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果死了傷了，我賠

許舟舟花了半天的時間，把她們母女倆暫住的小坡給簡單收拾了一下，鍋碗瓢盆都有了，草席被子也有了，就是沒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屋頂。

只希望在她掙到這筆錢之前，不要下雨才好。

「年年，來，我給你洗澡換衣服。」

許舟舟有了鍋，第一件事不是用它來煮飯，而是用它來燒了熱水，給小姑娘洗澡，小姑娘從跟她出來到現在，都沒洗過澡，身上都能養虱子了。

她今天就給她洗得乾乾淨淨的，換上新衣服，舊的衣服被她剪開當抹布了。

看到煥然一新的母女倆，小肉球大黃激動得一直圍著她們轉，兩人一狗算是正式開啟了她們的新生活！

月亮升起，辛苦了一天的許舟舟終於可以躺下休息，身旁的小姑娘早就入了夢鄉，大黃也趴在一旁，守著她們，等她睡下了，它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們兩人一狗已經來到了那片樹林的小坡前，小坡上，小漁村前來挖野菜的人更多了。

「傻妞啊......」

「我叫許舟舟！」許舟舟跟村民們強調道。

「哦、你昨兒個說撿豆子一斤一文錢，是真的嗎？」那人似乎不關心她叫什麼，他只關心她昨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大叔你要跟我進去嗎？」開口的男人三四十歲，一看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所以才敢霍出命跟她進山。

「你真有錢？」男人還是不相信她，萬一他進去了，她拿不出錢咋辦？

許舟舟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她從腰上取下一袋錢，打開，裡面是滿滿的銅子兒，她拿了五枚出來，遞給那個男人。

「大叔，進山之前我先預付你五文錢，出來之後你撿了多少我就再補多少。」

男人看著許舟舟遞來的錢，他愣了一會兒才接了過去，「你就不怕俺拿了錢不幹活兒？」

「我又不止找你們幫忙一天，你們要是想以後還有錢賺，那就好好乾，不然以後我都不會再找你們了。」

許舟舟不擔心這個問題，五文錢不多，如果能讓她看清一個人，這錢花得也值了！

「關老大，你可別聽她瞎胡說，這山裡頭可是有野狼，你進去了小心沒命活著出來！」

昨天被許舟舟打的女人看到她手裡滿滿的錢袋子，嫉妒不已，又開始破壞許舟舟的好事了。

「進山之後，我帶你們走，如果有傷了死了，我全賠！」許舟舟放話了，危險的事每天都有人在做，就看給錢的人是什麼態度了。

有了她的態度，前來小坡這裡以挖野菜為名觀望的其他男人都心動了，為了家裡能吃頓好的，他們都在拚命。

許舟舟雖然不想用有錢能使鬼推磨來形容他們，可現在的他們確實是為了錢，什麼都敢去做！

「好，你們跟在我後面，我帶你們進去！」最後，願意跟她進山的有七八個男人，都是為人子女又為人父母的人，其他人還在觀望。

進了山之後，許舟舟就帶著他們走她之前走過的路，那條路她探過，周圍都是安全的，「大家小心腳下，不要怕，沒事的。」

她一直在出聲安慰著他們，消除他們內心的恐懼。

「俺們曉得哩，你不用一直說」，那個被叫做關老大的男人笑著開口道，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膽大，說出來他們都嫌丟人。

「大家看清楚，就是撿這種果子里的黑豆，如果豆子可以剝出來就剝，剝不出來就留著出去再剝。」

許舟舟帶著他們來到她上次撿可可豆的地方，這一片有很多，她隨手撿起一個，讓他們認認清楚。

「就是這個豆子啊？」他們好像都認得這個東西，「這玩意兒不能吃，煮又煮不爛，又苦又硬，吃不了！」

幾個男人都以為她在山裡發現了什麼寶貝呢，原來是這種被人嫌的東西，他們以前也撿過，後來發現不能吃，就沒有再撿了。

「這個豆子我不是拿來煮的，大家就先別問了，快撿吧！」許舟舟不願和他們多說，只是讓他們趕緊動手。

「這、成成成！只要你給錢，就是牛屎俺們都給你撿去！」

男人們見她說不聽，也不想多勸她了，只要給錢，讓他們撿啥都行。

小坡外面，前來觀望的人都沒有離開，他們一邊挖著野菜，一邊談論著山裡的那幾人，猜測他們今天有幾個人能活著出來。

「喲，瞧瞧，瞧瞧！這小野種換了新衣裳就是不一樣啊，可真是神氣呢！」

昨天被打的女人看到小姑娘今天穿了身新衣服，頭上還扎了稀奇好看的辮子，整個人都比以前精神的樣子，她就非常的不爽。

趁著許舟舟現在不在，她報復一下小姑娘，以解她心頭之恨。

「我不叫小野種，我叫年年！」小姑娘用清脆稚嫩的聲音糾正女人的對她的稱呼。

「年什麼年，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小野種！」女人走上前來，用黑長的指甲在她額頭上戳出了幾個印子。

「汪！汪！」

大黃見此，頓時炸了毛，它低吼著叫了兩聲兒，然後咬住了女人的褲腿，把她往後拽。但它畢竟太小了，根本拽不動那女人。

「去去去！」女人抬起腿甩了甩，把小肉球甩得滾下了山坡。

「大黃......」小姑娘追著狗就跑了下去，女人還想拉住她教訓，卻被一旁的其他村民阻止了。

「行了大順娘，罵兩句解解氣就得了，恁大的人了還跟小孩計較啥。」

說話的正是進山的其中一個男人的家人，他們開口，只是不想大順娘把許舟舟惹急了，到時候不給他們工錢。

「呸！你們還真以為那個傻子會給你們錢啊，你們就等著被她騙吧！」

大順娘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她不敢壞了村裡人的活計兒，只能罵罵咧咧的說幾句，然後挎著籃子，氣呼呼的走了。

「村長，這不能吧？」

在沒見到銀子之前，大順娘的話也不是沒道理，萬一那許舟舟真不給他們銀子呢？他們又打不過她。

「再等等！」小漁村的村長看著林子的入口，悶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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