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20章
第19~20章
第19章等你動手
「姑娘真是活菩薩在世呀!!」
就在這時候,一個半百的老頭兒十分激動的走到了紀傾衍身邊,拱手誇獎,「老夫乃是這附近醫館的大夫,今日見到姑娘接生的手段,實在是,覺得妙哉至極,不知道姑娘這手藝師從何處呀?」
師從何處?
這個詞倒是有趣。
紀傾衍緩緩笑了笑,露在人群視線之中的那半張光潔的臉頰因為這一笑,傾城之色盡數展現。
若是不看她那半張長了巨大一塊個黑疤的臉,她這般模樣確實是驚為天人,便說是安南國第一大美人也不為過。
見到紀傾衍淡笑,那老者摸不透她的心思,也只能附和尷尬一笑,目光卻是若有若無的越過紀傾衍看著其身後已經轉醒的婦人。
「無師自通。」
這四個字是最簡短的回答,紀傾衍說著將那把已經清洗乾淨的小刀裝入刀鞘之中插回了腿上的綁帶之中,然後拍了拍手,起身便要離開。
「姑娘!!」
就在她起身邁步要走的時候,身後幽幽的傳來了一聲呼喚。
那孕婦被人扶了起來,將兩個孩子抱在了懷中,面露欣喜的看著紀傾衍,「在下劉氏今日幸得姑娘相救,姑娘的恩情劉氏莫不能忘,劉氏家貧無以能報,只是有塊玉佩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是塊上好的血玉,今日承蒙姑娘救命,劉氏只望將血玉獻給姑娘,姑娘還莫要嫌棄。」
說完,她便行動艱難的伸手去從衣領之中掏什麼東西,而這個時候,那個自稱老大夫的人要引著紀傾衍往劉氏身邊走去,說那血玉可是上等的好東西,紀傾衍今日一定要收下才好。
她沒有說話,腳步緩緩的走到了劉氏身邊,一雙眼眸已經隱匿起了自己的情緒深不見底。
「姑娘,這血玉乃是奴家祖傳的上好寶玉,佩戴著便可強身壯體驅魔辟邪,姑娘還請上前來,奴家替姑娘帶好。」劉氏的手中握著一塊血玉,行家一眼便能認出這血玉乃是上好的東西,色澤通透紅潤,玉身無一絲雜質,若是放在市面上來進行販賣,這塊血玉便可賣出一座上好府邸的價錢了。
周圍有人認出這血玉的成色,自然也知其價值,見到婦人要將其送給紀傾衍,免不得又是一陣吸氣聲。
說是家貧,這謝恩的東西可真是大手筆呀!
紀傾衍沒說話,聞得劉氏的話語之後只是看了她一眼,劉氏見紀傾衍不動,面上閃過一絲苦笑,蒼白著擒起了嘴角:「看來姑娘是嫌棄奴家的謝禮了。」
「姑娘,這血玉可是好東西呀!你救了這婦人,理當承受的,快快收了吧!」
一邊的大夫不斷催促。
只是紀傾衍依舊不為所動,面色平靜叫人看不出她心中到底所想是何事。
默了一陣,就在眾人以為紀傾衍有自知之明會放棄這昂貴的謝禮的時候,她突然輕笑了一聲,說了一個好字,然後,便俯身將頭湊到了那婦人面前,緩緩說道:「如此,衍兒便承了夫人的一片厚情了。」
那意思就是,給她戴上血玉吧。
婦人大喜,與那老大夫對視一眼之後點了點頭,笑著又去懷中掏被收起來的血玉,然後將從懷中掏出來的東西往紀傾衍脖子上送去。
速度之快,叫人看不清她掏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只是別人看不清,紀傾衍可不會。
於是,婦人的手還未伸到紀傾衍的脖子上的時候就已經被一直有力的秀手給死死的握住了。
「血玉變匕首,婦人果真是厚愛衍兒呢!」
這邊冷冷的話語還未落下,她空著的另外一隻秀手拂袖翻飛一下,便有一聲尖銳的哀嚎聲響起,聲音的發出者不是別人,正是站在紀傾衍身後一直慫恿著紀傾衍手下血玉的那個半百老者,而此刻叫人驚訝的是,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避開眾人的角度對著紀傾衍的背後狠狠刺去。
只是,他行刺紀傾衍的並沒有成功,不僅沒有成功,反倒還丟了自己的性命。
因為紀傾衍剛剛那一拂袖已經從袖中針包之中將三根銅造鋼針狠狠的射向了他的額頭命門處。
生銅入腦,傷口不見一絲一毫血跡,但是此人的腦袋裡面絕對已經摧成了一灘漿糊。
紀傾衍動手,自然知道自己手段的輕重,對於這種想在明面唱紅臉暗地使絆子的人,她下起手來也無需顧慮,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的性命!
