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令牌是誰給你的?
第78章令牌是誰給你的?
李捕頭被端木措嗆得差點沒有噎死,臉色難看得很。
但端木措越是囂張,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幾個在他手下當差的官差見他如此,不由得疑惑起來。
「頭兒,現在怎麼弄?還抓不抓人了?」一個官差小心湊到李捕頭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李捕頭心裡又氣又恨又有些微微的畏懼。
歡哥這小崽子,居然誆他說集市上來了幾頭外地來的大肥羊。說什麼找個名頭抓起來,讓這些人交一大筆「贖身銀子」,權當是給府衙里的捕快們當「中秋節禮」。
瑪德巴德,這小崽子居然沒有摸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就給他謊報情報。
也是這些日子大傢伙謹小慎微不敢多受孝敬,搞得口袋裡乾癟癟的,中秋節眼看都要過得無比寒酸,他這才鬼迷心竅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帶人闖了進來。
一著不慎,現在看來是踢到了鐵板上了。
這黑衣公子張口直呼縣令大人的名諱,還像召喚自家奴僕一樣命令縣令大人一盞茶之內必須出現在他面前。口氣如此大,態度如此囂張,一看就不是無的放矢,看起來很是有持無恐。
恐怕這一行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現在動手抓人是不可能了,要怎麼辦?
難道就此罷手?
李捕頭倒是想,可看端木措的態度,很明顯不是他單方面服軟,這件事就可以就此掀過的。
李捕頭腦子裡念頭轉得飛快。
他的手下卻不知道他在想著些什麼,只看他臉色陰晴不定地變來變去,也沒有給個明確答覆,不由得催問道:「老大……」
「抓!」李捕頭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斷喝一聲,把小聲說話的手下嚇了一跳。
手下官差愣了短短一瞬,立刻抖擻精神,對其他官差喝到:「沒聽到捕頭的話嗎?把這些人都抓回府衙里,誰要是敢違抗,一律……」
誰知他話還沒有說完,腿上就挨了重重一腳,往前急沖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老子說的是把其他相關人等都抓來,誰讓你抓這裡的人?」李捕頭收回踢人的腳,沖端木措抱拳道:「這位公子提醒得對,剛才是我一時情急忘了這一茬。既然是辦差,當然不能聽憑單方面的一面之詞。現在我命令你們把其餘沒有到場的其餘相關人等都帶過來,當面鑼對面鼓地把話問清楚。
本捕頭一向秉公執法,從來不放過一個壞人,也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聽不懂我的話,還不趕緊去把人給我帶過來?這賣身的小姑娘的爹,還有跟她爹簽署文書的『原聲堂』的人,統統都帶過來,我要當面問清楚。」
他態度轉折太快,一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們一時適應不過來,皆是面面相覷。
癱軟在地的姑娘聽李捕頭這麼說,居然忘了哭,瞪大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莫名所以地看看端木璃,又看看李捕頭,最後視線落在端木措身上。目光在他身上停駐了許久,臉上露出痴迷之色,良久才紅著臉低下頭去。
「這捕頭以前是開船的吧?」蘇楓雪小聲跟秦錦寅說道。
「嗯?」秦錦寅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使得一手見風使舵的好功夫啊!」蘇楓雪笑道。
秦錦寅失笑,微微勾了勾嘴角。
……
青陽縣府衙的后宅就是縣令大人的居所。
今天是中秋佳節,陶大人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地躲在後院里,和新納的小妾互相喂著葡萄,說說笑笑的心情頗佳。
哪知一個不長眼的差役居然闖了進來,口裡叫著「不好了大人,大人不好了!」
陶大人嘴裡正含著一顆被細心剝了皮的葡萄,被差役「嗷」了這麼一嗓子,葡萄沒咬就順著食道滑了下去。
他差點沒被噎死,咳得驚天動地的。
小妾急急慌慌給他拍著背,一旁的丫鬟著急忙慌地遞著水。
陶大人好容易才把這顆差點要了他老命的葡萄給咳了出來,伸著脖子、捂著胸口順了半天勁才緩過氣來。
「喊什麼……咳咳,喊什麼喊?天塌下來了嗎?」陶大人恨不得起身踢這差役一腳,惱恨地吹鬍子瞪眼睛道:「大中秋節的,咒誰不好你?你家大人好端端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差役被他吼得立在了原地,臉上又驚又怕,卻是不敢再多說半個字了。
陶大人訓了差役半天,才打著官腔道:「到底何事?身為官府之人,連最基本的穩重都做不到嗎?你們以前的縣令大人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他對上一任調教出來的人充滿了鄙夷和嫌棄。
要不是上任時間還短,手裡能用的人手不多,陶大人恨不得把上任周柏年留下來的這些人統統趕走。
「大人,有人在門外求見……」差役被罵的蔫頭耷腦的,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就要呈上來給陶大人看。
「求見什麼求見?大過節的,今天府衙休息一日,有事明天再說。」陶大人揮揮手,就要把差役打發走。
小妾看著陶大人的臉色,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大人憂國憂民的,這一天天的得多累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哪個沒眼色的居然找了這麼個功夫來打擾大人?你們也不說攔著點,是想累死我家大人嗎?」
她這番話深得陶大人的心。
「還是你懂得體貼人!」陶大人欣慰地拍了拍小妾的手:「也不枉我平日疼你。」
「大人……」小妾嬌聲依偎到了陶大人身邊。
這兩人居然當著差役的面就打情罵俏起來。
差役垂著眼臉不敢多看,卻又不敢走。
半天聽不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陶大人不耐煩:「還不滾!」
「大人!」差役為難,雙手把手裡的東西呈上來:「您看了這東西再說。」
「什麼東西?」陶大人不耐煩,伸手:「拿過來,本大人倒要瞧瞧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
差役上前幾步,把手裡拿著的東西遞到陶大人面前。
陶大人把那黑乎乎的令牌拿在手裡,顛來倒去看了半天,「什麼玩意兒?一個破貼牌,當了也不值一弔銀子,你就拿這麼個東西來打擾本大人難得的休沐,是不想在府衙里混了嗎?趕緊給我……」
說著就要把手裡的令牌扔回去。
令牌離手之前,陶大人腦子裡一道靈光閃過,瞳孔猛地一縮,飛快伸手,把就要離掌飛出的令牌給撈了回來。
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頓時悚然一驚,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哪來的?這塊令牌哪裡來的?誰給你的?送令牌過得的人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