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其實有很多故事
鬼面蝴蝶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我根本就琢磨不透他。
當時沒救月念停的是他，事後幫月念停也是他，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月念停看出了我的心事，於是問我，「月兒是在懷疑蝴蝶？」
我點了點頭，回應道，「嗯。」
月念停輕聲的對我說道，「對於鬼面蝴蝶，我的角度來看他，也是又愛又恨……」
我依偎在了月念停的懷裡，柔聲的問月念停，「念停寶貝，此話怎講哦？」
月念停伸出手來，將我攔在懷裡，對我解釋道：
「別看鬼面蝴蝶對很多事情都不聞不問，而且平時都是嘻嘻哈哈一副樂觀者…凡是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的背後，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當時他不制止吸血蝙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武功沒有吸血蝙蝠高。
但是前任教主重傷，我也滿身是傷的時候，吸血蝙蝠也受到重創，那個時候武功最高…能夠定下全部是生死局的，是鬼面蝴蝶。
他沒有選擇站在我和前任教主這邊，也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幫吸血蝙蝠，不然的話，吸血蝙蝠的傷不會拖到現在，都沒有痊癒。
而當時他卻聽從吸血蝙蝠的話，去追殺我。
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如果我對鬼面蝴蝶心存感激，也是因為當時鬼面蝴蝶並沒有聽從吸血蝙蝠的話，將我置於死地。
那個時候月兒的出現，救走了我。
之後我們在待雲府，鬼面蝴蝶也出現過，雖然每次表面上看，都是來者不善，可內在里，他又幫我療傷。
不然的話，我那麼重的傷，不會好的這麼快。」
我皺著眉頭對月念停說道，「鬼面蝴蝶……真的非常讓人不理解……
表面上，他是站在吸血蝙蝠的那邊，可他背地裡卻為念停寶貝療傷……」
「這個奇怪的傢伙……
而且他不是很厲害的嘛？
不是占卜術…易容術…預測術…讀心術等等等什麼什麼術的，他都精通嗎？
既然那麼厲害，他自己為什麼沒有當魔教教主的念頭？
而又是為什麼，在念停寶貝和吸血蝙蝠之間，搖擺不定…並沒有明確立場的想要幫助誰？」
輕嘆一口氣，月念停對我說道，「這也是我不懂鬼面蝴蝶的地方之一。」
我沉默了，月念停對我說道，「很多時候，人各有志。
也有些時候，人志是會隨著時間的不同而轉變。
鬼面蝴蝶身上，或許映證的，正是這個道理吧……
他的心態，很難讓人琢磨，至今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搖擺不定，現在幫我，待會兒或許就會轉變心態。
所以一直以來，我和鬼面蝴蝶，關係也是似近非近…似遠非遠。
鬼面蝴蝶在我之前進魔教，他的那段過往，除了前任教主之外，卻沒有人知道。
月兒猜想他和宇文卓絕是孿生兄弟，可他們的性格確實完全相反
鬼面蝴蝶凡事都無所謂的心態，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宇文卓絕卻總是給人一種很難接觸的冰冷姿態，而且宇文卓絕也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憂傷之感。
兩個人給人的氛圍完全不同……」
「是啊……」
我感慨道，「或許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麼對彼此之間，都意義重大的事情吧。
或許那些事情之前，卓絕師傅並不是那麼冷漠，而鬼面蝴蝶也不是那麼的輕挑。」
月念停點了點頭，「嗯……」
彼此之間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我輕聲呼喚著月念停的名字，「念停……」
月念停看著懷裡的我，溫柔的回應著，「月兒，念停在……」
「和念停一起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念停身上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月念停將懷裡的我抱緊，在我的耳邊輕柔的對我說道，「是我對不起月兒……」
「念停寶貝……」
沒等我說出更多的話語，月念停對我說道，「月兒，聽我說……」
於是我停下了話語，抬起臉來看向月念停。
月念停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了輕柔的一吻，而後對我說道：
「當年，我不是有心隱瞞……被吸血蝙蝠偷襲的時候，我是真的武功盡失。
若不是這些年來，宇文卓絕幫我療傷，以及鬼面蝴蝶背後協助我恢復魔教的功力，我肯定不會像是今天這樣還能夠活著。
鬼面蝴蝶決定幫我，是在待雲府遇見宇文卓絕以後，當時我還沒有想到，他救我，也是因為宇文卓絕。
如今看到他對宇文卓絕的態度，我猜想，對他而言，宇文卓絕或許才是最重要的。