那老大夫慘叫一聲之後身體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撐一樣的倒下了,癱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眼睛因為充血還死死地瞪得大大的,大抵是他連死都沒想到自己偷襲這個女人不成倒被這個女人給偷襲了。
「啊!!!我要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
見到那大夫倒地,本來被紀傾衍握住匕首鉗制住動作的婦人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不顧尚還抱在懷中的孩子,一個猛地起身就要向紀傾衍撲來。
兩個孩子摔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動靜,四周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這一幕,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你殺了我夫君,你這個賤人!你這賤人拿命來!!!」
婦人近乎瘋癲,抽不回紀傾衍手中的匕首,便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十分惡毒的將那簪子狠狠刺向紀傾衍。
這個婦人是有功夫的,但是大抵是因為她剛剛生產完,體質過於虛弱,所以她的速度明顯的有些慢,腳步有些虛浮。
這樣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
紀傾衍不屑一勾唇,素手輕翻,將手中的匕首翻了個面,然後身子輕盈一躍便落到了那婦人身後,伸手擒住婦人的頭髮極其一扯,進而將匕首橫在了那婦人的脖子之上。
因為紀傾衍的動作之快,並且行雲流水叫人眼界大開,所以便似她此刻已經將匕首橫在了別人的脖子上,也叫一些人眼中無可抑制的生出了敬佩與崇拜。
「說,誰叫你們埋伏在這裡動手的?」
這是一個陰謀,在紀傾衍給那個婦人剖腹取子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只是她不動聲色,等的就是這人動手。
第20章腸穿肚爛
「紀傾衍,想要你性命的那麼多,就算今日我殺不了你,明日,後日,照樣會有人要殺你的!」
婦人咬牙切齒的說著這番話,那模樣是將紀傾衍恨極了。
」呵呵。「紀傾衍聽了她的話,唯一能給出來的反應就是兩聲冷笑,然後,唇角彎彎,帶著挑釁與戲弄的將匕首在那婦人的臉頰上緩緩的劃過,沒有很用力,但是那匕首本就是十分的鋒利,即便是這不用力的在她臉上輕輕一下,也能見血。
見到殷紅的血珠子從婦人那蒼白的皮膚上面滾落而下,感受著這個婦人明顯大過憤怒的恐懼,紀傾衍會心一笑。
「也是,想殺我的人那麼多,你算老幾呢?」
說完,她將匕首從婦人的脖子上拿下來,「只是你殺我還不夠格,我殺你,連拇指都不需要動一下。」
說罷笑罷,她將匕首在婦人肩膀上的衣服上擦拭一下,單手將其交到了婦人手中,「不是想要匕首么?給你。」
那把匕首寒光閃閃,被紀傾衍一雙袖手捏住,紅色的刀柄之上還染了鮮血,看起來有七分駭人,但是,依舊有那麼三分,是叫人摸不透的東西。
婦人看著紀傾衍,沒有伸手去接那把匕首。
她沒有想到這次任務她會敗得這麼慘,目光從地上橫斜躺著的三個嬰孩的屍體上面掃過,再落到紀傾衍身後的那個男人的屍體上,緊接著,她的目光落在了紀傾衍身上。
雙眸因為充血而猩紅,她臉上的表情近乎癲狂,撕裂變幻得宛若個瘋子。
孩子,她的三個孩子,都已經沒有了呼吸。
夫君,她的夫君,也死在了紀傾衍的手下。
她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拜紀傾衍所賜,此刻,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掉紀傾衍,殺掉她為自己的孩子報仇,為自己的夫君報仇。
「紀傾衍,我要殺了你!啊!!!」
嘶吼著,癲狂著,她對著紀傾衍撲了上來,但是還沒夠到紀傾衍就被她一腳給踹得老遠。
本來小腹上的傷口就剛剛才縫合好,如今吃了紀傾衍這一腳,那遮住傷口的衣物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婦人癱做在地上,因為痛苦,她掙扎了很多次都站不起來。
這個時候,四下觀看的人的面色都已經變了。
因為他們似乎看出來了,這件事情可不像是看起來這麼簡單。
這個孕婦跟紀傾衍有仇,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
而人群里,剛剛還下跪要紀傾衍去救婦人的青果此刻已經是臉色煞白,恐懼的看著紀傾衍一步步的靠近那孕婦,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在那一刻消失在了她的喉嚨之中。
紀傾衍走到了那婦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你說還是不說?」
再問一遍,這一次,紀傾衍已然是沒有了剛剛那麼好的耐性,問話的語氣之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憤怒。
「哈哈哈,我不會說的,紀傾衍,你會死的,你會死很慘,這是你們紀家欠我的,這是你們紀家欠我們的,都要你償還,都要你償給我!!!」婦人發出了猖狂的笑聲,說著恐嚇的話語,死死的瞪著紀傾衍,「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紀傾衍,紀風不是那麼厲害的嗎?怎麼生出一個醜八怪的女兒,連仇人都不敢殺!啊!!」
婦人越是叫囂得厲害,紀傾衍就越是冷靜。
沉默到最後,連周圍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勸說紀傾衍放過這個婦人,說她雖然是居心不良,但是卻是個剛剛生產的孕婦,姑且饒她一命,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積德行善?
