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使壞
「不知道兩位妹妹前來所為何事?」舒幻施施然坐下,瞧著下首的兩位少女,端起茶杯淡然問道。
這兩人乃是舒幻的兩個庶妹,一個叫做舒琴,跟舒琰同歲,容長臉兒,肌膚白皙,眉目清秀,身材高挑,御靈方面算不得出眾,如今不過是個三級御靈師而已。另一個叫做舒芃,才十四歲,圓臉,臉上還有些嬰兒肥,膚白勝雪,瞧上去喜慶可愛,如今也是三級御靈師,不過即將突破四級,雖然比不上舒琰出眾,也被寄予厚望。
「十幾年了,倒是頭回子見到三姐呢。」舒琴笑吟吟的說道,「昨晚上摘星樓家宴,都沒有什麼機會跟你好好兒的說句話兒了,總是親姐妹,如今團聚了,咱們自當是該親近些才好。」
「對啊,對啊!」舒芃附和道,「我昨晚上見了姐姐就覺得親切的很呢,倒是有許多的話要同你說呢。」
兩個小姑娘嘴裡面說著客氣話,不過到底年紀小,眼神裡面的鄙視與嘲弄遮掩不過,舒幻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勾唇笑道:「有什麼想說的話都說了,我洗耳恭聽著呢。」
「昨兒就敢與三姐促膝長談的,只是昨兒長輩都在,到底拘束了些,我們姐妹今兒也弄了一個宴會,只有我們姐妹幾人,說話也隨便些。」舒琴笑道,「就在後花園內,咱們對月當歌把酒言歡,三姐不要拒絕才是。」
「兩位妹妹的好意我自然是不會辜負的。」舒幻笑了笑,「放心,今天晚上,我會前來參加的。」
「好啊,那我們就等著姐姐前來。」舒芃笑道,說完之後,兩人結伴離去。
孫嬤嬤在天師府多年,知道這五小姐與六小姐的性子,必然不會那麼好心的,小心的提醒道:「三小姐,五小姐與六小姐請您赴宴,只怕其中還有什麼玄機,你要當心些才是。」
「兩個小丫頭片子,那點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呢。」舒幻微微一笑,「孫嬤嬤不必擔心,我晚上去會會他們,看她們做什麼打算就是。」
到了夜間,舒幻如約前往花園內,這花園裡面果然是擺了幾桌,桌上擺放著些點心蔬果,看上去有幾分漫不經心。
這裡出了舒琴與舒芃姐妹兩人之外,還有舒茗。
嫡庶有別,雖然舒琴與舒芃兩人乃是天師府的小姐,但是因為其庶出的身份,在舒茗面前還是要矮上兩分。
三人瞧著舒幻過來,臉上都是堆著笑意,舒茗先上前說道:「三姐,昨兒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昨兒被四姐教訓了一番,已經知道錯了,是我對不住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今兒是專門給你賠罪來了。」
舒幻眉毛輕輕地挑了一下:「賠罪倒是不必,昨兒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舒茗的笑容裡面有兩分妒忌:「三姐不愧是未來的戰王妃,果然豁達。這戰王眼下雖然是大不如前了,不過戰王府到底還是富貴有餘,三姐嫁過去之後,還是有福可以享的。」
她心裏面雖然不太舒服舒幻這等姿色的人都能夠成為戰王妃,不過一想到戰王將來的下場,心裏面到底還是好受些。她對朝中的局勢不太了解,但是略有聽說過,先帝在位的時候,先帝是想要立威信最高的戰王為太子的,不過後來戰王雙腿殘廢靈力廢了,才立了六皇子為太子。如今六皇子登基,國舅把持朝政,怎麼可能會讓戰王好過?說不定過幾年之後,戰王就會被清算掉呢。
「要不,換你過去享這福?」舒幻輕哼了一聲,「這婚事不過身不由己,茗妹妹不必再提了。既然是咱們姐妹小聚,不必說這些喪氣話,咱們只管說些開心點的。」
「三姐快坐吧。」舒芃笑道,「準備的簡陋了些,不過心意最重要,就比看重這些形式了。」
「你們說得對。」舒幻點頭坐下,「的確是心意最重要。」
舒茗與舒琴兩人說了些偏亮的場面話,四人算是愉快的聊了幾句,隨後侍女上來了茶水。
「亳州小地方自然是比不上帝都。」舒幻將茶杯端了起來,「舒家的那幾位小姐的氣度自然是也比不上你們這般的風采。」
就在舒幻準備喝茶的時候,對面的三位小姐的臉色都是變得緊張了起來,她面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淡然的喝下了一口,又道:「三妹倒是一等一的美人,我在亳州沒有見過這等風姿的人兒,更不要說十五歲的年紀突破六級了,日後的修為不可估量。我沒有靈力,不過三位妹妹也是資質出眾之人,可是要好好努力一把才是。」
三人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一個家族之中,有一個出色的人,對於同輩的其他人來說,就是陰影一般的存在。
幾人又東拉西扯的說了幾句,三人似乎在等著什麼事情一般,舒幻心中瞭然,既然你們等得這麼焦急,就不讓你們這麼失望了,想到此,舒幻裝作眼前一昏,倒在了桌子前。
「總算是暈過去了,我們竟然要對她這般的笑著,實在是晦氣。」舒琴哼了一聲,「這麼個廢物,死在外面算了,回來做什麼!茗妹妹,人我們給你弄來了,你可以報仇了。」
舒茗怨毒的瞪著舒幻,磨著后槽牙說道:「這個賤人,一回來就打了我幾耳光,昨晚上還讓我丟了這麼大臉面,實在是可惡!原本以為她只是個廢物,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些功夫在身,想要對付她,還叫我花費了這許多的心思,實在是可惡。」
舒芃有些擔心的說道:「咱們這麼對她,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怕什麼?」舒琴冷笑,「沒有看到昨晚上父親還有夫人對她的態度嗎?這個勞什子三小姐,對於咱們天師府來說可有可無,父親根本不待見她。所為跟戰王的婚事更是不值一提,她這般的醜陋,對於天師府來說是一個累贅,對於戰王來說是一個侮辱,戰王更是不可能為她做主!她就是一灘爛泥罷了,就算是將她踐踏了,也本該如此,難道還會有人為一灘爛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