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情萬種
老闆娘又驚又怒,說:「你們怎麼不講道理?」
「我們這不是正在和你講道理嗎?呵呵,講道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殺馬特毫不停留,又往電冰箱砸去,連續砸幾下,冰箱竟然巋然不動,殺馬特頗為惱羞成怒,索性扔下棒球棍,雙手撐住往前猛推,將冰箱狠狠推倒。
老闆娘只看得心驚肉跳,叫道:「喂,住手!我可要報警了!」至於她老公,一直縮著腦袋不敢吭聲。
「報警?」洗剪吹青年說:「警察能怎樣?抓哥進去關幾天又出來了,以後我還得天天來你家鬧,看誰耗得過誰?」
老闆娘似乎已被嚇住,臉色蒼白,放下手裡電話,說:「你們到底想怎樣?」
「當然是賠錢了!一萬塊的豐田車保險杠……」
老闆娘正想息事寧人,不料洗剪吹又接著道:「還有我們兩人受到了驚嚇,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營養費,總計十萬塊。你是現金支付還是刷卡?分期付款也行。」
「兩個小癟三敢到老娘店裡訛詐,張嘴就要十萬塊,怎麼不去死!」被欺負成這樣,老闆娘也是火了,一股潑辣勁兒上來,抄起玻璃杯往他頭上摔了過去。
洗剪吹偏頭避開,抓住老闆娘手腕猛然扳到背後,冷冷笑道:「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么?」
老闆娘性子再如何潑辣,論力氣終究比不過青年男子,一時使勁掙扎,始終脫不出洗剪吹的控制,牛仔褲包裹著的屁股到處扭來扭去。
洗剪吹感受到身體傳來的豐腴觸感,眼睛色眯眯的,伸手揉捏老闆娘翹挺豐滿的臀部,笑道:「哎喲不錯,要不晚上陪哥睡一覺,可以給你打個五折優惠。」
「敢動阿芸!找死!」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老婆被人調戲,老闆眼睛都紅了,男人的血性從骨子裡冒出來,跳起來沖向洗剪吹,遭殺馬特一推,整個人摔倒,腦袋磕在桌角上,哎吆哎吆叫著,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門口圍觀的幾個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更有人露出憤然之色,但是誰也不肯上前一步。
「老公!」老闆娘驚叫一聲,眼中隱隱帶著淚珠:「你們這幫殺千刀的,不得好死!放了我,放開我!」
洗剪吹又在她屁股上捏了兩下,道:「妞兒,別亂動,哥哥跟你說正事呢。聽著,我們是劍魚安保公司的,注意到你這家飯館新近開張,如果你們願意主動向劍魚每個月定期定量繳納管理費,我可以保證以後不會有人再來你店裡鬧事。甚至你鍋子碰壞我車子的事,我也可以不提。」
「要、要交多少管理費?」老闆娘的語氣已有些軟弱下去。
洗剪吹得意洋洋的說:「我們也不是得勢不饒人,大家都講道理這社會就太平了。你這家店營業面積大概四十平米,明碼標價,一個月交八千。」
「八千!你們搶錢嗎?」
洗剪吹說:「你們是選擇每個月交八千塊保長期平安,還是打算天天被人鬧事最後倒閉關門呢?」
老闆娘一時沉默下去,洗剪吹便鬆手放開了她。
這是劍魚公司的慣用手段了,他們擁有非常專業的碰瓷團隊,故意在生意場所碰瓷訛詐,再通過恐嚇等手段逼迫對方接受自己的管理,一般的小店勢單力薄,基本上選擇息事寧人。
女人飛快朝老闆跑去,輕輕扶起他,不住抹淚。
這日子沒法過了,這小店雖然生意不錯,一個月營業額也就是兩萬塊錢左右,除了成本水電費人工,一個月能賺八千算是不錯了,這麼一鬧,明天就得關門。
前期投入的幾萬塊本錢,都要打了水漂。
「大哥,沒事兒,不就是八千塊錢么,你店照開,這錢不叫個事。」就在這時,廖學兵大步走了過來,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火大。
沒想到,自己買包煙的功夫,就發生這麼多事。
「小、小、小廖……」老闆結結巴巴半天沒說出一句囫圇話,心中說不出的感動,又有些羞愧。
見到廖學兵財大氣粗的樣子,洗剪吹眼神一亮,笑道:「朋友,這話說的豪氣,以後可得常來吃飯,這裡從今天開始由我們看場子了……」
「是嗎?」
廖學兵一腳直接踹在洗剪吹肚子上。
這一腳力氣大得很,砰的一下,洗剪吹後背連連撞翻兩三張餐桌,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蜷成一團,身軀不住顫抖,口吐白沫,只覺得胃中翻江倒海,還火辣辣的痛。
殺馬特青年大驚,還沒來得及動手,廖學兵抓住他造型奇特的頭髮往上一扯。他腦袋脖子也不由自主跟著伸長,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待宰的公雞。
