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個男人是誰?
陸南城擲地有聲憤怒的質問,看向阮白的眼神變得越發幽冷,攜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可怕的令人不寒而慄,脊背一陣發涼,霎時呆若木雞的攏了攏衣服傻愣在原地。
哪裡還敢看他,她心虛的別開腦袋,一臉無辜的眨巴兩下眼睛,后怕的腹誹著:她的脖子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被那個臭男人給嗦出來的么,他都跟林曼婷上過床了,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這麼明知故問有意思么。
陸南城見她不說話,心底怒氣更甚毫不分說的一步上前,拽起她的手腕就揚在半空中,逼迫她回過頭來看他,嚴聲厲色的低怒道。
「阮白,我問你話呢,你脖子里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今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你最好給我實話實話,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陸南城是真的生氣了,手腕快要被他給扼斷,阮白瞬間秒慫,人畜無害的噤了聲,跟只能被搓圓捏扁的小兔子般拉攏著耳朵不敢吱聲。
她和陸南城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能生氣成這樣,就是她今晚在家鬧的無法無天,摔了他最喜歡收藏的玩意,他都沒跟她紅過臉,也沒捨得責備她一聲。
這下完蛋了,她死定了。
「說話。」
陸南城明顯失去了最後的耐性。
林曼婷見狀也被陸南城危險的氣勢給嚇到,他在她眼裡向來是溫文爾雅的,但為了能在他心裡留下好印象,她過來勸說道。
「南城,你別這樣,先消消氣,你看你都把阮阮給嚇成什麼樣了,阮阮向來是個乖巧的好孩子,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她又趕忙對阮阮使眼色道。
「阮阮,你告訴小嬸嬸和小叔,你今晚到底去哪裡了,又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你說出來小嬸嬸和小叔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如果剛剛林曼婷發現她脖子里的痕迹是意外,那麼她現在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
因為她說完這句話,陸南城英俊的臉色瞬間暗沉到谷底,一臉的風雨欲來襲,眼睛都開始變得赤紅,阮白現在甚至懷疑打從剛剛開始她就是故意的。
還有,她還沒跟陸南城結婚呢,就已經開始以小嬸嬸和這個家的女主人自居。
這個女人她配么?
阮白鬱結難舒,心裡一個叫火大,偏偏陸南城也沒有要糾正她的意思,等同於默認,憤怒,生氣,瘋狂的嫉妒心促使她奮力的甩開他的手,不屑一顧道。
「你這個女人別再這假惺惺的演戲博取好感了,我沒發生什麼事,也沒被別人給欺負,今晚我去酒吧了,至於我脖子里的痕迹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不需要我說細節來為你們多解釋什麼吧,懂的都懂。」
她說完這句話,一股報復后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不就是她想要達到的目的么,她一點兒也不後悔。
「這...我的天哪,阮阮,你...南城...。」
林曼婷驚訝的伸手捂住嘴巴,震驚的人跟見了鬼似得不可思議的看向阮白,就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別提有多虛偽和做作了。
陸南城聞聲,愣怔了片刻,旋即唇稍上揚,神色冰冷的像是要將阮白凍僵一般,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來。
「你說什麼?」
經歷過這些,阮白的脾氣有些上頭,她索性豁出去了,反正他都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今晚還特地留她在這過夜,不就是在跟她表決心么。
那她還顧忌什麼?
阮白傲骨的仰起小腦袋,巴掌大的小臉溢滿了倔強道。
「我說,我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了,這痕迹就是被他...。」
「啪——。」
不等阮白把話說完,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臉上,發出清脆的脆響聲,她的臉瞬時被打偏在一旁,一道鮮紅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刻在她白皙的小臉上,耳朵里瞬間嗡嗡嗡的一陣長鳴,眼前一陣眼花繚亂,腦海短暫的失去了好幾秒的意識。
可想出手打她的人有多用力。
陸南城冷著臉沖她怒吼道。
「阮白,你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么,我供你吃穿,供你讀最好的學校給你最好的教育,你就是這樣來回報我的,你能不能要點臉,誰允許你這麼不自愛的。
你告訴我,這些年你讀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他真的快要被她給氣瘋了。
她不要臉?
她不自愛?
從他收養她,把她帶回家愛上他的那刻起,阮白早就把該有的自尊統統拋擲到腦後,踩到泥地里去了。
現在他竟然還動手打了她。
阮白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卻不及她心疼的半分,她捂著被打疼的臉頰緩緩的轉過腦袋,泛紅的眼圈迎上他憤怒的黑眸,聳動著眉宇,搖著腦袋肝腸寸斷的對他質問道。
「你打我?」
這簡直是靈魂的拷問。
從陸南城收養她至今,他從未捨得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特別是現在看到她飽含熱淚質問他,怒火中燒失去理智的他有片刻的失神,心一下軟了下來,也意識到他語氣重了。
可也在這時,回過神來心如刀絞的阮白痛心疾首委屈的沖他發泄道。
「我是不要臉,不自愛,我就是跟別的男人做了,那又怎麼樣,你管得著我嗎?你要是真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要跟她結婚,那我就祝你們不幸福。」
她恨恨的看了虛偽的林曼婷一眼,哭著就轉身跑上樓,將房門摔得砰砰作響。
徒留一臉神色複雜的陸南城褶皺眉頭在原地,打她臉的手垂在身側還微微的顫抖著,事態似乎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還有,那個男人是誰?
*
C市大酒店,萎靡的房間,凌亂的雙人床上,男人幽幽的轉醒,眼線極深的眼眸一睜,涼薄的眸中仿若有流光在轉動,英挺俊逸的眉頭微蹙,仿若一頭沉睡許久醒來的獵豹。
潔白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如刺一般的扎進他眼底,深入心底,遲來的記憶畫面瞬間紛踏而至,深邃的視線落在矮柜上時,他的黑眸危險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