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后啊這是！
第9章影后啊這是！
蘇楓雪順著「好苗子」姑娘的目光瞟向秦錦寅，這位端著茶盞正垂眸品茶呢！像是對人家姑娘「情意綿綿」的目光毫無所查。
「都站好站好，不要東張西望的。」牙行管事命堂外眾人垂頭站好，走進堂屋裡，恭身對蘇楓雪行禮：「姑娘，這些人都是按您的要求精心挑選出來的，您來看看？」
「自然要看看！」蘇楓雪站起身，走到堂外，站在幾級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排排站的幾十個人。
還真是男女老幼都有。
「你們都識字？」蘇楓雪開口詢問。
「識得幾個。」
「店鋪招牌我都能看懂！」
……
下面的人回答得稀稀拉拉的，有些甚至都不敢開口回答，只敢點頭。
蘇楓雪有些無語，她所謂的識字是能看得懂劇本！
可眼下這些人……
她看向身邊的牙行管事。
牙行管事陪著笑臉，「姑娘，您也知道現如今的形勢，良人里識字的都不多，更不要說奴僕了。咱們這裡還算好的，別的牙行里，您跑斷腿也未必能找到個識文斷字的。」
在古代，讀書識字都是耗時費錢的事，老百姓在溫飽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學這學那？
蘇楓雪暗暗嘆氣，知道牙行管事也不算誆她，只得暗自無奈。
她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好苗子』姑娘身上。
這姑娘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雖垂著頭，背脊卻是挺了挺，頗為矜持的樣子。
「你識字嗎？」蘇楓雪問『好苗子』姑娘。
「奴婢在陸府時是大少爺的侍讀丫頭，略通文墨。」
『好苗子』姑娘回答，雖然用的是略通這樣的謙詞，但語氣和神色都頗為自信。
蘇楓雪聽她吐字清晰，聲音婉轉，心裡對這姑娘更屬意了幾分。
但『好苗子』姑娘對她沒興趣啊！回答她問題的時候，一汪秋水似的目光還似有似無地往秦錦寅身上飄。
蘇楓雪著實無奈，不知道是不是該後悔讓秦錦寅陪同一起來了。
她掏出一頁紙，對眾人說：「把紙上的字讀一遍，認得多少讀多少。」
牙行管事把這張紙拿了下去。
從排頭第一個開始，眾人開始一個個挨著讀字。
蘇楓雪聽他們讀完，把其中十幾個口齒清晰，語句通暢的挑了出來。
牙行管事讓沒被挑中的人退了下去。
蘇楓雪對剩下的人說：「我這次到牙行來，不是選人為奴為仆做伺候人的事，而是為我們戲班選角。被選中的人調教好了，有機會出演我們戲班的各種劇目甚至成為名角。你們是否有興趣？」
眾人聽她說完，神色各異，有躍躍欲試的、有猶豫遲疑的、還有皺眉凝神的……卻都沒有人答話。
怎麼回事？都不感興趣么？
蘇楓雪迷惑。
牙行管事笑著給她解惑。「姑娘，瞧您這話說的，現在是您挑選他們，不是他們挑選主子。您想把人帶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哪輪得到他們是否感興趣呀！」
秦錦寅也放下手中茶盞，走到她身邊，「你只管挑選就是，賣身契在手，他們不敢不聽話。」
這就是古今觀念的不同了。
蘇楓雪搖頭，「我要的是他們心甘情願。」
賣身契能束縛住人身自由，卻束縛不了他們的心思。
若是心不甘情不願，買回去不肯配合她的話，她要耗費的心神更多，何必呢？
秦錦寅不說話了，牙行管事嘬了嘬牙，對堂前眾人喝道：「想跟這位姑娘走的，走到前面來。」
七八個人走出來，過了會兒，又有兩個走出來。
才九個人？
蘇楓雪這次打算買十個人的。
她看向『好苗子』姑娘，見她蹙眉思索，似乎很是猶豫。
「你不願跟我走？」蘇楓雪步下台階，走到她面前。
『好苗子』姑娘抬頭瞄了蘇楓雪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眼尾卻是掃向了秦錦寅。
「你想跟他走？」蘇楓雪幫她把心思說了出來。
這姑娘咬唇不語。
秦錦寅卻開口說道：「我不缺人，你若是不願跟著蘇姑娘，就自行回去吧！」
『好苗子』姑娘咬唇的力度加大，形狀美好的嘴唇都被她快要咬出血來了。
蘇楓雪見她實在為難，雖然可惜，但也不想勉強。
正要開口讓牙行管事把剩下的人帶回去，卻聽她說道：「我……我跟蘇姑娘走！」
蘇楓雪鬆了口氣，牙行管事也露出皆大歡喜的表情。
交付錢款，拿到十個人的賣身契，這件事也就圓滿完成了。
戲班裡的人聽說蘇楓雪從牙行買了十個人回來，都忍不住跑來圍觀。
蘇楓雪正給這十個人安排住所，大傢伙就圍在旁邊指指點點，嘻嘻哈哈地調笑。
「哈哈，看看看看，有個老頭，頭髮都花白了，蘇大班主這是買回來當爺爺嗎？」
「那還有個小孩，嘖嘖，這麼小，還包尿片吧？」
「那個那個，長得跟頭牛似的，這是要上台演木樁子嗎？」
……
戲班裡的眾人都知道蘇楓雪為什麼把這些人買回來。
雖然是他們自己不願意上演蘇楓雪的劇目，她逼於無奈才不得不去買人的，可看到蘇楓雪這麼快就解決了問題，心裡還是酸溜溜很不是滋味，非得說些風涼話來發泄一下才暢快。
蘇楓雪聽若不聞，剛被買回來的幾個人卻有些縮手縮腳、揣揣不安。
唯有『好苗子』姑娘神色淡定從容，還略帶不屑地掃了戲班眾人一眼。
「喲，這姑娘長得不錯，不比方冬菡差。」
「什麼不比她差？明明好看多了！」
幾個年輕小伙的視線很快都落在『好苗子』姑娘身上。
她略有不悅地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蘇楓雪很快給這些人都安排了住處，把圍觀的戲班眾人打發走，「都這麼閑的話，去把戲服都洗洗，還有幾個道具也髒了，也去擦擦！」
一聽要幹活，眾人作鳥獸散。
蘇楓雪叫住『好苗子』姑娘，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綉櫞！」姑娘答。
蘇楓雪一聽就知道，這是以前的家主給她起的名字，「我問的是你本名。」
姑娘沉默片刻，答道：「李冰冰！」
蘇楓雪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
影后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