上的規矩。」
說著,他飛身下了決鬥台,看著舒幻說道:「可能夠跟著我回京了?」
「嗯。」舒幻輕輕的點頭,「回唄。」
回去之後,舒幻將沫兒的屍體埋葬了,在她的墳前駐足片刻之後,方才離去,沒一會兒便是踏上了去往京城的馬車。
她跟舒家的恩怨就此了結,以後舒家好壞都與她無關了。
至於舒承澤,自己在舒家的遭遇算得上是默許,如果沒有天師府那五千兩銀子,舒幻至少對舒承澤還是心存感激的,只是收了錢卻不幹人事兒,這些所謂的恩情自然是一筆勾銷了。而他,後半生必然也將活在悔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