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造紙實驗進展不順

劉春和劉冬兄弟倆今天一天都在幫她切竹子，竹子不比劍麻，劍麻比竹子軟，他們切得快，但竹子硬，他們切了一天也沒切完今天砍回來的一半的竹子。

不過許舟舟也沒有催促他們，還讓他們正常上下班，到了飯點就會把他們趕去吃飯，不讓他們加班。

因為她的速度更慢！

劉家兄弟倆在切麻的時候，她把他們切好的竹子和劍麻的殘渣一起拿到海邊的水裡清洗，然後放在竹筐里，沉在水裡浸泡著，直到竹子和劍麻變軟才能用。

在等在浸泡發軟這一步的時候，她還能回去給沈妄尋做頓飯，這傢伙，從陳青空在她家蹭飯開始，他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跟她點菜了。

她不做還不行，誰讓她和李野有把柄在他手上，關於政策變革的事情，還得靠他給他們兜著，她不做行嘛？

只要不耽誤她試驗造紙的進度，做頓飯就做頓飯吧！

伺候完五號民宿的兩位貴公子之後，她再次回到海邊，把大木桶里挑滿水，放進石灰，然後把泡軟的原料放進去，攪拌、漚浸。

就只是這兩個步驟，就花了她一天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在等原料浸泡，不泡後面的步驟就沒辦法進行。

這事兒她又不能找人來做，別人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也沒辦法跟他們解釋，如果做不出來，說什麼他們都不懂。

而且她現在還是在試驗當中，石灰水的比例、蒸煮的時間、舂搗成漿的粘度等等她都還沒準確的數據。

所以她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一步步記錄著這些數據，直到造出紙，或者造出最好用的紙了之後，才可以叫人來做。

在這個過程中，她莫名有種自己是科學家的感覺，對造紙這一事情，抱有崇高的敬意，且全身心投入。

沈妄尋和陳青空這兩天很少見許舟舟在民宿出現，吃飯的時候她都是匆匆扒拉幾口，還邊吃邊抱著幾張布條子在看，那一臉沉重的模樣，讓兩人感到好奇。

聽說她在那邊的小木屋忙活著什麼，沈妄尋和陳青空這兩個閑人就忍不住來湊熱鬧了。

兩人來到小木屋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陣捶打的聲音，還有許舟舟哼哼哈嘿的聲音。

他們湊到木屋旁的頂棚下面一看，正好看到許舟舟和一個男人輪著揚起手裡的木錘，捶打著石臼里的東西呢。

「喝！」

許舟舟的鎚子揚得很高，那兇狠的氣勢，把陳青空嚇了一跳，讓他有種許舟舟要錘死他的感覺。

「你們怎麼來了？」

許舟舟看到他們來了，就把手裡的木錘給一旁的等著換人的劉冬，他們兄弟倆繼續舂搗著石臼里的原料。

她用袖子把額頭上的汗擦掉，越過他們來到門前的台階，一屁股坐下，休息喝水。

沈妄尋和陳青空也繞到門口，站在她面前，看著周圍擺了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邊灶上還有什麼東西在煮著，但卻沒有飯菜香。

「小娘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陳青空好奇地問。

「我在做實驗，你們有事找我啊？」她隨口敷衍了一句，她要是說造紙，他們也聽不懂啊。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因為早上第一批舂搗的木漿抄紙失敗了，紙抄不起來，全散了，她正鬱悶著呢。

這不，現在正在舂搗第二批，第二批舂搗的時間比第一批長了不少，木漿已經成膏狀了，可她還是不放心，所以剛才捶打的時候，她才會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沒事啊，我們就是閑著無聊，想來找小娘子聊聊天。」陳青空笑得一臉紈絝的模樣，許舟舟看了真想手撕了他那張無所事事的臉。

什麼叫沒事來找她聊天啊，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很閑的樣子嗎？

「兩位公子要是沒事兒的話，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們了。」許舟舟喝完水從台階上起身。

她走到長方形的抄紙槽前，抄紙槽裡面剛才他們在捶打的時候，休息的那人就已經去海邊提了清水過來，把槽里裝滿了清水。

她看了一眼插在沙灘上的那柱香，記錄了一下時間之後，就去石臼里舀木漿，準備抄紙。

沈妄尋和陳青空兩人一直盯著她的動作，看到她去石臼里舀了半桶米黃色的膏狀的東西倒在水裡，攪拌。

然後又看到她拿起一個木框，木框底部是一層薄薄的紗布一樣的東西放到了水裡。

許舟舟用抄紙簾在水裡反覆撈漿，盡量做到分佈均勻，然後從水裡帶起，看了一眼，發現沒填滿，就又放了下去，再撈。

直到抄紙簾上面均勻分佈了木漿之後，她才拿了起來。

抄紙簾放在旁邊的桌上，她用比抄紙簾小一點的木板擠壓那抄紙簾上的木漿，擠去多餘的水分，然後小心翼翼地揭起那張濕紙，放在一旁的竹架上曬著。

一旁的沈妄尋和陳青空，甚至還有劉家的那兄弟倆，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她晾曬那張紙的動作，不敢大聲喘氣。

可他們明明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為什麼還是忍不住和她一起緊張起來了呢？

看到第二批第一張曬出來的紙沒有像今早的紙一樣裂開、散開，許舟舟才鬆了口氣，看來她已經接近成功了。

就在她暗喜的時候，那張紙又裂開了。

許舟舟臉上的表情當即沉了下來，她不爽的把架子上的紙扯了下來，重新丟回了水槽里。

「小娘子，你到底在幹嘛啊？」陳青空跟著她緊張了好一會兒，最後卻看到她把東西又丟回了水裡，他很是不解。

許舟舟這會兒正沉浸在再次失敗的鬱悶中呢，哪有空理會他。

她扭頭，又去舀了半桶木漿，記錄了木漿和清水的比例之後，再抄一次。

劉家的兄弟兩人見此，他們默默地再次拿起鎚子，開始繼續舂搗石臼里剩下的木漿，如果這次還曬不起來，那就是他們舂搗的力度不夠。

他們的默契，是許舟舟告訴他們的，她說了，一槽清水她只用兩次，這次又加了半桶木漿，密度增大，再曬不了，這槽清水就得倒掉，重新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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