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省
「殿下,查到了,中午去庫房拿迷煙搶的就是小雅。奴才一直派人跟著她,方才見到她往花園方向……」
未等他說完,蘇犰安拿走被他隨意放在一邊的大衣,道:「你去請李太醫。」
打開房門,疾步走向花園。
守門的年華見他走的焦急,便緊隨其後:「殿下?」
「不要跟來,你去吩咐幾個侍女燒熱水,把炭火燒起來,等我回來。」
花園裡,小南正絕望的喊著,拉扯著姚葯。
她到時,姚葯已暈倒在地,她的手裡端著的熱羊肉驚得被打翻在地上,她撲地趴在姚葯身邊,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去嘆她的鼻息。
她的鼻息已然似有若無,漸漸變得微弱,而她的手,更冰的讓人害怕的想鬆開,眼淚不由的就劃過臉龐:「哎呀,我的小主子啊,為什麼這麼可憐,還這麼小就飽受折磨……」她試著將姚葯背起,可是姚葯的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她的力氣又很小……
她脫下自己的稍稍厚實一些的外衣披在姚葯身上,然後準備起身去喊些人來,這時正撞上一雙如鋒刃一般的雙眼。
蘇犰安疾步而來,還未來得及喘氣就給她蓋上自己的披肩蹲在姚葯身邊檢查她的身體,在感受到她的脈搏后,又像是鬆了一口一般背起,目光掃過那條細小生鏽的鐵鏈后心中又是升起一番厭惡。
小南在愣愣地看完了全程,驚得忘了行禮:「太子……殿下?」
蘇犰安並不想理會,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告訴你家主子,明逸半個月前進了一批春藥埋在他後院角落的一棵梅樹下。幾天前,又找了些人進府,說是大夫,其實不是大夫。這些事情,他不找完明逸,就別來找我。」
「嗯……」
蕭秋意正喝著茶,聽到小南的話,猛地一驚,清甜的茶水在他的喉尖打轉然後噴涌而出:「噗......他真的這麼說的么?」
小南點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犰安啊蘇犰安啊……」蕭秋意倚在貴妃椅上笑的前仰后翻。
心軟侍女小南驚喜的一天:今天太子瘋了,主子也瘋了。
蘇犰安將姚葯平放在他綉著小金雞的金貴床上,然後吩咐侍女進進出出:「幫我拿熱茶來。」
「沐浴的水、盆準備好了么?」「沒有?」「怎麼還沒有……」
「為什麼她喝了熱茶然後又吐掉了?」「我心急,你敢說我心急?」「好吧,我好像是急了點,那你說她會不會燙到?」
「去吧我的傷葯取來。」「什麼你問我是什麼傷葯?」「肯定是我去南邊打仗的時候帶的那種啊。」「還問?還剩三瓶?還剩一瓶也要拿來啊!」
「幫我去看看李太醫來了么?」「還在路上?」「這都多久了怎麼還不來?」
「幫我把聞笛,還有……秋…秋陽喊過來。」「什麼被關起來了?被誰?明逸?」「你去告訴蕭秋意明天就去找明逸。」
…………
侍女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踩踏著蘇犰安的門檻,出現在他的屋子裡,一個侍女奉命給姚葯擦拭身體,聽見姚葯呢喃囈語驚得後退了兩步,恰好被風火的蘇犰安看到了:「怎麼了?」
「沒…殿下……沒事。」
「真的么?」蘇犰安挑眉。
「嗯…」
蘇犰安附身,姚葯的囈語引得他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的輕笑著。
「蘇犰安,你敢讓我死么?」
「蘇犰安,你會讓我死么?」
他示意侍女退下,俯身低聲道:「我還真不敢讓你死,可你如果還是亂跑的話,還是跟著別的男人亂跑的話,我肯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你信么?」
「算了……連我自己都不信。」
「可要不是你亂跑,也不會引他來的。」
「所以你,還要亂跑么?」
蘇犰安看著雙眼緊閉這的姚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養個小孩真是難。又要調皮搗蛋,又要跟著怪叔叔亂跑,偶爾家教一下還要以為是要殺她……所以是家教太重了么?
