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名其妙
第23章莫名其妙
馬車之中,紀傾衍走進去的時候,穆聿檀正半躺在軟榻之上看書。
從她所在的門口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個男人的側面,但是,也就是這個男人的側面,讓紀傾衍在一瞬間明白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最形象生動的解釋。
一襲白裳比冬日的白雪還要耀目,慵懶傾瀉在身後的青絲長發更是將其容貌膚色襯得分外出塵。
穆聿檀,這個安南國傳奇一樣的男人,上次的雨中沒有仔細看清他的樣子,如今一看,確實是不負天下第一美男這個稱呼。
只是,在紀傾衍的認知里,天下第一美男這種稱呼,多是用來形容小鮮肉的,空有其表卻無內心,這種,恰巧是她所鄙視的。
所以,一瞬間的驚艷之後,她面上恢復了平靜,緩步走到另一邊的軟榻邊上剛要坐下,便見到一邊的男人懶散一個翻身,半躺著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她。
眸深似海,與他的目光對上的那一刻,紀傾衍感覺到了壓迫感。
「衍兒參見攝政王。」
她對他福了福身子。
「若是不想拜,就不拜,紀傾衍,坐下。」
男人的聲音涼涼冷冷,似乎聽不出其中情緒。
紀傾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抬眸從正面看著穆聿檀,而也就是在這時候,穆聿檀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之下,紀傾衍冷冷的勾了勾唇。
然後,一揮衣袖便在一邊的軟榻上面坐了下來。
誰說攝政王的馬車坐不得,如今他要她坐,她就坐,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紀傾衍有的是反間計對付要算計她的人,那些極品親戚是的,如今這個攝政王,也不例外。
穆聿檀看著紀傾衍果真就在這樣大刺刺的在一邊坐了下來,眉頭忍不住的皺了一下,沒說話,繼續拿起了桌案上的案卷看了起來。
「穆王爺,上次雨中的那把傘,多謝了。」
穆聿檀的沉默代表著他不想說話,至少是不想跟紀傾衍說話。
但是有些事情,紀傾衍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比如他的用意,比如她也不傻。
「恩。」
一個淡淡的從鼻腔裡面發出的「恩」字,便是穆聿檀的回答,跟他一貫的作風一樣,冷冷清清,毫無情緒。
他還在繼續看書,凝眸的樣子很是專註。
「不知道王爺可否將府上的地址告知我,我回去之後便將傘給王爺送去。」
「本王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但是那傘是王爺??」
「既然不想留,就丟掉。」這一次,穆聿檀將目光從書卷上移開了,落在紀傾衍身上的視線帶著幾分沉穩安靜,「紀傾衍,要本王教你么?」
這一番話出來,紀傾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王爺有毛病。
「不要,當然不要了。」心中冷哼一聲,紀傾衍面上緩緩的染上了笑意,對著穆聿檀搖了搖頭。
紀傾衍這一笑,被遮住的有黑瘤的那半張臉沒有露出來,露出來的是那半張光潔的臉,如此看去,卻還是有幾分傾城之色的。
只是,這樣的一幕,卻是讓穆聿檀心中抑制不住的生出了煩躁。
「不要去肖想不該想的,紀傾衍,你知道我的意思。」
丟下這句話,穆聿檀重新拿起了書卷,然後轉折身子對著看不到紀傾衍的一側,不再說話。
形容姿態之中,自然而然的染上了些許高傲的冷淡。
而因為這句話,紀傾衍愣住了。
什麼叫肖想不該想的?他什麼意思?
她能回答不知道嗎?
莫名其妙。
????
這一路去榮王世子府,從穆聿檀丟下那句話之後,兩人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穆聿檀一直在認真的看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案卷,紀傾衍樂得清閑,從車窗掀起的小縫窺視著馬車兩邊不斷飛逝的街道的風景。
然後,接受著腦袋之中不斷的猶如光電一般閃現的關於這些熟悉的地方她不熟悉的事情。
她知道,這是她大腦里的晶元在起作用了。
智能葯庫植入的時候,為了配合葯庫海量的藥物,她還選擇性的置入了帶有大量內存記憶的晶元。
如今她替換了原來的紀傾衍,晶元就將原主的記憶,知道的不知道的,一股腦的收納了進去。
這一路之間行走過來,紀傾衍所接受的信息便如同一個人活了一世一般的多,但是因為晶元有智能存納記憶的功能,所以即便是這麼多的信息同時出現,她也並不覺得很負擔,相反,因為知道得越多,她對這個世界的興趣有越大了。
這個世界,歷史上不存在的年代,她紀傾衍既然來了,就要征服。
看不到眼前的風景,紀傾衍心中想著,一雙手也忍不住的攥緊了幾分,心中堅定,便是決心。
「叮噹!」
馬車鈴鐺突然的一聲脆響,打斷了紀傾衍的思緒。
「王爺,到了。」
外面,丁安低聲說了一句。
這是到了么?紀傾衍的記憶里似乎是沒有關於榮王府的記憶,她有些好奇的想要掀開車窗往外看,卻被一顆從一邊飛來的棋子打到了手腕。
好痛!
反射性的,紀傾衍一個旋身對著穆聿檀撲了過去,伸手便要擒他的喉嚨。
只是,此刻的她又怎麼會是穆聿檀的對手,之間穆聿檀只是將手中的書卷一合,閃身對著紀傾衍的肩膀一拍,然後紀傾衍渾身就像是被鬆了發條的機器一樣,鬆軟無力,跌在了軟榻上。
「穆聿檀,你無恥!」
竟然點穴!!
「無恥?!自己防守不到位而已,紀傾衍,你沒有遺傳到一點紀親王的警惕。」
穆聿檀站在一邊,身形修長,居高臨下的看著被點了五散穴癱軟在軟榻上的女人,星眸微眯,其中森然冷峻畢露,「另外,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太多,能殺我的人,還沒生出來,你若是想做一個的話,建議你,閉關十年,尚能極我三分。」
說完,穆聿檀甩袖離開,隨著他的轉身,一顆棋子飛打在了紀傾衍的肩膀上。
五散穴被解開,她的力氣在逐漸恢復。
該死的穆聿檀,竟然囂張至此,什麼她閉關十年才能極他三分?!她是誰?她是戰狼,一個不知道失敗為何物的女人,若不是原主的身子太過羸弱,她何以被這樣一個花瓶男壓制!
可恨的花瓶男。
可恨的穆聿檀。
紀傾衍從軟榻上撐起身子,目光森然的盯著外面的人影,她知道,自己跟穆聿檀的梁子,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