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霸道清場
與此同時,兩道身影,一個帶著濃厚的脂粉味,一個迅疾如一道暗夜裡的閃電,颯颯撲向鐵鷹。
閃電一出。
鐵鷹已然意識到不對,迅速往後收,卻已被其中一道暗影震退幾步,險些跌倒。
桃夭夭躲在華衣衣架后,探目去瞧,秦王和梅仁葯一齊擋在她面前。
梅仁葯狠狠瞪她一眼,自飛身,又回了座位上,扭頭生氣。
秦王沒看她,走過去扶了一把鐵鷹,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些什麼。回到座位上坐下。
桃夭夭露出半顆眼偷看他,全場的人也都在看秦王。
秦王不僅沒殺這個女人,好像剛才還救了她?
賴十娘察言觀色,見秦王沒事了,命令絲竹再起。
催促桃夭夭開始跳舞。
花丫哭著跑上來,抱著桃夭夭,「小姐,咱不跳這個舞,那是舞女乾的事,憑什麼讓小姐跳?這麼多男....都看著,咱走!」
桃夭夭搓了搓手指,剛才那一摸,手上還留有餘溫,觸到他肌膚溫熱,很舒爽,剛才他又給自己解了圍,今日這舞跳起來,也更舒爽。
聽說人很容易在跳舞的時候調動起荷爾蒙,或許會對舞蹈那人心生愛慕。
今日務必要一試。
她腦海里仔細回想著前世所學各種年會上獻的舞,迅速的加以改編,一套完整的路數在腦海里形成。
安慰了花丫讓她退開,自沉著一雙美目,仔細將寬大的衣袖和裙角歸整起來。
正低眸整理,門外忽然響起一陣甲胄聲音。
倏地抬頭,一隊黑甲兵颯颯跑進來。
唬的賴十娘和一眾人等大驚,出什麼事了,來抓人么?
黑甲兵朗朗跨立堂中,粗聲吼道,「所有男人,全部退出去!」
喊了一嗓子,沒人反應。
男人們面面相覷,他說的啥?
桃夭夭正站在場中,與黑甲兵直面。
但他們好像沒看到她,見眾人沒反應,哐啷亮出腰間佩刀,吼道,「所有男人,全退出去,再有遲疑,刀劍伺候!」
一人啪的抽出刀來,咵嚓一下將一呆愣的公子哥兒前頭的案角砍掉了。
底下的黑甲衛開始動手拖,將一眾男人全拖出去。
有人不服,那美人即將一舞,必定身姿舒展而曼妙,若看不到,只恐茶飯不香,一邊被駕著往外拖,一邊伸冤「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有什麼罪,怎麼能隨便拿人,成何體統!」
「就是,就是,你們敢報出名號么,我們有什麼錯,為什麼不能待在這裡!」
男人們咋咋呼呼,跟著他們來的女人跟著嘰嘰喳喳,吵吵鬧鬧。
黑甲兵吼一嗓子,「秦王令,何人敢啰嗦!」
戛!
戛然而止。
再沒人敢哭鬧伸冤,不用黑甲兵扯拉,自動的排成隊走了。
秦王戰功卓越,此次回來受封天策大將,擁有與皇帝同行政令之權,能號令天下。
誰敢不聽?
雲衣坊大殿立刻安靜了,只剩下女婢,方坤帶來的女眷,梅仁葯等。
方坤臉色慘白的看著這一切。
秦王竟為了那個女人把場子清了!
他努力了這麼久,對秦王噓寒問暖,拚命支持他前線所用軍備,換來能與他并行同車出入,卻換不來他一點點情,他眼裡還是只有女人!
他邀請桃夭夭來,就是想看看她在秦王心裡到底有多重,現下知道了,只覺血液被抽空。
她在他面前放肆,失禮,能碰他,能惹他,他都沒在意。
他雖嘴上沒把這女人放在眼裡,也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的心而已。
方坤垂下眼帘,頭一次覺得,很想哭。
神色過於悲戚,以至於桃夭夭不得不被牽扯了視線,看向他。
一個長得極美的男人,眼睛同女人的更美,家裡又有錢,為了什麼這麼悲傷呢,光看著他的表情就覺得呼吸不下去了。而他身旁那個秦王,自詡他好友的,怎麼沒察覺到好友的悲傷?自顧自目不斜視酷酷的飲茶。
方坤此人,手握天下財富,依傍秦王左右,其他世家公子無人能及,他在他面前身挨著身,手碰著手,伺候秦王吃食,近得秦王衣袂,連女人都比不了。
方坤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桃夭夭不明白。
黑甲兵見清場已畢,哐哐走回來跪在秦王面前回差事,「都已清理完畢!」
梅仁葯不算是男人,方坤是秦王的好友,除了這倆....
秦王抬起冷眉,漫聲道,「帶方公子出去。」
「是!」黑甲兵霍霍來架方坤。
方坤白著臉站起來,唇色發白,顫抖地問,「殿下,我,我也要出去么....」
秦王眉眼不抬,如霜的眼色不帶一絲溫度。
方坤直欲跌倒般,神思恍惚,任黑甲衛將他拖了出去。
袁靈兒恰好看見他黯然銷魂的模樣,一看之下,心裡狠狠的「咚」了一聲,一股眩暈感襲來,雙耳尖利的耳鳴,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公子的神情,怎麼和她閨中怨婦的神情一模一樣,擁有一模一樣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公子為誰所傷?
她的眼睛急切的急切的看向場子中央同樣看著方坤的桃夭夭。
「是,是她,是那個女人!」袁靈兒嘴邊緊緊的堵著帕子,渾身顫抖的厲害。
原來,公子一直存在心裡的人,是她!
梅仁葯見方坤被拖出去了,嘻嘻一笑,小心的挨近秦王案幾邊,諂媚道,「王爺還是疼我啊。」
秦王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麵皮猙獰,看都不看他一眼,牙縫裡擠出聲音道,「若不是你醫的了黑殺拳,本王豈能留你。」
梅仁葯一噎,緊接著腦海里乍開了一道光,哦喲喲,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秦王果然是那個背後給桃夭夭擦屁股的人。
這麼說,他看上桃夭夭了?那不沒我什麼事了么?王終究還是喜歡女人!
梅仁葯傷心的退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癱倒在案面上,一聲也不吭了。
秦王一揮手。
古箏響起,絲竹大奏。
桃夭夭回過神來,現在可以跳了!
她立在場中央的高台上,以武術姿態,加飛天式的柔軟嫵媚,開啟了一場剛柔並濟的盛宴。
剛時,一撇一捺,乾淨利索,力道十足,看著很提氣。柔時,身姿舒展,綿軟,或伏或起,或仰或卧。
仰時,修長的脖頸和前胸高峰,十分凸顯出來。
花丫羞的不好意思看,心道,幸虧秦王清了場,要不還了得,我一個女子都血脈噴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