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奸臣顧長平，年三十有五。多年來仗權貪贓，大逆欺罔，淫亂宮閨。經天子御批，定今日問斬棄市，即刻行刑！」

聖旨宣完，顧長平被人架出囚車，抬頭，黑壓壓人眾。

他張了張嘴，半個字都說不出。

一朝權臣，一夕落馬，被毒啞了。

烈酒順著刀背往下流。

顧長平被按下頭，等待刀落下的那一刻，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我就說吧，人生苦短，糊塗挺好，當你清醒了，活明白了，要麼瘋，要麼死，瞧瞧，又一個把自己作死的！」

「姑娘，你說的是人話嗎？」

「……就當我在放屁！」

「挺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哪裡可恨，顧大人明明……」

「明明就是個傻子，這麼多年，他圖什麼？」

顧長平猛的抬頭，入眼的是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嘴角帶著點譏諷的笑意。

是她！

顧長平忽然悲愴起來！

是啊，圖什麼！

不過是做了別人的棋子，還洋洋得意的認為，自己這棋子做得挺聰明，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世上再有傻的，也傻不過自己了！

他死死的盯著那人，那人悄然轉過身。

「姑娘，你怎麼走了，不說要幫顧大人收屍的嗎？」

這時，顧長平頸后驀然一涼，劇痛襲來，他聽到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

「我能看他起，卻看不得他落，過會再來！」

建武十年三月三，首輔顧長平滿門抄折。

同年，十二月十二，貴妃蘇氏被廢。

好久不見，有點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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