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村被扒拉
許舟舟在城裡買了鍋碗瓢盆、席子被褥，還給自己和小姑娘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吃了碗陽春麵，然後娘倆就大包小包的朝碼頭走去了。
碼頭上那些渡船拉客的，看到她手裡拿著東西，都紛紛跑到她跟前，七嘴八舌的開口要拉她。
「小娘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去大河村不？俺可以拉你到大河村。」
「這一看小娘子就是流水村的，快快快，快上船，俺們這就走！」
「我去小漁村」，許舟舟手上東西太多了，光是鍋碗瓢盆就夠她受的了，更何況背上還有大大的一卷被子，拿這麼些東西，她定是走不回去的。
「小漁村啊......」
聽到她要去小漁村，幾個拉客的船家都面露難色，「這也太遠了，去一趟好半天都回不來。」
「價錢咱們好商量，不知道哪位大叔肯去？」她要船是要定了，而且過幾天她要得船更多，就看看誰能拿到這個機會了。
「這、那、那就讓陳老頭去吧！」一群人裝模作樣地互相推讓，誰也不願意去，最後他們默契地把這麻煩事兒推給了一旁從未說過話的一個山羊鬍老頭。
老頭黑瘦，頭上用布條扎了個典型的古代男子丸子頭，不過那丸子頭乾癟了些，白髮比黑髮多，身上穿了薄薄的馬褂，挽著袖子，乾瘦的身材一顯而盡。
「陳伯，小漁村你可去？」
許舟舟來到那大叔面前，禮貌地問。
「去、去！」
陳水根扶著手裡的船槳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憨厚地沖著許舟舟笑，然後上前來幫她提東西，帶著兩人往河邊走。
許舟舟母女倆跟著老頭來到河邊，在一個寬度不到一米，長不到三米，又舊又小的船邊停下，船上只有一件蓑衣和一頂草帽，別的什麼都沒有。
老頭挽起褲腿下水，把她們的東西放上船，然後朝她們伸出了手，「來，俺扶你們上船。」
許舟舟見此，她回頭讓小姑娘把狗抱上，然後把她抱起來遞給了老頭，自己隨後上了船。
她們上船之後，老頭就把船往水裡推了推，然後才從水裡爬上來，開始用漿划著，沿岸下去了。
許舟舟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船，她感到無比的新鮮，水岸兩旁，一邊是遼闊的黃土地，一邊是連綿的青山，沒有受到開發的自然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船下是緩緩波動的流水，水面上十分乾淨清澈，水下深不可見底，沒有救生衣的時代，她待在船上還是有些緊張。
陳水根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他趕忙安慰道：「姑娘，你就放心吧，俺在這條河上劃了四十多年的船了，從來沒出過事兒，你就安心坐著吧。」
被看穿的許舟舟聽此有些尷尬，她抬頭沖他微微一笑，順便和他聊了起來，「陳伯，你每天都來鎮上擺渡嗎？」
「那哪能啊，俺們是住在水邊的人家，主要還是得靠打魚來維持生計，這不現在還沒開春暖和嘛，俺就來鎮上拉拉客，掙點小活兒。」
「那您打魚就靠這一條小船嗎？」許舟舟開始打聽他的實力，如果只是這一條小船，那她的活兒他可能就接不了了。
「不是，俺家還有一條大船，是專門用來打魚的，俺家可是五個小子，這條小船哪夠啊！」說到這個，老頭的語氣降了下來，似乎沒剛才那麼高興了。
可許舟舟聽到這個之後，她就激動多了。
「陳伯，你有五個孩子啊？太好了！」
「姑娘，你這是笑話俺老頭了」，陳水根無奈地笑了笑，「別人都以為俺家有五個小子是福氣，可五個小子哪個不要地方住，哪個不要娶媳婦兒啊！苦喲......」
「俺沒本事，五個小子還擠在一個炕上，俺來拉客，別人都笑話俺，叫俺一天都拉不來一趟......」
陳水根雖然無奈，但臉上還是帶著笑，他的語氣不是在埋怨生活，只是單純地想找人說說罷了。
「陳伯，我大後天有幾趟貨要從小漁村發到鎮上，不知道能不能借您的打漁船幫我拉拉貨，我按照打漁期您拉貨的價錢給您。」
「小姑娘你要拉貨啊？成啊！」聽到有生意，陳水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你要拉多少貨？」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您放心把大漁船拉來，不管滿不滿，我都按照整船的價錢給您」，她需要的可可豆多少都不算多，就是不知道那山裡有沒有那麼多了。
「好嘞！那俺大後天一早就把船劃到小漁村去！」
沒想到坐個船就把出貨的事情解決了，許舟舟感覺自己的運氣好起來了。
不過走水路回小漁村真的比走旱地快多了，這才不到中午吃飯時間，小漁村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可陳水根聽說許舟舟的家不在村子里，而是在更前面的海邊，他有些為難了。
「小姑娘，前面就要入海了，水流不那麼平靜，俺這小船進去怕是掌不住方向啊！」
許舟舟暫時留宿的那個小土坡前面的那片海，正好是魚鎮大河和海邊的連介面，水流方向不定，船不好進去。
「那您就在小漁村前面把我們放下吧，我們走路進去。」
許舟舟知道海水比較凶，她也不勉強。
小船在小漁村前面的水域停了下來，靠在了一塊水田邊，許舟舟下了船，結了錢之後，就再次背起東西，帶著小姑娘朝村裡走去。
在回海邊的路上，定是要路過小漁村的，她這大包小包的帶著，瞬間就吸引了村子里準備做午飯的村民們的觀望。
「喲，你這不要臉的傻子，啥時候發財了買恁些好東西？」
路過的第一家村民院子門前，院子里的女人就出來扒拉她背後的東西了。
「別動！」
許舟舟甩了一下身後的被子，試圖警告她，可根本不管用，女人還是拉著她身後的被子不放，還想抽出來看。
「瞧你小氣得，俺就看看能咋的！」女人拉著她不讓她走，嘴裡還不停地嗶嗶，「這裡頭是棉花嘛，你這傻子別不是別人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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