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所有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帝皓衍突然欺身壓了上來。
微涼的指腹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這種感覺讓林小時抑制不住的輕顫了起來。
她雙頰酡紅,紅唇有些微腫,就連呼吸都急促不已。
此時帝皓衍的晴朗的瞳仁早就已經變得幽深而神秘,林小時逃避的動作讓他下意識的眯了眯眸子。
手指輕緩的在她的下巴上摩挲著,絲毫都不給她逃開的機會,帝皓衍覆上了她。
帝皓衍渾厚而濃重的鼻音不斷在她的耳邊響著,這種感覺讓林小時的腦袋裡頓時變得渾濁了起來……
風拍在窗戶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此時房間里的溫度早就已經燃燒到了一個極點……
眼睜睜的看著林小時在眼前被帶走,陸俊樺漫無目的在街上遊盪著,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晚上七點多,他買了一箱啤酒後便驅車前往一個空無人煙的海灘。
今晚的夜色濃重得就像是化不開的墨汁,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敲開在岸邊的岩石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空氣里沁滿了若有似無的鹹味,這是屬於大海的味道。
小時曾說過她很喜歡大海,所以就連他們的蜜月地點都定在了馬爾地夫。
一想到林小時的名字,陸俊樺的心臟就狠狠的抽搐了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意脫下了鞋襪扔到一旁,從後備箱里拿了幾罐啤酒,他在沙灘上留下了一排深淺不一的腳印。
海水有些涼,一下下的撲在他的腳踝上。
三年,他守了三年的女人就這麼回到帝皓衍的身邊了?
想到他們並肩從民政局走出來的畫面,他的心臟就毫無預兆的抽痛了下。
林小時,我就這樣失去你了嗎?
不,三年前他可以將林小時從帝皓衍的身邊帶走,那麼三年後的今天為什麼不可以?
只要小時願意跟他走,哪怕要他拋棄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可以……
一想到這裡,陸俊樺的心底頓時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他想要拿手機給林小時打電話,但是找遍了身上都沒有發現手機的蹤影。
或許就連陸俊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顫抖的情況下完成的。
「啊!」撕心裂肺的發出了一聲吼叫,陸俊樺用力的在沙灘上踹了一下。
他側身從一旁撈起了一罐啤酒,修長的手指掰開易拉罐,立刻有淡黃色的啤酒茲茲的冒起氣泡,前赴後繼的湧出來。
他一仰頭,用力的灌下了一口啤酒,苦澀的味道徜徉在他的口腔里方東。
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酒的味道竟然會苦澀到難以下咽……
當管家帶著人找到陸俊樺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扔滿了啤酒瓶。
「少爺,我們回家吧。」管家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夫人在家裡等著您呢。」
他在陸家當了這麼多年的管家,就連少爺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少爺如此失態。
那個林小時,對於少爺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用力的將手裡的易拉罐壓扁,陸俊樺順勢躺在了沙灘上,他抬眸看了管家一眼:「我想在這裡呆一會。」
「這……」管家猶豫了一下:「少爺,夫人還在家裡等著您。」
少爺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痊癒,要是待會夫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了。
一股無名火蹭得冒了起來,混合著就連他自己也沒有辦法解釋的怒火。
倏地將手裡才剛打開的易拉罐捏扁,他用力得往地上一扔:「我只是想要喝杯酒而已,就那麼困難嗎?」
搖搖晃晃的從沙灘上爬了起來,他狠狠瞪了管家一眼。
誰知道才走了沒有幾步,他就噗通一聲的倒在了地上……
次日,柔和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進房間。
躺在床上的陸俊樺眯了眯眸子,他翻開了一個身,用手掌在頭痛欲裂的額頭上用力拍了兩下。
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什麼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此時床頭柜上的鬧鐘已經指向了十點的位置。
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他這才翻身下床,準備進衛生間洗漱……
「俊樺,你醒了?」客廳里,陸母坐在沙發上,望著他的眸子里折射著精光。
「媽?」陸俊樺一怔,下意識的擰了擰眉:「你沒有出門嗎?」
「出門?我哪裡敢?」陸母撇了撇嘴,她伸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你昨天都敢從三樓爬下去了,要是我今天不在家看著你,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樣出格的事情?」
原本以為只要讓管家不許他出門就沒事了,只不過她怎麼都沒有預料到,陸俊樺居然從房間的窗口翻出去。
幸好什麼事情都沒有,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讓她怎麼活?
「媽,我只是想要去看看小時而已。」
「林小時。」一聽到這個名字,陸母頓時就炸了。
她蹙緊了眉心,幾近猙獰的朝著陸俊樺低吼著:「俊樺,那個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你現在張口閉口就是她!」
看著陸母猙獰的臉,陸俊樺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
將手撐在有些隱隱作痛的額頭上,他有些無力的吁了一聲:「媽,小時不是……」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陸母對他擺了擺手:「你們的婚禮沒有完成,她就不是我們陸家的媳婦。婚禮上的事情已經讓我們陸家變成一個笑話了,我不希望再從任何人嘴巴里聽到她的名字。」
林小時究竟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再也不可能是陸家的媳婦!
強硬的語氣里充滿了毋庸置疑。
陸俊樺深深的瞅了陸母一眼便轉身回房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陸母幽嘆了一聲,隨即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管家將一壺紅茶送到了陸母的面前,寬慰的道:「夫人,少爺現在還不明白您的苦心。再過一段時間吧,他總會明白的。」
「但願如此。」陸母眯了眯眸子,她眼角的餘光在樓梯的轉角處掃了一眼,似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我們孤兒寡母撐起陸家不容易,我不希望俊樺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