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許舟舟選擇這首歌舞開場，其實自有她的深意。
她想要告訴她的姑娘們，也告訴台下所有的客人，舞娘也是一種光明正大的職業。
她們無需因為自己出身在青樓而感到自卑，那些前來消費的人也不是大爺，她們可以選擇自己接不接客，也可以選擇接什麼客！
只要她們不想，她不會逼她們，而且，她在樓里的服務上也做了改變，姑娘們可以選擇賣藝不賣身。
她不會強迫她們，也不會剋扣她們憑自己努力賺到的錢，反而對那些肯付出的姑娘們，她要予以獎勵和保護。
在她的店裡，她更偏向她店裡的人。
一曲《舞娘》之後，姑娘們退下舞台。台下的客人還在回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姑娘們就走了，這讓台下的客人很不滿。
他們都嚷嚷著還要看，還有的嚷嚷著剛才舞台上的姑娘去伺候他們。
「許姑娘，這是你教的嗎？」雲夜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手裡的茶杯，前去欄杆旁邊，看著樓下的表演了。
這種舞蹈，他們從未見過，但風格和許舟舟之前跳的差不多，都不是軟綿綿的曲風。
聽到這個問題，許舟舟臉上有些尷尬，她下意識地看了顧瀾一眼，有點心虛。
她是帶顧瀾來過樓里，但沒有跟他說還有這種表演，也沒有帶他去她給姑娘們買的院子，所以他並不知道還有這事兒。
顧瀾也和其他幾人一樣，齊刷刷地盯著她，許舟舟在他們的眼神逼問下，輕輕點了點頭，「你們知道，這裡是花樓，所以......」
所以有這種表演再正常不過了吧！
可這句話，她不敢說。
「將軍，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她一臉討好地看著顧瀾，主動牽著他的手，以防他生氣起來，把她店砸了。
她選擇按住他的手，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接下來的節目，會更勁爆。
看著下面正在上演的，穿著她改良過的比基尼演唱九零年代的舞曲的表演，許舟舟更加不敢面對顧瀾了。
她無數次偷瞄顧瀾，看到他臉色越發沉重，她心想著，要完！
可同時，她又覺得自己應該理直氣壯一點，這真不算得了什麼啊，只不過露個胳膊和腿嘛，又不是沒穿。
而且，她這都是經過姑娘們同意了的，這總比她們在公共場合，被人動手動腳強吧。
坦然，坦然！一定要坦然！
許舟舟不停地安慰自己，而且下面的表演不全都是那麼大膽的，也有很有深意的好嗎？
比如說現在正在上演的舞台劇，就很有意思。
這場舞台劇，說的是一個舞娘和一個書生的故事，放大了人物性格和加強了故事深度，在潛移默化中，讓看過這場舞台劇的人，對青樓有另外一層的認知。
許舟舟安排這些，就是想改變人們對花樓姑娘的印象，也在告訴他們，這裡不僅僅是一個玩樂的地方。
節目上演的時候，樓里的客人都會因為台上的氣氛而轉換自己的心情，由那些姑娘們，帶他們進入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新世界。
這讓今晚前來的客人，都欲罷不能。
在表演結束，客人散去的時候，許舟舟大概聽老鴇說了一嘴，說今晚是姑娘們接待客人最輕鬆和開心的一晚。
她們不需要去想方設法地哄客人開心，也不需要犧牲自己去讓客人掏錢，儘管她們做得不多，但賺得卻很多！
她們的處境，在悄無聲息地改變中。
翌日，會嬌娥的名聲便傳遍了整個京都城，就連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們，都聽說了這個花樓。
當然了，她們對會嬌娥還是很有看法的，覺得那就是一個風月場所罷了。
但在男人們看來，那裡更像是一個可以放鬆他們精神世界的地方，聽曲觀舞、看一個個令人噓唏的故事被人表演出來，這不比聽書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會嬌娥的服務太好！
不僅有人陪吃陪喝陪聊天，有好聽聲樂、好看的舞曲、有酒有故事，還有好吃的飯菜！
不誇張地說，這裡的飯菜簡直比酒樓的還要好吃，有一部分人，是為了來這裡吃飯，順便再看錶演的。
會嬌娥打破了他們對花樓的印象，還有不定時更新的表演，讓人有一種想要天天來玩的衝動，不然就要錯過了。
自打開業那天之後，許舟舟就再也沒有在晚上的時間去會嬌娥了，她白天有空的時候偶爾會過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她解決的問題。
沒有問題的話，她就看看店裡的流水，知道他們店的名聲在京都城裡有一定地位了，她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她最多時候都是在其他的鋪子里轉悠，每個店裡都有人負責，生意也不錯，她基本上不用操心。
只是在她轉悠的時候，聽到了些對她來說是好消息的消息。
「將軍，你知道嗎？周常快要瘋了！」
許舟舟聽到這個好消息，她第一時間就跑來和顧瀾分享了。
自打會嬌娥開了之後，只在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把周常名下的花樓生意搶走了大半，現在周常的鋪子正面臨和倒閉的風險呢。
聽說周常也試過不少挽回生意的辦法，但在會嬌娥不斷有新鮮玩意兒出現的情況下，客人怎麼可能會移步回去看那些舊東西？
周常雖然很不滿，但他又不能發作，他的身份敏感，又找不到會嬌娥真正的老闆，他只能一個人吃悶虧了。
「這麼開心？」顧瀾放下手裡的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當然開心啊，將軍你不開心嗎？」許舟舟不解，她現在正是勢頭大好的時候，那些得罪過她的人，被她一一收拾了，她當然高興啊！
顧瀾撐著下巴，故意嘆了口氣，「我不開心。」
許舟舟：「為什麼？」
「因為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又忘了。」會嬌娥的生意都穩定多久了，她答應過等忙完了會嬌娥的事情，就和他談談的。
現在呢？他們到現在都沒有開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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