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上二十記殺威棒

第81章打上二十記殺威棒

「審，審審審，我立馬就審……」陶大人額頭冒出的汗水如雨下，把他的一張肥臉都給打濕了，他點頭如搗蒜般對著端木璃頻頻彎腰。

一轉身面對李捕頭的時候，腰杆子立馬挺得筆直，配上他那個碩大的將軍肚，別說，還真有一些縣令大人威勢，只是他臉上不斷冒出來的汗水把這份威勢生生從六七分減成了一兩分。

「沒眼色的東西，還趴在地上做什麼？沒有聽到端木姑娘的話么？本官要當場審案，一干涉案人等呢？都在哪裡？統統給我帶過來。」陶大人抬腿在李捕頭的身上踢了一下。

陶大人一個四體不勤的文官，養得膘肥體壯看起來頗有幾分架勢，其實外強中乾，平時公案文書拿久了手都會酸，踢在李捕頭身上的一腳實在是不疼不癢。

但李捕頭卻像是被大象踢了一下般，「哎喲」一聲從地上竄了起來，匆匆對端木兄妹行了一禮，轉身指著呆立在一邊似乎化身石雕的三個壯漢：「你們，快點滾過來。」

三個壯漢互看了一眼，齊齊變成了苦瓜臉，期期艾艾道：「那個啥……大人，將軍大人，縣令大人，還有捕頭老爺，咱們兄弟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他們在心裡叫苦不迭。對他們來說，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逃奴而已，換了平時都是手到擒來的輕鬆差事，誰知道今天倒了血霉了，居然遇上了幾個煞星。

要是知道今天出門會犯太歲，他們拼著被「原生堂」辭退，也不敢趟這趟渾水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就敢當街搶人？誰給你們的膽子？」有端木措在一旁虎視眈眈，陶大人擺出一副秉公執法、一心為民的青天大老爺形象來，叉著腰呵斥三個壯漢：「莫要再廢話，把你們所知道的事都一一稟報上來，若有半個字的不實，老爺我讓你們當場吃吃殺威棒！」

圍觀的大多數的平頭百姓，往日都是躲著衙門走的老實人，哪裡見過當場審案這樣的「戲碼」。

見狀，眾人皆是愣怔了半晌，回過神來以後，均齊齊爆發出一聲喝彩。

「陶大人威武！」跟著縣令大人一起過來的府衙屬官和差役們，很有眼色地利用聲勢為自家大人助威。

陶大人庸碌大半輩子，從沒想過自己能在官場上有何建樹，最大的抱負就是能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做到榮老。所以，他的行事準則向來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秉承著這樣的心思宗旨，陶大人每日過得悠哉悠哉，差事也是辦得馬馬虎虎。

是以，他從沒有聽到過百姓對他的讚譽，更不用說聽到他們對他的喝彩了。

圍觀人群突然爆發出來的這一聲彷彿吶喊般的喝彩，先是把陶大人嚇了一跳。

等他回過神來，胸膛中漸漸一股熱流湧上，直衝他的天靈蓋，沖得他的眼眶都有些發熱發紅了。

陶大人肥碩的身體里彷彿被一股灼熱的氣勢給脹滿了，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抬手對周圍百姓揮了揮，努力用平穩的聲音道：「何為父母官？先為父母再為官？本官一天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坐著，就一天會為百姓們做主主持公道，這是本份，是職責……」

「說得好！」府衙屬官們帶頭鼓掌喝彩。

有人帶頭，圍觀百姓又是一陣跟隨。

陶大人臉上充滿了興奮地潮紅，努力收斂起眼中的亢奮之色，用嚴肅的語氣對三個被眾捕快壓跪在地上的壯漢道：「你們三個，誰先說？」

三個壯漢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大小眼咬咬牙，先開了口：「我先說！小人名叫魏老五……」

這魏老五口吃還算伶俐，言簡意賅地把事情來龍去脈交代了清清楚楚。

這魏老五原來也是街頭上的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在賭館里當過打手，給地下錢莊收過高利貸……自從周柏年倒台之後，那些在他支持下開設的地下行業也收到了嚴厲打擊，管事的都被抓了起來，賭館、錢莊紛紛關門大吉。

「我沒了營生，正琢磨著另尋一條生財之道的時候，『原生堂』戲班的班主抓上了我……」魏老五道。

「等等！」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楓雪突然打斷了魏老五的話，問道：「你說是『原生堂』戲班的班主主動早上你的？那位班主是男是女，姓甚名誰，你可知道？」

蘇楓雪這次重回青陽縣，就是為了『原生堂』戲班而來。既然知道了這個戲班所圖不小，她自然不可能漏過絲毫線索。

王鶴和方冬菡因為蹲過牢房，三年的觀察期還沒有過，所以還是「罪民」的身份，按理說他們是不可能親自擔任班主這個位置的！

可以王鶴的多疑和掌控欲，他又不可能真的把戲班交給不相干的人打理。

能出任「原生堂」戲班班主的人，說不定是那位幕後的貴人指定的人選。

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說不定能探查出「貴人」的身份也說不定呢？

魏老五扭頭看著蘇楓雪，見打斷他話頭的不是端木兄妹，而是個衣著普通的年輕女子，不由得皺了皺眉，一時之間差不到蘇楓雪的身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他收回視線，微微抬頭看向陶大人，用眼神詢問。

陶大人也正看著蘇楓雪：「你是誰？本官正在審案，豈容不相干的人出言打擾？你若在出言攪擾，休怪本官不客氣！」

端木璃「哈哈」一笑，指著蘇楓雪道：「對，不要客氣！把她抓起來也打幾十殺威棒才好！」

蘇楓雪：「……」

幾十殺威棒？太看得起她了吧？就她這小身板，恐怕十記殺威棒都挨不過去。

陶大人正愁不知道怎麼討好端木家大小姐呢，見她如此說，臉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開口道：「沒聽到端木姑娘的話嗎？把這個擾亂公堂的丫頭抓起來，打上二十記殺威棒，讓她長長教訓！」

他邊說，邊對端木璃露出討好的笑。

誰知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擴散到眼中，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猶如寒冬臘月被從頭澆了一遍冰水般，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哆嗦。

陶大人心臟一縮，莫名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懼意。

他以為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得罪了旁觀的端木措。

卻見這位年輕將軍雖然臉色冷凝，卻也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來。

不是端木將軍？那是誰？

是誰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看？

陶大人有些遲鈍地扭頭，再度看向蘇楓雪。

視線卻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所有注意力頓時就被她身邊的一個年輕俊雅的公子給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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