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趕緊滾蛋
面具乃安陵沁的一層保護,也是身份的象徵,更是她掩藏身份最有利的武器,她看得自在甚重。
北野漠早在之前摘她面具被她攔下來那一刻,她就在防範著,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會如此大膽地再次動手。
安陵沁氣得不行,同時,她也冷靜得可怕。
任是誰都不可能想到,她在被撲倒的那一刻,心下便有一定的意識,待掙扎不出時,藏於袖中的手已經不動聲色的灑了一些藥粉。
藥粉無味,即便是通藥理的人,都未必可以發現,何況北野漠?
在北野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然被藥效影響。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北野漠看到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那一張臉。
很是平淡無奇的臉,上面布滿了皺紋,鬍子花白,雖從其臉上可以看出年輕時是一名俊美的男子,但也可以肯定,其年歲當不下於五十了。
這麼一張臉,確實也很符合毒醫的人設。
一個人,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有可能變得成熟,變得更為厲害,不是么?
北野漠也不知道是該高興見到了毒醫的真顏,還是該失望眼前之人並非他在宮中所抱的那個。
許是失望,又許是太過震驚,北野漠有些失神,直至安陵沁的聲音響起來。
「趕緊給本毒醫起開,信不信本毒醫滅了你。」安陵沁很是氣急敗壞的樣子,出口便是威脅,威脅之後又是破口大罵:「你是個什麼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壓本醫?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本毒這樣高風亮節,潔身自好的人,竟然讓你這樣毛都沒長齊,還特別不行的混蛋玩意兒給輕薄了。」
話到這裡,北野漠已經鬆手起身了,當然,他也是特別有脾氣的人,絕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地罵他,何況還是說那方面的,毒醫也不行。
「你這個死老頭,說誰毛都沒長齊,還特別不行呢?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行不行?」北野漠被氣得口沒遮攔。
冷靜下來的那一刻,北野漠只想狠狠地甩自己一個耳光。
真是瘋了!他堂堂北國君上,竟對一個老頭兒生出興緻,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再這麼深情滿滿地看著本毒醫,本毒醫對你也不會有半點意思。」安陵沁很是鎮定地站起來,同時也將面具重新戴上了。
北野漠輕嗤一聲:「毒醫可真是自戀,也不看看自己的尊榮,竟是好意思說出那樣的話來。我便是眼瞎,也不可能對你存有非分之想,何況,我還不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再次看到戴上面具的毒醫,他的神色竟是恍惚了一下,恢復清明后,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來。
「你可以滾了。」安陵沁語氣甚是不好地說道:「今日這等事,本毒醫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
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說完,但是,威脅之意再是明顯不過,只要不蠢,就必然可以聽出來。
北野漠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再開口,同樣是滿滿威脅:「你若敢再玩失蹤,後果只會比此次嚴重。」
「怎麼?本毒醫何時要去哪裡,還得向你報備不成?」安陵沁的聲音比之前又冷了好幾分:「你算什麼東西?」
「我乃……」北野漠幾乎是要吼出自己是君上,但到底還是理智佔了上風,開口那一刻便反應過來了,到嘴的話,生生哽在喉間。
安陵沁驟然眯起雙眸,渾身上下皆散發駭人的煞氣,那森寒的聲音中仿若淬了毒:「再不滾,就不必滾了。」
敢留下來,她就敢收拾他。
她本是小氣之人,被人毀去清白,可不是隨便下點致幻之葯便能揭過的。
別看北野漠在這裡好好的,待到他回宮,若是行動慢些,他回不了宮便會發作。
北野漠看著安陵沁:「你讓我滾?」
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怎麼?耳也有疾,想要治一治?」安陵沁意味深長地掃了北野漠一眼:「還是說,你發兩隻本毒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對本毒醫生出了特殊情感?」
去特么捨不得,去特么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去特么的特別情感。
北野漠轉身就走,生怕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出手殺人。
都幾十歲的老頭兒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居然也好意思說出那樣的話來?當真是不要臉!
待北野漠帶走傅長歌,夏至便急急走了過來。
「主子,你沒事吧?他沒傷到你吧?」
「他身體完好時不好說,但現在,他能耐我何?」安陵沁笑了笑,道:「此次出來,是有一些事情交待你做。」
安陵沁將需要辦的事情交待下去,夏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出得百寶樓,北野漠與傅長歌毫不停留地回宮。
直到回到宮內,北野漠才問:「你以為何如?」
莫名的問話,傅長歌卻是瞬間明白過來,他皺著眉,道:「毒醫比末將的預期更難對付,只怕抓其不易,以他的勢力,想要不動聲色的處理,也很麻煩。」
「哦?」北野漠意味不明地問:「害怕了?」
「倒也不是。」傅長歌搖頭。
北野漠挑了挑眉,無聲詢問,傅長歌繼續道:「回城途中,末將聽聞毒醫對一名女子很是特別。外間有人傳,那女子出自安陵候府,若是由那女子出面,達到的效果或更好。」
「出自安陵候府?」北野漠微微眯眸,若有所思地詢問。
「是。」傅長歌道:「末將已令人去查證,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
北野漠未置一詞,傅長歌心中做了一番計較,便請退了。
他剛踏出殿門,便聽到殿內一聲悶哼,緊接著是東西摔在地下的聲音。
不好!
傅長歌心下猛地一震,在大腦反應過來前,已經轉身奔了回去。
殿內,東西摔了一地,北野漠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著。他原本紅潤的臉血色盡褪,慘白一片,冷汗不斷地冒出來,他的髮絲凌亂地搭在臉上,身下一片鮮紅的血渲染出妖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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