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美人魚的夢魘

「那孫子夠絕啊!」陳歌被嚇了一跳直接罵出了髒話。

應笙笙臉色同樣不太好看：「時間也不早了，等勘查完了在罵吧。」

一天下來連換三個勘查地點就是鐵打的人都扛不住這麼折騰，可奈何現場就在眼前，總不能放下手邊的活回去休息不是。

勘查期間，梁鴻夏從醫院打了電話回來，車明輝的傷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向陽的傷有些麻煩，刀捅的位置刺破的內臟，剛到醫院就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應笙笙深吸一口氣：「晚上辛苦你在那陪護著，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回來。」

「笙姐你放心吧，這有我和明輝哥沒事的，你處理還案子就行。」梁鴻夏立馬回道。

向陽的父母離的遠，能通知的也只有女朋友葉蓓。

她知道向陽的工作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可這一幕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還是嚇到她了。

接到梁鴻夏的通知電話時她正好在二樓值班，和護士長打過招呼后直接就沖了上來。

看著她神情緊張的樣子梁鴻夏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不敢去面對，葉蓓的眼睛紅紅的，什麼也不說也不問就坐手術室門口等著。

次日早上七點，應笙笙才帶著人回到局裡，正好碰到喻揚。

看著他們一臉疲倦的樣子喻揚神色有些凝重：「現場勘查的怎麼樣了？」

「都結束了，就等檢測結果了。」應笙笙回道。

喻揚舒了口氣：「我剛從醫院過來，昨天晚上手術的時候因為高架那邊發生了連環車禍，多台手術同時進行，醫院血庫告急緊急去別的醫院那邊調血，我打電話去問小梁子情況的時候他擔心你這忙不過來就沒跟你說我趕過去了，手術已經做完現，只是情況還不太穩定，人轉到了加護病房還要觀察一陣子。」

「好，我知道了。」應笙笙臉色有些差，昨天到底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快又急，一切都措手不及。

喻揚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後才道：「儘快把你手裡的事項完結掉，過幾天上面可能會有人事變動。」

聽到這話，應笙笙臉色立馬就變了，試探性問道：「和他有關嗎？」

喻揚垂眸，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阮沭那邊的事情有動靜了。

現場勘查的提取回來的東西都第一時間送到了實驗室，結果證明在海洋大學實驗室里找到的半個身體的主人就是趙亦斕。

實驗室里熒光反應也檢測出了大量的血跡，雖然經過稀釋和清理，但是能夠看出染血面積巨大。

而駱濤車裡發現的鱗片和指紋、頭髮也都是趙亦斕的，證明被害人曾在他的車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應笙笙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駱濤的眼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駱濤苦笑：「證據都在面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殺她？」應笙笙問道，「你和趙亦斕有什麼私人恩怨？」

駱濤垂眸，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的：「沒仇沒怨。」

應笙笙沉聲回道：「沒仇沒怨去殺人？」

「是她求我的。」駱濤回道，「你應該不會相信吧。」

應笙笙皺起眉來：「她為什麼求你殺她？」

「她一直都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從跟她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了，那家人看不上她，經常當著她男朋友一套背後又一套，男的在時說話客客氣氣的，男的不在就惡言相向，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拜金沒有教養和他們兒子在一起就是看上他們家的錢和戶口了。」駱濤語調很平穩的在說著趙亦斕的過去。

應笙笙：「後來呢？」

駱濤回道：「那家人給她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壓力，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就提了分手，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就去找她前男友複合，沒想到發出去的簡訊被他媽看見了，她倆約在外面見面大吵一架，甚至還動起手來，一個不注意被推搡在地孩子也沒了，她的抑鬱症就更嚴重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應笙笙問道，這種私密的事情不是關係好的人是不會說的才對。

在調查趙亦斕的人際關係時並沒有發現她和駱濤有任何的交集，可他卻知道這麼多的內幕消息著實有些奇怪。

駱濤回道：「是她求我殺了她的時候告訴我的。」

「你跟她是怎麼認識的?」應笙笙問道。

駱濤情緒有些低落：「海洋館里一直都有美人魚的表演活動，只不過表演人員只有三兩個，表演形式也很一般，所以並沒有太多的觀眾來看，趙亦斕就是其中一個美人魚的扮演者，我一直都有看她的表演，我覺得她就是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美人魚。」

因為前男友的事情，趙亦斕遲遲走不出心理陰影，整個人都整個人都有一種憂鬱的氣息，像極了被王子背叛后重回大海的小美人魚。

應笙笙：「那你呢，美人魚對你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這和你的外婆有什麼關係？」

聽到應笙笙提起自己的外婆，駱濤終於有了別的反應，他一臉震驚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我在你的置物架上的陶瓷美人魚里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會變成美人魚會來找我嗎，我好想你啊，外婆，是你寫的字條吧。」應笙笙問道。

駱濤：「是，我是我爸婚內出軌我媽生下的孩子，她生下我的時候才十八歲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怎麼養孩子，就把我人給外婆養自己去外面打工了，後來外婆病了他老婆我現在的媽因為不能生育才接我回去。」

駱濤的外婆是釘線綉高手，他又是外婆養大的，所以也跟著學了不短的時間。

在被父親接回去之前駱濤都沒有去學校上學，就連戶口都是被接回去后才上成功的，所以在信息系統里並沒有他的這段信息展示。

駱濤被接走的那天，外婆因為捨不得追了好久的車，因為年紀大了體力不支，在追車的路上發生了意外。

親眼看著外婆心梗離世對駱濤的心靈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外婆講的童話故事和手裡握著的美人魚擺件就成了他心理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