而當時他受牽制與吸血蝙蝠，或許也是因為宇文卓絕。
暫且不提他，就我而言，當時風入松和宇文卓絕懷疑我，我卻沒有承認我是魔教中人……
是我對不起月兒，但也是被逼無奈……因為，魔教有誓死族。」
我不解的看著月念停，「誓死族？」
「嗯……」
月念停跟我解釋道：「誓死族會誓死保護魔教的名譽。
如果有人背棄魔教，不僅僅是這個背棄魔教的人會受到制裁，就連他周圍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以我當時的能力，肯定保護不了你。而當時吸血蝙蝠製造的謠言，把所有的罪責都降在了我身上。
如果當時誓死族來待雲府，風入松和宇文卓絕會面臨很大的挑戰，不是說他們不是誓死族的對手……
如果單打硬拼難以分曉……」
「但是誓死族的武器確實魔教的特製毒，凡事吸入者，只有死路一條。
當時……也是迫於各種無奈，所以才一直隱瞞月兒。
而我身體里魔教的毒發作，其實是當時吸血蝙蝠給我的暗傷，一直沒有徹底根除。
他的蝙蝠毒血很是厲害，需要時間來排擠出體外，而且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做得到……
宇文卓絕懂得醫術，但對魔教內部的各種毒…因為不是魔教中人，所以也只能是猜測。
當時我就把這種蝙蝠毒表現成了魔教之中的教徒所受之毒……」
原來是這樣……我低下了頭去……
很是心疼卓絕師傅……
可這樣感覺，像是念停騙了卓絕師傅一般……
而我，好像就是中間那個引導卓絕師傅被騙的壞人……
月念停對我說道，「月兒，我對不起宇文卓絕在先，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自責……」
我依舊只是默默地低著頭……
月念停對我說道，「月兒相不相信，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我輕聲的問，「比如？」
月念停對我說道，「比如在醉情樓外，有那麼多來來往往的路人，他們偏偏沒有救我，而只有月兒救了我。
比如在醉情樓外，不早不晚的那一刻，出現在我生命里的月兒，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我抬起臉來，看向了月念停。
月念停很是深情的看著我，英俊的臉上，全是複雜的神情……
「月兒曾經給我說過，『於千萬人之中，我遇到了你，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我會不顧一切的對你好：他們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他們背棄你，我始終不會離開你』……」
唔！這句話哦，是在我剛認識念停寶貝的時候，給念停寶貝說的呢！
念停寶貝還記得，可是那時候念停寶貝明明好小的年齡。
月念停微笑著對我說道，「剛被月兒救下的時候，我身中劇毒，武功盡失，當時我的生死，可以說是全在意念之間。
如果沒有遇到月兒，如果不是月兒不離不棄的陪著我度過那段時間，我肯定熬不過那一劫……」
我依偎在了月念停的懷裡，「念停寶貝……」
月念停對我說道，「月兒知不知道，為什麼吸血蝙蝠那麼想要魔教教主的這個位置？為什麼魔教能夠持續那麼久的神秘？」
我看著月念停，「嗯？為什麼哦，念停寶貝告訴我。」
月念停的聲音很輕很柔的對我說道，「魔教有門上乘武功，只有教主才能夠進修，凡是練成者，能夠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我的身體猛然一冷：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武功？
月念停繼續跟我解釋道，「但這門武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鍊的到。
魔教歷任教主之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因為……
能夠學這門武功的時間有限，若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學不到武功的秘籍…做不到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便要把自己的功力傳給下一任教主……」
我更加皺緊了眉頭，很是著急的對月念停說道：
「可是念停寶貝剛才說，凡事前任教主傳功力給下任教主的時候，都會因為耗盡寶力而死？」
月念停對我輕輕地點了下頭，「嗯……」
我更加緊張的看著月念停，「那樣的話，豈不是說……豈不是說……」
後面的話，我只是想想就會害怕，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月念停對懷裡的我輕柔的一笑，接過我的話說道：
「嗯……我……或許不能一直陪在月兒的身邊……」
「或許我……會比月兒先離開……」
「不要！」
我打斷了月念停的話，鑽進了月念停的懷裡！
「我不要念停寶貝離開我！我說了永遠要和念停寶貝在一起！念停寶貝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就這麼拋下月兒？」
月念停的手輕輕地撫摸向我的臉頰的時候，他的手是冰涼冰涼的！
