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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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彬氣喘吁吁跑到鞦韆跟前,唐媱已經被救下。

只見李樞瑾旋轉著飄飄落下,寶藍色點綴著白玉蘭的外衫迎風而起,奪目地像深夜璀璨的星空,俊逸如仙。

此時李樞瑾剛落地,他一手緊緊抱著唐媱,一手拎著哇哇大哭小姑娘。

謝筠還有些獃滯站著,看到李樞瑾落地,趕緊湊上前把哇哇大哭的姑娘抱到懷裡,小聲哄道:「綿綿乖,綿綿不哭。」

唐彬雙手拄著腿氣喘吁吁,一滴汗「啪嗒」滴到地上。

他趕緊湊到唐媱跟前,尾音還帶著些輕顫:「姐,你沒事吧?」

唐媱眨巴眨巴眼睛,從怔楞中反應過來,耳邊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砰」劇烈地跳動,她粉白色的臉頰泛著僵白色,眨了眨眼睛,才感覺活過來。

聽著唐彬的聲音唐媱側臉,她的臉頰擦過李樞瑾的鼻尖,他溫熱的呼吸微微噴洒在自己的頸項上,溫溫熱熱,酥酥痒痒,像鵝毛尾尖輕輕掃過,每一根血脈都在歡騰。

唐媱眨了眨眼睛,耳邊再次想起「砰砰砰」劇烈心跳,她眉心微蹙,突然伸手把李樞瑾推開了。

李樞瑾沒注意,一下子被推開了,唐媱自己也踉蹌了一下,唐彬快一步站起腰扶著了她。

李樞瑾站穩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冷著臉,擰著眉心,看著唐媱冷嘲:「剛站直就過河拆橋。」

他深邃的眸光泛著涼涼的冷意,從唐媱的腳踝掃至額頭,看她完好無損輕嗤了一聲:「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今天至少要摔斷腿。」

唐媱腿腳還有些發軟,輕靠著唐彬,臉頰漸漸恢復了血色,雙目還帶著些剛剛驚嚇的水色,說出的話卻是牙尖嘴利:「我寧願選斷腿,摔死,也不願人前被你抱在懷裡!」

她沒有發現剛剛自己聽到的劇烈的「砰砰砰」的心跳聲,不僅僅是她的心跳,還有她依偎著的人的心跳。

那人如她一樣心跳如雷。

這會兒其他的幾位少年也跑過來了,紛紛湊到唐媱身邊噓寒問暖:「唐小姐,你沒事吧?」

唐媱朝他們笑笑,額角的幾根鬢髮輕輕散落,略有不整地飄在耳側和眼尾,眼角有些紅、泛著水光,朝他們笑得時候像是出水蓮花,純凈又美艷。

李樞瑾的眼神暗了一下,嘴角輕輕緊抿。

陶柒湊到唐媱跟前再次確認:「唐小姐你真沒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的。」唐媱輕輕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腳,對他輕輕笑了笑,略帶歉意地說:「讓你們受驚了,打擾了你們遊玩的雅興。」

「沒有沒有。」陶柒連連擺手搖頭,看了眼眾人眸光一閃道:「我們改日再來玩吧,唐彬你先送你姐回房。」

「對,我們今天先走了,唐小姐你好好休養身體。」高黎也附和著,目光緊張得看著唐媱,說罷自覺地招呼著左右的友人。

唐媱對他們點頭致謝,輕輕推了推唐彬道:「小彬你先去送送你朋友。」

「嗯。」唐彬點頭,又有些遲疑,緊張地看著唐媱,不確定道:「姐,你自己行嗎?」

唐媱用手撫了撫耳側的鬢髮,朝他笑得明媚:「我有什麼不行的,這不丁香她們已經回來了。」

丁香等四名丫頭剛去了廚房那水果,恰好離開了,這會兒四人正眼淚汪汪、束手束腳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聽唐媱這麼一說,丁香立即快步過來站在她跟前扶著她。

唐彬看丁香仔細地扶著她姐,心中稍稍放心些,他沖陶柒他們歉意笑笑:「今個兒事出突然讓大家受驚,過兩天我再請大家賞花鑒茶。」

眾人理解地笑笑,又和唐媱說了些保重的話跟著唐彬一起走了。

謝筠抱著這會兒窩在他胸口抽噎的綿綿,走到唐媱跟前,低著頭不敢直視唐媱,有些局促地開口:「對、對不起,我不該搖得太用力。」

「沒事你的錯。」唐媱笑了笑,她想伸手摸摸綿綿的腦袋,小姑娘一下子躲開了,窩在謝筠懷裡哽咽。

唐媱嘴角的笑容有些僵,聲音有些低,很是愧疚讓小姑娘嚇著了:「是我的錯,下次我再給綿綿賠禮,陪她玩。」

看他們沒完沒了,李樞瑾面色更加發沉,他冷冷開口:「說完了嗎?說完了快走!」

唐媱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綳直弧度都沒有,語氣冷淡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你怎麼不跟陶柒他們一起走?」

李樞瑾不搭理他,只冷冷看著謝筠不言。

謝筠臉色發白,看了李樞瑾挺直站立不動搖的身姿,眨了眨眼睛,對著唐媱輕聲說,聲音溫潤:「那唐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帶著綿綿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能陪她玩。」

