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容小覷
第36章不容小覷
想到了什麼東西,穆摯軒落在紀嫵婉身上的目光猛的一狠,卻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海的平靜。
「如今夜深了,等榮王出來處理之後,本王送你回府。」
薄唇微啟,他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紀嫵婉聞言,面上一喜,卻不得不剋制大喜過望的心情,莞爾一笑后對穆摯軒道了聲謝。
而這時候,容念領著容長翊,容長翊帶著數十名隱衛,走了出來。
「榮王殿下,世子爺,你們可出來了,剛剛攝政王殿下剛剛離開,那些悍匪並未出現。」
見到容念,有人說了一句。
而容長翊自是冷著一張臉命令隱衛前去查看,自己則是走到了巷口那幾具屍體邊上蹲下身查看。
見到容長翊走了過去,有幾個大臣膽子大了一點,也隨著過去了。
容長翊伸手翻東西那屍體的腦袋,看著正中屍體腦袋的那一根弩箭的時候,目光暗了暗。
「世子爺,這弩箭,不像我們安南國所產呀。」
有人也看了那弩箭,在看到了容長翊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的眼神之後,方才繼續說到,「這弩箭箭頭太寬,箭頭之上還有倒勾,形狀不是尋常弩箭的那種倒三角,而是四角形狀,頂端兩角之上皆是鋒利無比的刺爪,這種打造費時費料,一般只用在游牧名族射殺大型猛禽所用,咱們安南國雖然國土廣袤,但是,卻沒有草原名族,故——」
那男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在對上容長翊投射過來的視線的時候,閉嘴不言了。
見到男子不開口,容長翊戲謔的勾了勾唇角,然後伸手就將那幾乎將屍體的腦袋穿透的弩箭拔了出來,丟在了罵人的面前。
帶血的弩箭躺在地上,所呈現出來的在樣子與那人說的一點不差。
「你剛剛說的,都對,但是,卻都不足以證明,這弩箭非安南國所產,知道為什麼嗎?」容長翊挑眉問了一句。
那人垂頭,不說話。
「弩箭的材質,乃是紅血玄鐵,這種礦鐵十分珍貴,只有鶴鳴國的東原山數千個礦洞之中的一個礦洞裡面出產,指甲大的一塊原石,便能在京城買下十座宅子,能用紅血玄鐵做弩箭的箭頭的,身份除了鶴鳴國皇族之外,再無外人。」容長翊說完,冷眸看著在一邊聽得呆住的幾個大臣,冷聲呵斥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收拾起來準備呈給皇上。」
「是,是,是,微臣遵命。」
幾人慌忙應下之後,手忙腳亂的用乾淨的白布將那弩箭抱起來送往那邊的穆摯軒面前。
而剛剛那個解說了一半的年輕大臣依舊站在那裡,皺眉盯著另外一具屍體上面的弩箭,面露疑色。
「以前沒見過你,你叫什麼?」
容長翊從一邊小廝手裡接過手帕擦著手,一邊問著那大臣。
「回稟世子爺,微臣乃是太醫院院判——」
「你是太醫院院判?余老頭兒仙去了?」容長翊皺眉,他怎麼沒收到消息?
「不不不,世子爺,微臣還沒說完,微臣是太醫院院判余太醫的關門弟子,名叫銘驊,微臣的師父尚且健在,世子爺無需擔心,師父說過,要是哪一日要駕鶴仙去了,一定會宴請世子爺與攝政王好好喝一杯的。」
「銘驊,這名字——」
容長翊勾唇自覺好笑,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了一下,瞪眼看著銘驊,那目光灼灼,是恨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你是,銘樓中人?」
容長翊這低聲一問,得到的是銘驊緩緩一笑,諱莫如深。
…………
等到容長翊與銘驊走到榮王府門口的時候,他派出去的隱衛也回來了。
數十人齊刷刷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均說四下巡查了一番,尚未找到有可疑的人。
意思就是,那些被稱為悍匪的殺手早就跑了。
「這怎麼可能,那些人埋伏在此,難道就為取石大人一家人的性命?」
「難道那人是石大人的仇家?」
「但是剛剛世子爺說這弩箭是出自鶴鳴國皇家,石大人,不可能得罪那種人呀?」
…………
一時間,這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開了。
「寧王皇兄,如今這此刺客我也幫你找了,該清的路我也幫你清了,如今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理會這些大臣們的議論,容長翊只是挑眉對著穆摯軒說了一句,然後一揮手,那十幾名隱衛就齊刷刷的退下了。
既然刺客已經逃走,容念如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揮揮手,讓容長翊下去。
他這個兒子,自從八年前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就每日每日的給他添堵,如今他是看著就頭疼。
見到容長翊退下了,穆摯軒臉上的鐵青才稍微的退去,轉身對著身後的大臣說道:「既然刺客已經逃走,諸位也不必多家擔心了,左相大人與右相大人,你們送著石大人的屍首回他府上,記得好生安撫一下石大人的家人,本王送這弩箭去宮中拜見父皇,諸位放心,今日的事情,因誰起,是誰所做,本王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給各位一個交代,給石大人一家一個交代的。」
穆摯軒話罷,對著這一干大臣抱拳致歉。
寧王殿下都這般有誠意的表達了決心,這些大臣也是有眼力見的,哪裡還能說一個不字,一個個的紛紛點頭,帶著家眷下人紛紛離去。
一直目送著這群人都離開了,穆摯軒才轉眸看著一直在邊上欲言又止的容念,默了一會兒,森然開了口。
「你想說什麼?」
面對這個榮王,穆摯軒是不喜的。
他的父親榮國公,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跟紀親王這個武將可謂是黃金搭檔,一人文一人武,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是偏偏那麼英名永存的一個人卻生下了容念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兒子,而這個唯唯諾諾的容念又養出了一個紈絝不訓目中無人的兒子。
想到容長翊,穆摯軒就忍不住的想到紀傾衍,本來已經陰雲散開的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殿下,老臣覺得,這些刺客會不會是跟,攝政王殿下有關?」
容念是懦弱,但是該有的腦筋還是有的,今日他宴請的大臣們雖然是在安南國的朝廷上頗能說得上話,但是,那也僅僅是在安南國的朝廷上,他們還沒有那個能力跨出安南國去結仇,結的仇家還是鶴鳴國的皇室。
細想一下,便能排除許多人,唯一剩下的就是他,還有他那個混賬兒子,寧王,以及攝政王了。
只是,從剛剛那種情況來看,這唯一可能的人,也只有攝政王了,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隱衛不是逃跑了,而是跟上了攝政王的馬車。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去,到底是殺了攝政王呢,還是被他殺了。
畢竟,那個人的力量,從來是不容人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