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府
年華說的繪聲繪色,在旁明了真相的蕭秋意也不吱聲,只是在心裡給自己臉上套黑線:這小子,腦子有病吧?
又一臉關愛智障的看著聽的一愣愣的姚葯和秋陽:這倆姑娘腦子也有病吧?
草原太傻乎,他要回國都…….
他要回國都,找他聰明的男人。
有著自己小算盤的秋陽信沒信不知道,但是傻乎乎的草原族長姚葯,是真的信了,接下來長達近兩年的時光里,不管是誰說蘇犰安不喜歡男人,她都沒有相信,包括蘇犰安他自己。
這裡一路上蕭秋意全程看書,馬車臨黑夜停靠客棧,逢三急停靠路邊,遇刺客丟下馬車打打殺殺跑……
在一行人坐上第四輛新馬車的時候,姚葯望了一眼正淡定的擦著刀的蕭秋意:「你經常遇到刺客么?」
一路上行刺的刺客大多都是訓練有素的,目標也很明確。姚葯雖然第一次遇到行刺的情況、受傷未痊癒但對付幾個刺客還是綽綽有餘,又有秋陽在旁邊保護,也不用擔心什麼。
可蕭秋意……雖說有年華保護,可他自己不會武功是真的,所以年華有時候還是會照顧不到他。
但,他一直好好的或者,且一直都是一副經驗有加的樣子。
他不會武功是真的,但是腦子極好也十分冷靜,好幾個刺客就算是殺到了他跟前也能被成功的躲避甚至還反刀一口。
蕭秋意將帶血的布扔出馬車:「是啊,當太子殿下的男寵可是很危險的呢。」
對蕭秋意的玩笑話,姚葯一副明了的表情,心裡對蘇犰安喜歡男人的事情就更不會懷疑了。
就這樣,三人停停靠靠丟丟,終於是到了國都。
年華因有事,在確保了姚葯和蕭秋意的安全后同車夫和幾個近衛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去。
蕭秋意帶著姚葯回府的時候已近中午,原先照顧姚葯的兩個侍女像是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一般,見到姚葯笑得一臉官方:「姚公子!」
蘇犰安的太子府坐落在國都的一個小角落,也就是比較偏向郊外的位置。
不同其他皇子府的是,蘇犰安的太子府很大,非常大,姚葯剛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在懷疑府內的一片竹林是不是從郊外框進來的。
宅子很大,但也十分樸素、簡單、乾淨。沒有布置什麼什麼歌舞樂坊,沒有安排大批的侍女在宅子,甚至連護衛都極少。宅子最多的,都是些山山水水,樹樹草草,保證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可以開,有不同的果子可以摘……
但儘管這個太子府很樸素很清雅,但是它也是一個太子府。
造屋子用的木材、瓦磚都是少見的,名貴的。甚至,鵝卵石小路上還零零碎碎的鋪著些許若有若無的顏色清奇的寶石,府內也設有許多畫坊和琴畫屋……
蘇犰安:我是一個太子,儘管我很樸素,但,我依舊是一個太子。
年歲看上去較大的侍女邊領著姚葯邊恭敬地問道:「公子沿途奔波勞累,是想先清洗身體還是先用膳?」
「我想先睡一會兒,」姚葯答道,回頭笑看著侍女道,「應該近了吧,我自己去就好。」
侍女依舊走在姚葯面前:「公子初來太子府,尚不識路,還是容女婢帶您過去吧。」
姚葯:「您告訴我怎麼去就好,不用勞煩了,我……」
侍女微笑:「就快到了。公子的屋子早就已經打掃好了,您可以先休息一會兒,膳食我們替您準備。」
「你……」
「公子,」這次侍女直接打斷,「我們太子殿下說,他讓我們伺候您,是對您的照顧。您讓我們伺候您,是您對他的信任。是照顧也是監督,是信任也是服從。」
秋陽在旁聽著有些不樂意,小拳頭揮舞到一半又被姚葯攔下:「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方才回頭,恭敬的看著姚葯:「奴婢望竹。」
另一年歲較小的侍女也回頭:「奴婢聞笛。」
兩個侍女的容貌皆不出挑,但儀態、舉止皆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養傷的半個月內也大約能察覺到這兩個侍女不僅會一些醫術也可能會一些武藝。
很奇妙。
以前因為知道他們是蘇犰安派來的,所以排斥所以不相信不安心。現在知道她們蘇犰安派來的,反倒接受相信安心,甚至……還有些喜歡這兩個話不多的侍女。
姚葯的小院子處在太子府最偏向郊外的一處角落,光是走到院子的門口就要經過一大片草坪,四周更是遍及花草樹木,如不細看,甚至都看不見這隱在樹木間的小院子。
「小樹林?」秋陽讀著字跡清雅的門牌,「這個院子不僅奇怪而且名字奇怪。」
望竹打趣:「你講的話更奇怪。」
「哎?你?」
望竹笑拉著姚葯推門而入:「公子,太子殿下說了,為避人耳目,只得讓您暫居此處。此處雖偏僻,可清凈。也……安全很多。」
姚葯的院子外面雖然遍及雜草,可是院子內卻打理的很好,一間間屋子敞著門開著窗,剛進院子,就飄來一股飯食的香味。
院子里有三十六間大大小小的屋子,有給睡覺的,有做飯的有吃飯的,還有……練武的。甚至院子里還圈著一個小魚塘和一片梅花樹。這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宅子……
望竹:「太子殿下說了,您剛來不適應,所以特意安排了芍藥族的吃食和金絲國的吃食交替,讓您慢慢適應這裡。」
聞笛:「太子殿下說了,您會在這裡帶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特意安排了練武房,裡頭也有您喜歡的兵器。」
望竹:「太子殿下說了,馬上就是冬天了,您不便走動,所以特意栽了些梅花在院子里。待春日來時,再給您栽桃花樹和梨樹。」
聞笛:「太子殿下說了,您的傷尚未痊癒,近期所用食物須謹慎,我和望竹姐姐用這三日時間已經通曉關於您傷口的醫理,您可放心食用我們準備的膳食、藥物。」
……
蘇犰安說的不錯,作為一個人質,她確實不能享有自己的自由,她不能自由出入太子府甚至是她的院子,這是她應該做的。可蘇犰安,又是給了幾乎他所有能給她這個人質的。
姚葯想,只要族人能安全,只要族望不損,就算是把她關起來也沒有關係。
她也確實是做好了被關起來的準備。
她也確實被關起來了。
可她,被溫柔的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