唐媱沖他點頭,又潛了丫頭百合引他出府。

等謝筠的身影消失在圓月門后,唐媱揮了揮手讓丁香等三人站的稍遠些,轉頭看向李樞瑾,如水含情清亮的杏仁眸子瞪得渾圓:「說吧,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李樞瑾看了看已經沒有人影的圓月門,又看看唐媱故意支開到遠處的幾個丫頭。

這是不想讓眾人看見自己和她站一起聊天?尤其剛剛還說了什麼:「我寧願選斷腿,摔死,也不願人前被你抱在懷裡!」

李樞瑾如玉俊美的臉板著,目光沉了沉,嘴角卻偏偏咧著大大的笑容,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剛你說寧願選摔死也不願人前被你抱在懷裡,前幾天你上趕著粘著我,昨天爬了我的床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認為?」

唐媱臉色一僵,面色發白。

李樞瑾得意地笑了笑,挑了挑眉又補了一句:「你可是巴不得人盡皆知。」

唐媱腳跟晃了晃,耳朵嗡嗡地響,對呀,以前自己怎麼就這麼傻呢。

大旭雖民風開化,她也有些打眼,半響,她呢喃了句:「那是、以前我太傻。」

李樞瑾眸子驀得一沉,周身氣氛冷凝,垂在廣袖裡的手緊握雙拳,他舌頭抵著牙關,嗓子里傳來嗡嗡、滲人的笑。

唐媱微微打了個寒顫,她伸手在胳膊上左右拍了幾下,好像這樣就能暖和一會兒,低垂著眼的眸子突然落在了對面銀線勾勒的白玉蘭上。

為什麼會色迷心竅呢?

思緒飄了起來,記得那時去年春日午後:玉蘭樹下,他著一身靛紫色廣袖長袍,外披月白薄紗,襟領處綉著祥雲錦紋,端端是陌上人如玉,色若春曉。

玉蘭配紫衣,絕色撩佳人。

一眼入心,從此著了魔。

「請把外衫還給我!」唐媱盯著他身上寶藍色的褙子。

「你送給我的。」他板著臉,如玉英挺的面容不怒自威,嘴角輕輕勾起,帶著嘲諷:「怎麼,還帶要回去的?」

唐嫣頓了一下,也板著臉,聲音清冷:「送錯了,不是給你做的。」

李樞瑾直視著唐媱,眸光若有似無掃過她的美瞳,發現她並無躲閃,理直氣壯。

李樞瑾唇線板直,眼眸泛著冷意,像三月風的風,乍暖還寒,他利落得脫下外衫,團團扔給唐媱:「還給你!」

他瞅著唐媱,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眸光冷冷看笑話似的看著她,看她要回了自己穿過的衣裳還能怎麼辦。

他目光黑沉冷笑,該不是每天抱著睹物思人吧?

卻只見唐媱臉帶著嫌惡,只拎起衣裳的一角,好似一舜都不想碰他,快步走到花池邊,一揚手。

「嘩!」外衫落入水中,濺起水花一片。

唐媱躲了躲水花,轉身看著李樞瑾笑,聲音輕飄:「這麼臟,扔了算了!。」

明明對面的姑娘聲線悅耳,宛如黃鸝,李樞瑾只覺「嘭」一團火升起。

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指尖捏的發白,長身玉立還是朗月如風:「唐媱,欲擒故縱別做得太過。」

「欲擒故縱?」唐媱輕笑拉著嗓音道:「李樞瑾——你太自作多情了,腦補太多。」

李樞瑾站在原地又瞪著她頃刻,唐媱根本不搭理她,轉身向著丁香她們走去。

李樞瑾指尖發顫,眸光瞥到寶藍色的衣衫在清澈的池水裡沉下又浮起,三四隻紅色錦鯉圍著它輕輕啄食。

李樞瑾閉了閉眼睛,甩袖離去。

「姐,你真的不喜歡李樞瑾了?我看他方才可在意你了,應該蠻喜歡你的。」

唐彬回來的路上看到了李樞瑾,他面無表情,周身氣壓凝滯,路過水池看到了那件外衫,丁香告訴他小姐扔的。

「呵。」唐媱冷笑:「他若是喜歡我,這天……估計要下紅雨。」

唐媱挑著眼問道,一雙杏仁瞳眼尾像是抹了薄薄的胭脂,微微泛紅,泠泠水色:「小彬,你說天會下紅雨嗎?」

唐彬直視他姐,摸不清她此時的心緒:明明昨晚以前可喜歡李樞瑾了,非他不嫁;昨晚和今個兒又感覺她好像挺討厭李樞瑾的。

唐彬思索了下,不確定地喏噓道:「不……會吧。」

說著他中途改了話音,肯定道:「姐,會的!」

「哎呀,丁香你別哭了,吵得我腦瓜疼。」唐媱無奈看著從後花園一直哭到她閨房的丁香。

「小姐,你讓丁香給您喊個大夫。」丁香紅著眼睛,抽噎著。

「我真的沒事兒。」唐媱伸伸胳膊抬抬腿,試圖證明自己。

丁香上前趕緊壓著她不讓她亂動,抹了抹眼角的淚,抽了抽鼻頭:「別亂動。」

「您昨天還受了涼,今天又驚著不能不看大夫!」丁香不依不饒繼續纏著她。

唐媱突然想起什麼,神情一頓,她勾手示意丁香貼近。

丁香彎腰貼近,唐媱輕聲細語在她耳邊說了一些。

「好,我知道了。」丁香神情嚴肅,悄聲對著唐媱說:「小姐我先打聽下,明天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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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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