這四個字傳到紀傾衍的耳中,她只覺得可笑,無比的可笑。
要她放過一個不擇手段想要她性命的仇人,這群人卻美其名曰積德行善,果真是針沒有扎到自己身上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疼,要是針扎到了他們身上,他們趕盡殺絕的狠心絕對不會比紀傾衍少的。
所以,她紀傾衍不信天不信地,唯一信的,只有自己。
她想誰死,誰就必須死,她想誰活,誰就好好活著。
這個婦人想要活下去?看她心情了。
「看來我的話你並沒有好好聽呢,我告訴過你,我想殺你,連跟拇指都不用動,你也不必這樣撕心裂肺的求我殺你,你以為,想殺我的人,我會放你好好活著?」
「哈哈,紀傾衍,紀風死的早,他其他本事你沒學到,說大話的本事你倒是學了個九成像,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怎麼會不動一根手指就把我殺了!」說到紀風,這個婦人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沖著紀傾衍吼出這段話的時候,連身子都在顫抖。
而紀傾衍只是一笑,微微俯身將頭伸到了她的耳邊,一抹鮮艷的笑容在她嘴角就這樣的綻放了開來,看入人的眼中只覺得如罌粟花一般美艷誘人。
「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的孩子從肚子里被拿出來了,但是,胎盤呢?」
紀傾衍的話很短,很輕,但是卻讓這個婦人聽得渾身如篩子一般的顫抖了起來。
她的目光驚恐的在四下環顧,從孩子身上,到剛剛她躺著生產的被褥,再到紀傾衍身上,最後,她發狂的扯著身上的衣服,將縫合的傷口露出來,伸手要去抓那傷口的時候,被紀傾衍悠悠的一句話打住了。
「扯開傷口,你就死定了。」
沒錯,因為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場陰謀,所以她在給婦人剖腹取子的時候並沒有將胎盤取出來。
她不是惡趣味噁心的人,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看到這個痛苦無措的表情,她要讓這個人在感受死亡一點點逼近的痛苦之中明白,她紀傾衍,是她惹不起的人,也要讓她背後那個人明白,惹到了她,就是這個下場。
「你不是很傷心你的孩子都死了嗎?我留了你孩子的肉在你的肚子里,你不是應該開心嗎?這樣你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彷彿你的孩子都沒有死,他們還在你的肚子里,只是……」在婦人驚恐的表情之下,紀傾衍的紅唇一張一合,述說著死亡這件事,充滿了興趣,」只是這次不同的是,那團肉不會生長,只會腐爛,在你的肚子里,發臭腐爛,生蛆,那些噁心的肉蟲一點點的吞噬你的身子,直到你死,你可以充分感受到死亡這件事,多麼的有趣。」
說完,紀傾衍伸手挑起了那婦人的下巴,與她對視,笑靨如花,「並且,你記住了,我,紀傾衍,縫合的傷口,只有我能剪開重新處理,別人一旦動手,這傷口就永遠縫不起來,到時候穿腸爛肚,你死得更快。」
紀傾衍的聲音不大,恰好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讓這個婦人青白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