我抬起了臉來，看向那個六年來和我朝夕為伴的月念停…那個我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和我分開的月念停……
他的臉上，已經流出了淚水！！
「念停寶貝……」
看到月念停流淚了，我的心裡更加的難過了……
「月兒，我那麼想和你在一起……以前有過頂撞秦出雲或者風入松的時候，你……會原諒我的吧……」
以前？……
嗯……念停寶貝說的是，從剛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就對我有很強很強的佔有慾……
就想和我單獨在一起吃飯，看到我和風入松在一起…念停寶貝會不開心，看到宇文卓絕對我好…念停寶貝也會皺眉頭……
後來美男舅舅秦出雲六年後再度回到待雲府里接我的時候，念停寶貝頂撞秦出雲，讓我在他們之間選一個……
那個時候，我清晰的記得，我追尋念停寶貝而去……
回想起來，無論是哪一次，我的心裡，都是向著月念停的！
我喜歡月念停！月念停是我的一個美男相公！我不能失去他！
「念停寶貝……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
兩行淚水狠狠地劃過我的臉頰……
月念停一邊拭擦著我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慰我：
「月兒，不哭……我不是和月兒在一起的嗎？」
「可是……如果念停寶貝練不成魔教的那個至高武功……」
「是不是……是不是就會離開月兒……」
月念停的神情很是複雜，卻沒有說出話來……
我很是心痛的問月念停，「念停寶貝，那個時間限制是多少？」
月念停輕聲問我，「時間限制？」
「嗯！」我問月念停，「就是你們歷任教主學習那個至高武功的時間限制，是多少？」
月念停回答我說，「雙二…也便是二十二歲以前……」
我重複著月念停的話，「二十二歲以前……」
月念停對我輕柔的一笑，「嗯，所以說，我在月兒身邊，還有很多年……」
「不要！」我固執的對月念停說道，「這輩子我都要和念停寶貝在一起！
才不要短短的那麼幾年！念停寶貝，是不是……
是不是只要學會那種武功，念停寶貝就能夠永遠在月兒身邊了？」
月念停回答我說，「是……」
我的心裡猶如得到了治癒一般，對月念停說道，「那就好了啊！念停寶貝，你快去練那種武功，快快練好，那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啊！」
月念停的臉上，卻充滿了哀愁……
看到這樣的月念停，我的心裡忽然空了……
「念停寶貝……你，是不是不願意練那個武功？」
月念停滿是哀愁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月兒，我們這樣在一起，不是也好好的？……」
「好是好，如果我不知道念停寶貝的生命還只剩下幾年，會更好！
可是我畢竟還是知道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念停寶貝那麼早就離開人世！
念停寶貝，我愛你！我愛你啊！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兩行淚水，猶如泉涌一般的從月念停的臉頰流出……
「月兒，謝謝你的愛……我也愛你，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也好想…好想一直陪在月兒的身邊，和月兒一起，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這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的如此的真心告白……
我們說的不是「喜歡」，我說的是「愛」……
我愛月念停！月念停也愛我！
而這一切……卻在我知道月念停在這世間活的時候不多之後，彼此才如此坦誠相待…真心告白……
「念停寶貝……」
我一邊流著淚，一邊對月念停說道：
「你說你也想和我在一起，生老病死…不離不棄，那你就去練那個武功啊！練成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了啊！」
一股說不出的哀愁，再次襲向月念停的心頭……
我很是緊張的問道，「念停寶貝，是不是有說不出月兒苦衷？」
月念停只是對我輕柔一笑，卻沒有回答……
「我想想哦……念停寶貝說，那種武功練成了以後，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是不是念停寶貝擔心，練成了這個武功之後，以後月兒不在了，念停寶貝都只是一個人？」
月念停聲音很輕很柔的跟我說道：
「我不想長生不老，我也不想青春永駐，我只想和月兒一起，看著年年歲歲…歲歲今朝……
我想一直等我們都老去以後，我還是那麼那麼的愛著月兒……
我還是會在月兒的耳邊，和月兒說最真心的話語……
我也還是會像這樣抱著月兒，感受月兒身體的溫度……
我想陪在月兒身邊，和月兒一起老去，和月兒一起看著我們的兒女成群……
只是這些，對我來說……都那麼困……
或許，我永遠都做不到……」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