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要權要財更要命2
趙卿已經將身體內那點殘念壓了下去,眼底滿是諷刺和冷意。
「七皇子,大婚之夜的你來這裡做什麼,莫不是裡頭藏著什麼妖精勾走了你的魂魄?」
冰冷的聲線如同寒刃一般劃過,讓夏呈陽下意識的皺眉,心底有一種趙卿脫離了自己控制的不妙預感。
只是趙卿對他的痴迷和執著七皇子了如指掌,轉念一想便只認為趙卿是因為自己在新婚之夜探望徐燕燕而拈酸吃醋罷了。
夏呈陽淡淡說道:「夠了,你拈酸吃醋也要有個限度,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還不快回去。」
「七皇子好大的威風。」趙三冷笑道。
夏呈陽的眼神落到趙三身上,終於想起來趙卿的利用價值,好歹忍住心底怒氣緩和了一些臉色,說出口的話卻是:「燕燕病了,本皇子過來看一眼,你是正妃,理應有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正是這四個字害她一生。
趙卿嗤笑道:「這徐側妃三天兩頭的生病,莫不是被什麼妖怪上了身吧?」
「姐姐……」一個幽幽然的聲音傳來。
一張宛如白蓮花的面孔出現在趙卿的視線中,若說她最恨的是夏呈陽,這徐燕燕便能位居第二,最可恨的是她慣來會裝無辜裝柔弱,每次都能讓她吃悶虧。
趙卿的手指正在發癢,她想撕下這對狗男女的臉皮看看到底能有多厚。
「姐姐,今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打攪了七殿下和姐姐的大婚之夜,也是這珍珠不懂事,見我暈過去便急急忙忙的報了信,還請姐姐原諒我一次……」
「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也是擔心娘娘的身體,要罰就罰我吧。」徐燕燕身邊的丫鬟也是唱作俱佳。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這一副不中用的身體,姐姐向來是善解人意的,心地善良怎麼會責怪你一個護主的丫鬟,只是妹妹我心底過意不去。」
「咳咳咳殿下,你快些回去吧,新婚之夜怎麼能讓姐姐一個人……姐姐你不要生氣,此事真的不怪殿下,殿下,你快些解釋解釋啊,別讓姐姐誤會了……」
話音未落,七皇子已經心疼起來:「行了,這又不是你的錯……」
熟悉的狗男女,熟悉的場景,讓趙卿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小腹,當年她小產的那一日,徐燕燕也是這般梨花帶雨的哭訴著,口口聲聲說著誤會,說著原諒。
「殿下說得沒錯,這件事還真不是側妃的錯。」趙卿忽然笑了起來。
夏呈陽眼神一閃,暗道趙卿對自己情根深種,想必也不會將此事鬧大,他穩如泰山的開了口:「卿卿,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善心的女子,既然如此不如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趙卿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七殿下,你可知道為什麼徐側妃還未出嫁的時候身體康健,一進皇子府就三天兩頭的生病?」
七皇子眉頭一皺,覺得她話裡有話詆毀徐燕燕。
徐燕燕更是凄然欲泣,搖搖欲墜:「姐姐這是什麼話,難道姐姐懷疑我是裝的嗎?姐姐若是不信的話盡可以去問太醫。」
「殿下知我懂我,定然會相信燕燕對不對?」
趙卿滿臉真誠的說道:「徐側妃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滿京城仕女的標杆,出嫁之前人人都誇你知人倫,識禮儀,我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你啊!」
徐家也算清貴,教出來的女兒卻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話是夸人的,但徐燕燕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下一刻,趙卿繼續說道:「徐側妃,你仔細想想這身體昨日還好好的,是不是方才聽見外頭的銅鼓聲就忽然身體不適,心底想著不能告訴殿下,偏偏還是有人告訴了殿下?」
徐燕燕臉色古怪,思索了一下這話不錯,便說:「正是如此。」
趙卿又問:「殿下,今日是新婚之夜,你總不可能要給我這個新進門的正妃沒臉,是不是原本只打算讓太醫過來看看,最後卻不由自主的過來探視徐側妃了?」
七皇子皺了皺眉頭,心底還是認定趙卿在拈酸吃醋,想到鎮國將軍手中的兵權還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免得鬧得不可收拾。
「確實如此。」
趙卿一擊掌:「那就對了。」
七皇子擰眉問道:「什麼對了?」
又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作為新嫁娘走出新房已經不妥,還不快些回去等著。」
旁邊的徐燕燕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今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七皇子回去,哼,今日之後看這趙卿如何管理皇子府,出身鎮國將軍府又如何,到時候皇子府依舊是她的天下。
趙卿卻一臉悲天憫人的架勢:「殿下,事到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
徐燕燕幽幽說道:「姐姐若心懷不滿,明日妹妹定然斟茶認錯,可也不必鬧得這般難堪。」
趙卿卻長嘆一口氣:「若是為了我自己,一切皆可放過,可如今殿下和徐側妃的性命在前,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忽的。」
