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熟人

夜卿憂挑眉看向遲臻，「我怎麼覺得你在變相的炫耀自己的棋藝？」

遲臻俊臉瞬間通紅，氣呼呼的瞪著夜卿憂，「姐……」

夜卿憂勾唇笑，摸摸少年的頭，「乖，逗你玩的，不過我家小臻真厲害，做什麼都做得好。」

遲臻下意識在夜卿憂掌心蹭蹭，咧嘴露出小虎牙，「姐最厲害。」

夜卿憂笑。

兩人沿著大門裡的一條碎石小徑一直往裡走，小徑兩邊是木質柵欄，柵欄裡面種了很多蔬菜，這個季節正是碩果累累的時候，看起來很喜人。

小徑的盡頭就是那座掛滿紅燈籠的閣樓，閣樓里就是招待客人的，閣樓后應該是後院，房家人自己居住的地方。

遲臻帶著夜卿憂走進閣樓，正好遇上迎過來的老人。

老人滿頭白髮，但精氣神很好，面色紅潤，腳下生風，看到遲臻很高興，應該就是房仕廉。

看到這人，夜卿憂的記憶漸漸蘇醒，還真是熟人。名字不太記得，那時候，她沒有問及姓名，也沒有人跟她特意說過姓名，一直都是稱呼從小叫到大的名號而已，但這張臉，如何也不會忘記。

不過也有十多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沒想到在這裡開了一家私房菜飯館。

遲臻牽著夜卿憂迎上去，笑著問候，「房爺爺好。」

「小遲臻，你這小傢伙怎麼有空來看老頭子？是不是嘴饞了？」

遲臻……還沒淡下去的俊臉又通紅一片，這事還真沒法反駁。

房仕廉哈哈大笑，「你這小傢伙其他都好，就是不經逗，還沒說什麼呢就臉紅，以後可怎麼找女朋友？」

「房爺爺，」遲臻的俊臉紅成了猴子屁股，不好意思的看看旁邊的夜卿憂。

追過來的寶丫拍著巴掌喊，「遲臻哥哥等我，等我長大了就給你當女朋友。」

遲臻求救的看著房仕廉，他真應付不了這些。

房仕廉看得開懷，拍拍小丫頭的腦袋，「等你長大，黃花菜都涼了，做作業去。」

寶丫吐著舌頭做個鬼臉跑走了。

房仕廉這才看向遲臻旁邊的夜卿憂，眼神裡帶著股猥瑣，「小傢伙這是誰不介紹介紹？」

遲臻羞得都不敢看夜卿憂了，心跳特別快，尤其是讀懂了老爺子眼神后，莫名有點雀躍和歡喜是怎麼回事？

夜卿憂捏捏遲臻的手，傻小子以後怕是真的難找女朋友，這麼害羞。

上前一步，對著房仕廉笑道，「房爺爺可還記得挽桑？」挽桑是夜卿憂當公主時，先皇給她取的號，那時候都稱她為挽桑公主，她父皇母后也都會喊她挽桑。十多年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再次說出口，竟是帶上了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房仕廉打趣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老眼盯著夜卿憂的臉看，似要從她臉上看出點熟悉來。

當嬌俏靚麗的小臉和記憶里萌萌噠的奶糰子重合時，竟是紅了眼，「你是……小挽桑？」

夜卿憂明媚一笑，「對啊房爺爺，十多年沒吃到你做的水晶釀了，饞得慌。」

「小……哦，不不，現在該稱呼為陛下了，陛下安好。」說著就要彎腰行禮。

夜卿憂上前扶起老人，阻止他的禮儀，「房爺爺不用講究這些虛禮，我還是喜歡你喊我小挽桑，然後偷偷的給我塞吃的。」

「好，好，」房仕廉抹了把眼淚，牽緊夜卿憂的手進閣樓，連忘年交都忘了。

遲臻無奈一笑，亦步亦趨跟上。

房仕廉是真的很高興，夜卿憂一出生，他就照顧在左右，夜卿憂吃的第一口輔食還是他做的，十歲之前，夜卿憂吃的所有東西都是他做的，可以說，是他把夜卿憂從一個奶糰子餵養成天真爛漫的小少女。對自家兒孫，都從未這麼盡心過，也沒這麼精細過，一餐不落，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真是把夜卿憂當做自家親孫女一樣疼愛。

當年他腰痛病犯了，不能久站，再加之戰亂，被迫出了帝宮，如果……

十多年了，每次在電視上看到夜卿憂的身影，內心總是酸澀無比。「這些年，辛苦了孩子。」

「不苦，苦的是國民，是為夜尊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這些年我也沒能來看房爺爺，對不起。」

「我過得好得很，不用看，只要小挽桑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就好。」

「我現在也很好，房爺爺別擔心。」

夜卿憂來了私房菜館，在家的房家人自然要一一過來拜見。

房家人知道房仕廉以前是御廚，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回家，當時老爺子的說辭是身體不行，房家人沒多想。

房仕廉沒有說過在帝宮時和夜卿憂的關係，房家人也不知道他們相處得如何，見面時有點誠惶誠恐。

面對陌生人，夜卿憂還能拿出幾分女王的架勢，可對方是房家人，她就不太好意思，一時間顯得很無措。

房仕廉見了，無奈一笑，揮手讓家裡人都離開。

自己也跟著起身，「小挽桑，你先歇會，房爺爺給你做水晶釀。」

「別了，」夜卿憂哪好意思，七十多快八十的老人了，「房爺爺，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能不能麻煩叔叔幫忙做些吃的，我和小臻玩過頭了，還沒吃午飯。」

「不麻煩，」房仕廉的大兒子房秋貴是接替他衣缽的第一人，五十多歲，白胖的中年大叔，臉型和房仕廉很相似。「爸，你就和陛下好好聊聊吧，我去做幾個小菜，水晶釀也會做，很快就好。」

「謝謝房叔叔。」

「不謝不謝。」房秋貴快步離開，房仕廉也不強求去做水晶釀，這麼多年沒和夜卿憂見面，心裡擔心得不行，確實有很多話想說。

「我之前看網上消息，聽說遲小子是遲將軍的弟弟，還意外了好一會，他跟他姐姐的氣質真是一點不像。遲將軍對陛下的照顧，我一直都知道，也很感激，就是沒有機會當面道謝了，可能是老天可憐我這個老頭子，見到了她親人，也能彌補一番遺憾。現在看你們兩個孩子關係這麼好，老頭子也放心了。」

夜卿憂笑，「櫻姐姐救過我的命，這些年我一直忙於國務，沒能照顧好小臻，心裡也十分愧疚，就想著往後好好照顧他，讓櫻姐姐放心。小臻很乖，很懂事，也很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