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討價還價
第15章討價還價
這邊尚言在酒樓坐了好一會兒，等到差不多雨停了，才撐著雨傘拿著玉石往自己的王府而去。
小廝尋了尚言好久都未曾找到，生怕尚言出了危險，正好喊著王府一干護衛要去尋找，怎知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悠哉悠哉而來的尚言。
尚言看著門內的人，又退後了幾步瞅了瞅上當匾額，確定了這是自己府上才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這是何意啊？」
「王爺你去哪兒了，可是急死奴才了。」小廝二話不說直接跑了過去，拽著尚言的衣袖好生地將他打量了一番，確定無事才鬆了一口氣，然而趕緊拉著尚言入了屋檐，伸手收了紙傘。
尚言遣退了護衛，抖了抖衣擺上面不知何時濺上去的泥水，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在我身邊做事還這樣毛毛躁躁，當真是該打。」說著便伸手給了小廝一個爆栗，小廝吃痛地捂著額頭，一臉的委屈。
「奴才這不是擔心王爺嘛，王爺身份可不比普通人，若是出了個好歹，你讓奴才怎麼辦啊。」
「德行，我不過是自己出去走走罷了，在京城誰敢動手？」尚言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小廝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他不過是擔心有些亡命之徒為了錢財取人性命擺了，這會兒見得尚言回來，懸著的心也早已放下，也知剛才自己那般大陣仗，確實不妥。
他撓了撓腦袋，訕訕地笑了笑，方才想起來問尚言剛才去幹嘛了，「王爺，你剛才兀自去哪兒了？奴才一個轉身你就不見了，可是急死我了。」
尚言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回答道:「出去轉了一遭，順便買了些東西。」進去了裡屋，尚言坐在了太師椅上。
小廝忙不迭為他斟茶，「買了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些小物件兒罷了。」說著尚言打開了包裹，從裡面取出來了在胡曉蝶那兒買來的東西。
他方才並未仔細看，粗略一眼就買下來了，這會兒細看才看到其中有一個空心玉石球，球內工藝甚是精湛，一顆小小的琉璃珠在其中晃動，卻不會敲擊到外壁，手法絕倫妙不可言。
「許久未曾見到九轉空心球的絕技了，沒曾想今日還有幸能夠見到真品。」尚言拿著玉石球讚歎道。
小廝懶懶的瞅了一眼，不以為然地癟了癟嘴，「那種小商販手裡豈會買到真品？定是膠水粘合而成[古代有玉石膠？]，騙人的吧。」
「不可能。」尚言想也不想直接搖了搖頭，他這點兒識物水平還是有的，再說了，十年前胡富貴上供了一個九轉空心球，只道是天下僅此一個，當時轟動並不算小，自己還曾親自看到過，定是不會出錯的。
他又拿著九轉空心球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越發篤定，不過小廝並不在意，只當尚言魔怔了，更是在心中誹謗道:尋常人家哪裡出得來皇家之物？
到底是沒有說出來掃興，反正尚言並非一清二白的平民王爺，這點兒銀子買來了開心也不錯。
這廂胡曉蝶將那些東西買了一個好價錢，房租也交了，還有多餘，便也無需再為了生計四下里奔波，在胡曉天的建議下，打算休息幾日。
她忽然想起來家中許多日未曾食用葷食了，她自己倒還好，對吃食不太考究，可胡曉天卻正好長身體，若是吃不好唯恐長不高，權衡之下，她還是打算去一趟市集買點兒肉回來。
即是這樣打算了，便去了一趟私塾，問了問胡曉天想要吃些什麼，這才慢慢悠悠的往市集走去。
市集今日人還不少，胡曉蝶一隻手護著錢袋，一隻手推搡著前面的人，慢慢的往前擠著，擠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了人群，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定眼看了看市集何處有賣新鮮菜的攤位。
她瞅了好一會兒，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老奶奶拘摟著腰，身前攤位之上的才雖然還有些蟲眼，到底是新鮮的，她果斷地走了過去，指著生菜問道:「這個怎麼賣啊？」
老奶奶抬頭看了看胡曉蝶，吧唧了一下嘴，這才開口說道:「十文錢一把。」
聞言胡曉蝶皺了皺眉，思量了片刻指著生菜說道:「你看看別人家的生菜，個大葉綠看著便新鮮，你這個光禿禿的，看看這葉子，都快被蟲啃完了，別人才賣五文錢，你卻要賣十文，怎的不去搶呢？」
「你也不看看他們的菜是怎麼來的，我這個雖然有蟲眼，可這也證明我沒有打農藥，他們那個農藥跟毒藥似的加[農藥？]，你若是不怕吃壞了肚子，儘管去買就是了，我給你十文一把已經算是便宜了。」
「可不是，你這小夥子著實小氣，跟個女兒家似得。」旁邊也來買菜的婦人佯裝高貴地說道。
胡曉蝶翻了一個白眼，冷笑了兩聲，抱著胳膊說道:「是呢，那麼怎的不見你直接將所有買了去？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十文錢買了去，然後自己再來套近乎講價吧？」
婦人被胡曉蝶說得難堪，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半晌之後冷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胡曉蝶重新將視線放回到了生菜上，「要不這樣吧，你八文錢一把賣給我可好了？」
老奶奶被胡曉蝶剛才那麼一講，腦袋有點兒發矇，愣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九文錢一把，要買我就賣給你，若是不想買，那就快點兒走，不要擋著我生意了。」說著老奶奶伸手推了推胡曉蝶。
胡曉蝶腳下一個趔趄，「我買，我怎麼不買了，可你就少了一文錢，這還不如十文錢呢。」
「你要十文錢那就十文錢好了。」老奶奶也不願多跟胡曉蝶廢話，直言道。
胡曉蝶被老奶奶堵得說不出來一句話，吶吶半晌嘟了嘟嘴，「好吧好吧，九文就九文吧。」說著便癟了癟嘴蹲在了攤位之前，撐著下巴開始仔細挑選。
老奶奶遇到這樣的買家多了去了，也沒多說，只是對胡曉蝶一邊挑選一邊嚷嚷的做法有點兒不悅。
胡曉蝶豈會不知，她卻佯裝沒看到，低著頭扒拉著生菜，卻覺得身後總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