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竟然流產
第46章竟然流產
呼吸就在這一刻像是被一雙大手給遏制住了,紀嫵婉猛地收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丫頭,你說什麼,寧王殿下心裡的女人是紀傾衍?呵呵,怎麼可能,你沒看到在大婚那一日,寧王殿下退婚是多麼的義無反顧,他那麼討厭紀傾衍,紀傾衍那麼丑……」
「紀傾衍從大婚那一日,就不一樣了,娘親,你感受不到嗎?紀傾衍不一樣了,以前的紀傾衍什麼時候敢跟你對著干,但是現在——啊!」
痛,從心口開始往紀嫵婉的四肢蔓延。
她捏著衣領的手愈發的用力,甚至是揪住了自己的皮肉都不自知。
她好痛,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都像是被抽乾淨了一樣的,呼吸開始斷斷續續的接不上了,她的身子一下子癱在了軟榻上。
「婉兒,婉兒你怎麼了,婉兒!」
趙楊花見到紀嫵婉這個樣子,一下子慌了,伸手就將她抱在了懷裡,「婉兒,你不要嚇娘親,你怎麼了?」
紀嫵婉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一張小臉上面血色盡褪,蒼白得近乎有些青紫。
「娘,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這樣的痛感來的人太過劇烈了,紀嫵婉分辨了好久,終於分辨出來了,是肚子,是肚子在痛。
她的肚子里像是有一隻手,在用力的撕扯著她的腸子,那樣的力氣,似乎是不將她的腸子扯斷誓不罷休!
「怎麼會肚子痛?婉兒,你不要嚇娘親,怎麼會肚子痛呢?」
趙楊花的目光落在了紀嫵婉的小腹上,她也是婦人,也懷過孩子,自然是知道懷孕的時候肚子痛代表著什麼,如此,一下子慌了起來,「來人,來人呀,快來人,叫大夫,叫大夫!!」
如今已經是深夜,府上的下人也收拾歇下了,隨著趙楊花這扯著嗓子一喊,那些下人睡意朦朧的都起了身,見到大殿上情況如此危急,各個才打了雞血一樣的出府去叫大夫。
「娘親,痛,我的孩子,是不是,孩子要沒了?」
紀嫵婉已經痛到近乎昏迷,如今正神志不清的抓著趙楊花的手,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不要,我的孩子不能沒有,我要做皇后,我要做皇后,我要——」
「婉兒,你胡說什麼!」
聽到紀嫵婉近乎胡言亂語的話語,趙楊花立刻打住了她的話茬,「你會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的!」
她要做皇后,要生下太子這樣的話,只說給她一個人聽就夠了,如今她竟然不清醒到了這個地步,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樣的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傳了出去,只怕不僅紀嫵婉這一生毀了,便是連紀府,也要跟著完蛋的。
「我的孩子,娘親,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孩子,我不能沒有孩子呀!」
紀嫵婉的肚子好痛,小腹裡面什麼東西剝落的感覺太清晰了,她幾乎都能夠感覺到一股溫熱從雙.腿之間流了出來。
伸手,她摸到了自己的裙子下面,摸到一手的血的時候,失聲尖叫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啊!!!」
孩子沒了,成了一灘血了。
她的唯一的籌碼,都沒有了。
見到紀嫵婉出血了,趙楊花也愣了。
「夫人,大夫,大夫來了。」
一邊,有侍女氣喘吁吁的稟報。
「娘,娘,一定,一定是紀傾衍,是紀傾衍要青果給我下藥的,殺了青果,紀傾衍,也死定了,娘親,殺了青果,我要紀傾衍給我的孩子陪葬!!」
紀嫵婉在這一刻突然睜大了一直混沌不清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她的眼睛充血,裡面的恨,是無比的狠毒。
趙楊花一頓,卻在下一刻握住了她滿是鮮血的手:「好的。」
紀傾衍,你不是一直很囂張嗎?
不是你將婉兒有孕這件事公之於眾的嗎?
如今婉兒的孩子沒了,你難逃干係,孩子死了,也要讓你陪葬!
趙楊花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變得狠辣了起來,鬆開了捏住紀嫵婉的手,起身,走到一邊給匆匆趕來的大夫讓路。
白髮蒼蒼的大夫替紀嫵婉把了脈,卻是在下一刻無奈的搖了搖頭。
「夫人,孩子保不住了,如今只能開藥止血,不然,連大人都會有危險的。」
…………
一句孩子沒了,將紀嫵婉的心徹底踩碎了。
趙楊花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變得瘋狂了起來。
「來人!」趙楊花對著外面喊了一句。
「將那個青果給我帶到偏殿去,二小姐的事情,我有話要問她!」
趙楊花說完,交代了丫鬟照顧好二小姐,甩袖就往偏殿走去。
…………
紀傾衍回到院子里的時候,盧連翹房間里的燈還亮著的,低喘的,壓抑的咳嗽聲不斷的從那邊傳來。
隱隱的,似乎還有人的說話聲,一聲比一聲低的,聽起來就快要斷氣了似的。
對於盧連翹這個母親,紀傾衍從內心深處是喜歡不起來的,培養了一世的看人的直覺告訴她,盧連翹不是個簡單角色,但是,這樣一個常年不出門,靠著各種各樣的藥物維持生命的病秧子,到底會怎麼不簡單?
想到這裡,紀傾衍的心中難免的湧上無數的猜想,比如,她的病,是真的病?到底是不是在偽裝,在掩飾著什麼?
對於盧連翹這個人,紀傾衍有很多的不確定,但是唯一一個可以確定的就是,她不喜歡紀傾衍,甚至,有點恨她。
見到紀傾衍沒有嫁給寧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嘲諷紀傾衍不知好歹,其實,在那一句嘲諷的下面,是等著看好戲的內心戲,只是她掩蓋得太好了,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紀傾衍在院子的東邊站了一會兒,直到一股寒風刮過,讓她覺得寒冷了之後,她才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準備往房間里走去。
只是,就在她準備抬腳往房間里走去的時候,被風帶來的一股奇怪的氣味傳到了她的鼻子裡面。
香味,帶著木香的苦澀。
跟她在榮王府的宴會上的那杯茶中聞到的毒藥的味道很像。
江淮鳥?
紀傾衍挑眉,看了一眼剛剛風過的方向,北邊,目光微微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