殺馬特青年怒極,忙亂中拔出劍魚團標誌性的細長尖刀,廖學兵已拖著他的頭髮往牆壁撞了過去。
圍觀人群驚叫失聲,只見殺馬特青年緩緩軟倒,額頭鮮血汩汩,手裡刀子不知飛哪裡去了。
廖學兵鬆開手,一撮染成黃色的毛髮紛紛揚揚飄灑,說:「小公雞,你們四處胡亂收保護費,問過我同意了嗎?」
老闆夫妻兩人處於震驚無比的狀態,一時沒反應過來。
殺馬特青年眼前金星亂冒,雙手雙腳亂撐想要爬起,嚷道:「你是誰!敢動我們劍魚公司的人,你死定了!」
「真是……呵……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又是劍魚公司,看來我們今天有緣。」廖學兵笑著說道,抬腳往他臉部跺下,砰砰兩腳,第一腳跺斷鼻樑,第二腳踹掉兩顆門牙。
劇痛傳來,殺馬特凄慘大叫,鮮血連同口水、鼻涕、眼淚一起噴了出來,不住咳嗽著,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卡住咽喉的東西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廖學兵看向門外圍觀群眾,說:「各位,我們譚味菜處理內部事務,大家都請回吧。」
他兩三下便輕輕鬆鬆搞定兩個囂張跋扈的小混混,過程狠辣,手段殘忍,門外眾人哪裡見過這等做派,都有些嚇得不知所措。
廖學兵朝周圍拱拱手:「大伙兒,今天不好意思啊,碰上鬧事的了,今兒吃飯都算我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人群愣了一下,倒是有不少人微微點頭。
老闆輕輕拉了一把老闆娘,小聲道:「看見了么,小廖白吃你飯了?關鍵時刻,還得靠人家。」
老闆娘臊的臉紅,氣急敗壞,狠狠掐了男人一把:「不爭氣的東西,還不是你,連自己媳婦兒都護不住,老娘不跟你過了,跟小廖過去!」
聽到老闆娘的話,廖學兵頗為不好意思,笑道:「嫂子,可不敢說這話,我大哥雖然不會打架,可有一點比我強多了,就是疼老婆,嫂子你要跟我過,要天天喝西北風嘍。」
廖學兵說的風趣,老闆娘靦腆的笑笑,站起身來,又掐了老闆一把:「看看人家小廖,多會說話,哪跟你一樣,三句話蹦不出個屁來。」
老闆喏喏稱是,卻是輕輕拉了拉廖學兵:「小廖啊,這事兒好處理不,不行的話就報警吧,我聽說劍魚公司好幾百號人呢,我們這個店……哎,總不能把你搭進去吧。」
廖學兵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想到這點,老闆娘臉色一下子白了,想想也是,廖學兵就算再能打,終究只是一個人,解得了近渴,解不了遠憂啊。
「大哥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做飯你在行,干這個,我是專業的。」
廖學兵說著搬過張凳子坐下,點上根煙,朝洗剪吹努努嘴:「起來。」
洗剪吹面孔蒼白得嚇人,搖搖晃晃的起身,深深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人。
「說說吧,什麼情況?」
「哥,大哥,我錯了,您放過我這次吧!」洗剪吹膝蓋一彎,噗通跪了下去。
廖學兵道:「放過你們容易,可這家餐館是我罩的,你說怎麼解決?」
洗剪吹只是個小混混,平日仗著劍魚團的聲勢狐假虎威,捏的都是軟柿子,哪裡見過廖學兵這等狠人,捂著肚子都快哭了,抽噎道:「我、我不知道……」
廖學兵道:「你們砸壞店裡的物品,損失極其巨大,數額極其驚人,影響極其惡劣,後果極其嚴重,現在還無法完全統計,車子先押在這裡,等明天拿二十萬來贖回,先滾吧。」
洗剪吹臉色煞白,猶豫好久,想到回去要受到的懲罰,褲襠都是有點濕。
「怎麼,不同意?給你三秒鐘時間消失」
聽出廖學兵聲音中的意思,洗剪吹哆哆嗦嗦,飛快放下車鑰匙,扶起殺馬特,兩人一瘸一拐蹦著走遠了。
老闆娘終於鬆了口氣,揪住自家老公的衣領叫道:「老譚,我可告訴你了,以後小廖來店裡吃飯都不準要錢,否則別怪我晚上不讓你上床!」
「我、我也就隨口一說……」譚老闆萬分委屈,自個兒鑽到旁邊找醫藥箱包紮腦袋傷口。
廖學兵道:「這樣吧,等吃夠了一個月我再結賬。」
老闆娘一掠額前髮絲,換了副風情萬種的笑容,說:「廖大哥啊,原先妹子態度不好,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以後你來店裡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吃多久就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