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太后的嘲諷
其實這宮裡面有兩位太后,一位先帝的皇后,不過一直膝下無子,但是因為其賢名在外,又是四大家族王家的嫡女,所以雖然一直無所出卻沒有被廢后,在新帝繼位之後被尊為東宮太后,不過這位太后十分佛系,自先帝去后,就一直在後宮禮佛,幾乎不問世事。
而舒幻她們現在要去見的人乃是新帝的生母,被尊為西宮太后,出身倒也尊貴,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付家庶女,一入宮幾乎獨得盛寵,沒兩年就生了一個兒子,一路成為了現在的太后。先帝駕崩的很急,還來不及為少帝安排輔政的人,這朝政大權就落到了太后與其兄長二人的手上,原本四大家族最末的付家,一躍成為之首了。
三人一路來到了大廳外,只見著廳內上首坐著一個婦人,約莫三十齣頭的年紀,美貌無雙,正是風韻猶存的時候,一身暗色的長裙,顯得有兩分老氣,不過卻也襯得她多了幾分威嚴。
而此刻,付濟如他一個巨嬰一般蹲在太后的面前告狀呢,見到三人進來,他得意洋洋的盯著舒幻與宇文爵:「姑母,就是他們欺負侄兒,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才是。」
太后的目光淡淡的從宇文爵的身上掃過,對於這個曾經太子之位的競爭者,她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縱然知道如今已經已成定局戰王再也不可能撼動他兒子的位置,目光留在了舒幻的身上的時候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參見太后。」三人行禮請安。
「都平身吧。」太后咳嗽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你就是舒幻?」
「是。」舒幻默默嘆了口氣,好歹是一國的太后,這般肆無忌憚的嘲笑別人的外貌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怎麼著也得象徵性的掩飾一下吧,這樣的智商是怎麼當上太后的?
「倒是沒有想到你跟舒琰會是親姐妹,倒真是白樣米養百樣人。」太后憐憫的嘆了口氣,「想來你這些年也過得不容易吧,怪可憐的的孩子,不過倒也命好,現在有這個機會能夠嫁給戰王,戰王這孩子是哀家看著長大了,值得託付,日後你可以跟著他享福過上好日子了。」
她又瞧著宇文爵囑咐道:「這人啊不能夠只活一張皮囊,這孩子雖然臉上有些許的瑕疵,不過看樣子是個不錯的好孩子,你們成婚之後,可不能夠委屈了人家才是。」
宇文爵嘴角泛起一抹淺淺的譏諷的笑意,抬眸淺笑:「太後放心,既然是陛下與太后賜婚,臣以後必定會好好待她。」
「如此才好呢。」太後面色十分的得意,對自己這個侮辱宇文爵的安排十分的滿意,一個瘸腿的王爺,娶了一個沒有靈根的醜女,想來這輩子是抬不起頭來了。她呢,之後則會為他兒子的婚事做準備,會給他兒子取到天底下最美貌最尊貴的女子為妻。
付濟楞了一下,他這正告狀呢,怎麼姑母突然就說起了這兩人的婚事來了?
他不爽的扯了一下太后的衣袖:「姑母,這兩個人方才欺負侄兒呢,怎麼著也得給他們一些教訓才是,他們敢欺負我,簡直就是沒有將姑母你放在眼中!怎麼著也得治他們一個大不敬之罪啊。」
太后寵愛的點了點付濟的腦袋:「這個孩子的脾氣哀家還不明白,誰還能夠欺負得你啊。」
付濟指著舒幻磨牙:「姑母,你別看這個丫頭長得丑,伶牙俐齒著呢,損侄兒的時候那是不帶一個髒字。」
舒幻抬眸,一臉無辜的說道:「付公子,你這番話說的就沒有道理了,我什麼時候損你了?你可是太后的親侄子,國舅的親兒子,我怎麼有這個膽子敢損你呢?」
太后一看到舒幻的模樣,心裏面就大為高興,怎麼也不會相信這麼個醜丫頭會是個伶牙俐齒的,也不會將侄子的這點委屈放在心上,笑著打著圓場:「許是你們年輕人在開玩笑呢,你啊,平日裡面也不要太過桀驁了,總得跟年輕人打趣打趣才是。別委屈,站起來吧,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她又將面前的三人掃了一眼,笑道:「哀家今兒叫舒幻過來,也不過是想要瞧瞧這兒媳婦兒,如今瞧來與戰王倒是般配,哀家也便是放心了。對了,琰兒,你好些日子沒有入宮陪哀家說說話兒了,得了空了,就來哀家這裡坐坐吧。」
「是。」舒琰垂眸溫柔的應了一聲。
「你們也都坐下吧。」太后心中的得意抑制不住,「好不容易入宮一趟,就別客氣了,哀家平日裡面也無聊,你們陪哀家說說話兒吧。對了,舒幻你是從亳州回來的是吧?」
「是,早些年一直被寄養在亳州。」
「哀家還是姑娘的時候倒也去過一次亳州,不過只是路過,並未久留,你既然在亳州長大,便跟哀家好好的講一下亳州的風土人情吧。」
「不是臣女要敷衍太后,只是臣女知道的委實不多,臣女雖然在亳州長大,不過卻是被養在亳州的遠方親戚家中,整日有做不完的活兒,甚少有機會出去見識與外面的風景。」舒幻淺笑著說道,「若是太后感興趣,下回子臣女有機會回去一趟,會多去幾個地方轉轉,再將所見所聞全部都告訴太后的。」
「呀,還有這等事情?做不完的活兒,那豈不是下人?你可是天師府嫡女,他們豈敢如此對你。」太后嘴上憐憫,眼中卻是赤、裸裸的嘲諷。
舒幻挑眉,她真的很懷疑以太后這智商與情商,到底是怎麼做到成為這笑到最後的女人的?都說大人物是喜怒不形於色,這太后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吧?難怪會讓自己的兄長把持了朝政,小皇帝如今都十六了,也無法親政,有這樣向著娘家的母后,小皇帝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
舒幻自嘲的笑了笑:「臣女只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罷了,若是沒有太後跟陛下這一次賜婚,只怕這輩子都回不來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