七皇子見她語焉不詳的樣子更加不耐煩,揮手就跟趕蒼蠅似的:「那你還不快走。」
趙卿卻退後一步,大喝一聲:「趙三,鎖門!」
不等七皇子和徐燕燕反應,趙三一個健步上前將院子的大門鎖上。
院子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全被關在了裡頭,這才想到方才說話的功夫趙卿似乎一步也沒踏進院子。
七皇子頓時大怒:「趙卿,你想幹什麼?」
徐燕燕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把他們關在屋內更好,既能留住七皇子一晚上,又免得傳出去損壞她的名聲,外人只會說這趙卿不愧是出身莽武,不懂禮數。
到時候自己豈不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趙卿只能任由她拿捏。
不只是徐燕燕得意,外頭的綠雲也看不透趙卿的想法:「小姐,這,這咱們把七皇子關在徐側妃的院子里做什麼?」
這法子除了惹怒七皇子,讓他更加偏向徐側妃之外毫無用處啊。
別人看不透,趙卿卻要趁著今日徹底弄臭了這對狗男女的名聲,最好一舉讓夏呈陽再也無法爭奪帝位。
趙卿冷笑了一聲,忽然朗聲喊道:「七殿下,徐側妃,我掐指一算,你們近日來身不由己,身不由心,乃是被邪祟所迷。」
七皇子在裡頭大怒,一邊暗罵這趙卿長著一個豬腦子,一邊又痛斥鎮國將軍送過來的人以下犯上,竟敢對堂堂皇子動手可見囂張。
「趙卿,快把門打開,否則本皇子要治你一個犯上之罪!」
趙卿卻喊道:「殿下,別的事情可以商量,但這事兒再耽擱下去,殿下和徐側妃就會性命不保啊,既然如此,即使是犯上妾身也只得拼一把了。」
「等殿下恢復理智,擺脫邪祟,一定能知道妾身的苦心。」
喊完之後,趙卿轉頭看向趙三:「潑。」
趙三下意識的捏了捏鼻子:「小姐,真的要潑?」
「怕什麼,出事我擔著。」趙卿淡淡說道。
聽了這話趙三再不猶豫,伸手示意伸手的人動手。
方才他們弄來一個又一個的是恭桶,每一個都足足有成人小腿那麼高,此時打開蓋子一股騷氣的味道就瀰漫出來。
趙三提起一桶,雙臂一使力裡頭那淡黃色的液體就噴射出去,直接越過院子的圍牆噴洒下去。
趙三的力氣極大,這液體也噴洒的夠遠。
可憐七皇子惱怒不已,正在努力推門,那淡黃色的液體當頭淋下。
七皇子一怔,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把放到鼻下,那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嘔!」
「殿下……啊啊啊……」
徐燕燕還未抓住這關心七皇子的大好機會,就感受到液體如同暴雨一般噴洒下來,竟是讓站在院子裡頭的人無一倖免。
院落裡頭驚叫一片,眾人相互奔逃。
即使是七皇子府的丫鬟小廝,哪一個平日里不是錦衣玉食的,何曾有過被這回籠湯照顧全身的體驗。
腥臭的味道不可抑制的蔓延開來,即使七皇子等人已經能逃進了屋子不會被淋到,可外頭一桶又一桶的灑進來,院子裡頭的味道有增無減。
趙卿施施然的抱臂站在院子之外,她嫌棄那味兒太大站得更遠了一些,臉上是興趣盎然的欣賞姿態。
只要七皇子和徐燕燕不好過,她心中便高興。
旁邊兩位侍衛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綠雲開口問道:「小姐,這麼做七皇子怕是要氣瘋了。」
趙卿呵呵一笑,舉手示意趙三先停下。
趙三剛一停手,裡頭便傳來夏呈陽氣急敗壞的聲音,即使原劇情裡面這一位男主滿腹算計,心思深沉,卻也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
「趙卿,你該死!」
趙卿卻朗聲喊道:「殿下對我情深義重,三次求親才成就婚事,還特意請來陛下賜婚,在他心中寧願自己去死,也是絕對不肯傷害我半分的。」
「如今殿下居然說我該死,可見邪祟未除!」
「趙三,你這尋來的童子尿純不純,怎麼不起作用?」
趙三嘿嘿一笑,說:「小姐,絕對是純正的童子尿,可能邪祟躲進了屋中沒有噴到多少,所以才起效慢。」
趙卿眉頭一挑,一臉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往裡頭噴,用完了再去尋,為了殿下和徐側妃的性命,咱們辛苦一點累一點也是值得的。」
「是,小姐。」趙三點了點頭。
「還愣著做什麼,分成兩隊,一隊人去尋童子尿,一隊人繼續往裡頭倒。」
趙卿更是朗聲喊道:「殿下放心,即使尋來整個京城的童子尿,妾身也一定會救你的。」
「住手,都給我住手!」七皇子聲嘶力竭的喊著。
此刻他哪裡還有玉樹臨風的姿態,頭髮濕噠噠的纏在額頭上,整個人都散發著難以言表的味道,更慘的是方才被當頭一倒,他總覺得自己的口中也有那味道。
不過院子裡頭的人誰也別笑話誰,從徐燕燕到最下等的小廝都是這幅模樣。
怪只怪趙三行動力超強,手底下也是一群好漢動作太過□□速,竟然讓院子裡頭的人一個也沒能逃過。
可憐徐燕燕平日里最愛乾淨,這會兒已經吐得天昏地暗,哭泣的模樣也不梨花帶雨,而是黃花帶味兒了。
「殿下,快讓她住手啊!」
七皇子眼神陰沉:「你們幾個去把大門撞開!」
被點名的幾個小廝丫鬟面面相覷,即使心底不願也只能稍微堵住鼻子,奮力朝著大門撞過去。
大門被撞得啪啪啪作響,趙卿卻絲毫不懼,還好心情的喊道:「童子尿果然有用,邪祟已經怕了,大家繼續,救了殿下人人有功。」
院子外頭士氣大振!
院子裡頭七皇子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徐燕燕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的衝動,拿起帕子想替七皇子擦一擦臉上身上的回籠湯。
誰知道她一靠過去,臭味四溢,七皇子聞到一股子味道毫不憐惜的將她推開。
不等徐燕燕傷心難過低頭垂淚黯然傷魂,七皇子見眾人久久撞不開大門,怒吼一聲:「都給我讓開!」
說完他竟是不顧漫天回籠湯衝過去就是一腳,眾人都撞不開的院門竟是被他一腳踹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