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輸了可別哭

第14章輸了可別哭

秦錦寅的劇目還有兩天就要上演的時候，他終於出現在戲班裡。

「你終於回來了！我去客棧找過你，店小二說你退房了。」看到秦錦寅，蘇楓雪很高興。

十來天不見而已，自己居然挺想念這個人的。

「你這段時間很忙？都不來戲班看看，在忙些什麼？」蘇楓雪請秦錦寅到自己屋裡說話，隨口問道。

「忙些瑣事！」其實是皇上給秦錦寅派了些事務，他去處理了幾名為官不仁的敗類，還隱隱查到一個線索，線索的源頭指向是朝中一個實權大人物……

但秦錦寅不好跟蘇楓雪說這些，也就一語帶過了。

蘇楓雪扭頭看他，見他一如往昔般淡定從容，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看來事情辦得挺順利。蘇楓雪這些日子的擔憂也就消散無形了。

秦錦寅不想深談，蘇楓雪也不去多問。

請他進屋，給他倒了杯茶：「我這裡沒有什麼好茶，你將就將就！」

蘇楓雪本人是不喜歡喝茶的，她平時只喝清水，屋裡的茶葉其實都是給秦錦寅備的。

「無妨，我不講究！」秦錦寅抿了口茶。

不講究？

蘇楓雪仔細看了看秦錦寅的衣著和他腰間掛的玉佩，暗道：你這要還叫做不講究的話，我又算什麼？

算了，人比人得死！

她跟誰比也不能跟眼前這位比呀！

正要跟秦錦寅講他劇目排演的情況，卻見他拿著茶杯逛到了她的桌案后。

見他視線落在自己堆了滿桌亂七八糟的紙張上時，蘇楓雪「哎喲」一聲竄過來，伸手想收拾。

卻已經遲了。

秦錦寅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一張畫了圖案的紙張細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你畫的？」

「是啊！我亂畫的。」既然已經被看到，蘇楓雪也就不藏著了。

秦錦寅放下手裡的這張畫，又拿起另一張細看，眉頭微蹙。

蘇楓雪撓頭：「我想給咱們的劇目畫兩張海報……嗯，廣告來著，本來想請你出手的，可你這段時間都沒來，我只能自己動手了。這上面畫的什麼，你能看得懂嗎？」

古代的什麼寫意山水，工筆人物之類的，蘇楓雪是一概不懂的。她前世倒是學過幾年漫畫，所以海報也是用漫畫的筆法畫的。

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老百姓能不能看懂，能不能接受這種畫風。

見秦錦寅的眉頭越皺越緊，蘇楓雪有些緊張起來：「看不懂？還是畫得太丑了？」

秦錦寅仔仔細細把她的畫看了幾遍，才開口說道：「畫風奇特，我從沒見過這種畫法。初時看著覺得怪誕，但多看幾眼，又覺新奇，挺有趣致的。你這是自己琢磨畫出來的？」

蘇楓雪可沒這麼大的臉，敢自承漫畫的開山鼻祖。

「以前跟戲班到處演出的時候，遇到一個老秀才，見他賣的畫有趣，磨著他跟著學的。」蘇楓雪厚著臉皮扯謊：「怎麼樣，這樣把廣告掛出去，別人能看懂吧？」

「立題清晰，老百姓應該能看懂。」秦錦寅安了蘇楓雪的心，隨即又問：「何為廣告？」

「廣告嘛，就是廣而告之的意思！」自己的「大作」得到了認可，蘇楓雪喜滋滋地把兩張分別畫著她和秦錦寅劇目海報的畫作鋪開，殷勤地磨墨潤筆，再把筆遞給秦錦寅：「畫我畫了，劇目的簡介就請秦大公子動動筆如何？」

蘇楓雪有自知之明，她那兩筆字實在是見不得人。

要是秦錦寅今天不來，她說不得也只能請秀櫞給她寫簡介了。

秀櫞不愧是做過大戶人家伴讀侍女的人，那毛筆字寫得娟秀婉約，蘇楓雪自愧不如。

秦錦寅拿著毛筆，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讓我給你的……嗯，廣告寫劇目內容簡介？」

知不知道他的字在外千金難求啊？

他的字，配上蘇楓雪這畫風清奇的「廣告」，怎麼想怎麼怪異。

「什麼給我寫，也是給你自己寫好吧？我不是還給你的劇目畫了畫么？」蘇楓雪卻是沒聽明白秦錦寅話中的意味，催促道：「快寫快寫，照著這個寫。」

蘇楓雪早就打好草稿了，秦錦寅照抄就行。

秦錦寅無奈，正要動筆。

「要照著我的寫呀，別寫得文縐縐的，太過高深莫測，百姓們容易看不懂。」蘇楓雪提醒並強調。

居然還有人嫌棄他的文采？

秦錦寅哭笑不得，卻還是照著蘇楓雪的要求，把劇目的簡介分別抄到了兩張海報上。

兩張海報掛到戲班門口，沒一會就引來眾多人圍觀。

百姓們興緻勃勃地看著海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能看得懂字的，把劇目簡介給讀了出來。

「哈哈，不用讀不用讀，我看畫就能看得差不離！看來戲班是要上演兩個劇目了。」

「同時上演兩個劇目？這戲班可真敢！」

「有什麼不敢的，就算一個演砸了，另一個能演好，不也照樣賺錢？」

「怎麼樣老周，你打算看哪一出？」

百姓們圍在戲班門口交談說笑。

秦錦寅和蘇楓雪不遠不近地在一旁看著。

「看來你這『廣而告之』的作法不錯，比滿街派發戲單好多了！」秦錦寅面露讚賞之色。

「那當然！」蘇楓雪老實不客氣地把他的表揚照單全收。

秦錦寅又看向七嘴八舌，交流著要看什麼劇目的老百姓們，笑道：「聽到大傢伙的話了沒有？很多人都要選擇看我的劇目呢？到時輸了你可別哭！」

「怎麼可能！」蘇楓雪仰頭，做自信狀。

其實心裡確實有些揣揣。

……

秦錦寅的劇目上演的這天，滿堂座無虛席。

戲班老人們不知道是對秦錦寅的劇目有信心，還是憋著一股勁要把蘇楓雪買回來的這些新人們給壓一頭，一個個演的格外賣力，獲得滿堂喝彩。

結束的時候，看戲的百姓們還意猶未盡。

「這齣戲實在是精彩，比『花木蘭』『梁紅玉』也不差。我明天晚上再來看。」

「說的沒錯。我明天晚上把家裡婆娘孩子也帶來，讓他們也看出好戲。」

「孫秀才不是最喜歡看戲的么，今天沒見他來，可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又不是只演一天，你明天把他拉來不就是了？」

散場的時候，很多人都相約第二天再來看一遍。

秦錦寅從二樓雅間里走下來，笑咪咪看向蘇楓雪：「如何？」

「不錯，精彩！劇本寫得好，大家演得也好。」蘇楓雪實事求是。

「明天可是你的劇目了，有何想法？」秦錦寅想從蘇楓雪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

蘇楓雪只是笑：「想那麼多幹什麼，讓大傢伙好好演戲就是了！」

「深感期待！」秦錦寅說。

蘇楓雪挑眉：「輸了可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