嗯……好像是有點重……那以後不會了……前提不要跟著壞叔叔亂跑……
(左木瀟:………………)
那麼喜歡怪叔叔……是因為怪叔叔很好玩么?怪叔叔經常帶她玩么?
大人開始反省自己。
身後的侍女戳了戳蘇犰安的後背:「殿下……李太醫來了。」
大人恢復腹黑假人設。
「大半夜打攪大人了。」
李太醫和藹的笑著,將醫箱放下,看著蘇犰安的眼神又會意的道:「聽聞這位主子膝蓋受傷有些嚴重,臣老了,人來人往的,怕是會影響整治。」
侍女們知會退下。
李太醫和藹的笑著,作勢要為姚葯搭脈。
蘇犰安咳嗽一聲。
李太醫和藹一笑作罷,卷捲袖子要摸姚葯的額頭。
蘇犰安咳嗽一聲。
李太醫不再和藹的笑,蘇犰安咳嗽一聲道:「她膝蓋最嚴重的,跪在了生鏽的鐵鏈子上,勞煩你先看這個。」
李太醫掀開小金雞被子,看見被鮮血染紅的褲腿子嘆了口氣,用手一點點的往上推,看到傷口的時,一驚,道:「殿下沒有處理傷口是對的,這傷口若是不慎碰了水,恐怕會把銹鐵往裡沖,並無益處。依老臣看,這位主子的膝蓋最上面的皮肉,還是剜去了為好。殿下別擔心……只有一些,只是一小塊,剜去后若是恢復的快,四五日便可以結痂了,現在又是冬日更不會化膿。」
「好……那….」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么?」
「那準備吧。」蘇犰安想說他來做,可想到三月前他終究還是不懂力道,弄疼了她,還是嘆氣作罷。
「好。」
李太醫清洗了手,想讓幾個侍女進來喂姚葯一些麻沸散,可蘇犰安聽后卻又很快拒絕,只讓侍女快速的煮了麻藥端到門口自己一口一口的喂著姚葯。
李太醫在旁看著,臉上揚起和藹的笑容。
又在蘇犰安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替姚葯剜去了受傷的皮肉,替她上好了葯:「殿下,這膝蓋的地方已經處理好了。」
「嗯。」李太醫的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眼神卻還是很好,動起刀來很知道輕重,也可能是有麻藥的緣故吧,姚葯,一聲都沒有叫喊……
「聽方近衛說,她穿著單薄的衣物跪了許久。那殿下……老臣還要替這位姑娘看一看是不是受涼了么?」
蘇犰安一笑:「李太醫醫術了得。」
說罷,抬手讓他給姚葯搭脈。
「這位姑娘身體底子很好,可是架不住不久前的重傷啊。此番雖然沒有傷到根本,可也是免不了傷風的。還有這膝蓋,也不是第二次受傷了,也是萬幸也只是傷到了皮肉,若是這次傷到了骨……姑娘是習武之人吧……殿下您若是……珍惜的話便好好珍惜吧。」
「有勞李太醫了。」
「老臣不僅會開一些傷風葯,還會開一些補藥。這個姑娘不久前受的內傷其實還未痊癒。以姑娘的底子,本不該如此,可姑娘,彷彿是有什麼心事……殿下……珍重啊。」
李太醫:能有什麼心事啊,家裡全是男人,天天看自己男人和其他男人恩恩愛愛,這不是心事么?搞不懂了哦,喜歡男人也就算了……還不僅喜歡男人而且喜歡女人。
蘇犰安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警覺的看著李太醫。
「殿下放心,老臣絕對守口如瓶。太子殿下的府中,只有男主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