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再挑釁
傅長歌輕嗤了一聲,當即否定。
若那女人身上真的有利可圖,又豈能讓安陵候放棄?
傅長歌領著安陵沁以最快的速度回宮,邊走,他邊給安陵沁講著宮內的規矩。
不管在外面多囂張的人,入了這宮內,都得乖乖的。
安陵沁全然不當一回事,直至正德殿內,她都未曾說一句話。
「君上,毒醫來了。」傅長歌甚是恭敬地說道。
伴隨著其話音的落下,一個東西自裡面砸了出來。
「滾出去。」
憤怒的聲音中夾雜著隱忍,故意表現的兇悍又掩不住其脆弱。
安陵沁挑了挑眉,這傢伙比她預料中的還要暴怒啊。
她轉身,傅長歌閃身擋住:「你要去哪?」
「這裡並不需要我……」
「滾進來。」
安陵沁未完的話,便被北野漠打斷。
這個死老頭兒,一定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對他動了什麼手腳,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每一次他以為自己要痛死的時候,疼痛便會消散不少。而當他以為疼痛徹底過去時,迎來的又是比之前更甚的痛。
比之以往毒發,疼痛成倍。
那痛,無比清晰,亦不知是何作用,他連暈過去都不行。
再堅韌之人,也折磨得幾近崩潰,心中的憤恨更如藤蔓瘋漲。
安陵沁頓住腳步,卻未轉身。
「不想死就滾過來。」北野漠厲聲喝道:「傅長歌,愣著幹什麼?還要本君來教你如何去做不成?」
傅長歌擋住安陵沁的去路,聲線冰冷:「毒醫,識時務者為俊傑。」
安陵沁淡淡地掃了傅長歌一眼,轉身走到床前。
一眼就看到北野漠慘白的臉,那幾近透明的色澤,使其看上去多了幾分病態美,饒是他目露凶光,表現得很兇狠,也只給他增添幾分令人憐惜的感覺。
「本君命令你,立刻將本君治好,否則……」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威脅的意味太明顯了。
安陵沁居高臨下地看著北野漠,似笑非笑地反問:「君上,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小命現在我的手上攥著呢,若我一個不高興,你可就沒命了。」
「你敢?」北野漠怒極,這個老頭兒居然想殺他?簡直不知所謂。
「有何不敢?」安陵沁道:「你這皇宮確實是守備森嚴,但也不是沒有破綻,依我的本事,全身而退又有何難?」
「哦?」北野漠的聲音仿若淬了毒:「那你可以試試。」
兩相對峙,誰也不讓,便是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緊張而又詭異,殺氣四濺。
安陵沁突然輕笑起來,滿滿嘲諷。
北野漠皺眉,正待開口,卻見眼前一道銀光劃過,剛緩解了不少的疼痛瞬間加劇。
「你想死嗎?」北野漠一臉扭曲,每一個字都似自指縫間蹦出。
「若我會死,那你必然死在我前面。」
死也拉你墊背。
北野漠面色越發扭曲,安陵沁繼續道:「不要以為你是一國之君就可對我指手劃腳,我不是你的臣民,比北國更強的國也有。只要我開口,你猜猜他國會怎麼樣?」
威脅人?誰又不會?
以她一國之後的身份不敢怎樣,但作為最是詭密莫測的毒醫,她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毀她清白,便要付出代價。
「一個醫者,也妄圖攪動風雲嗎?」北野漠嗤笑。
「君上要試試嗎?」安陵沁挑眉反問,手中的銀針狠狠落下。
「唔……」
北野漠痛得想殺人,這個死老頭兒。
安陵沁手中的銀針不斷落下,北野漠滿身扎得像刺蝟,他本就慘白的臉因疼痛而越發扭曲,喘息聲越來越重。
斗大的汗珠不斷地滾落,短短時間,他一身衣服便被冷汗浸濕,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好不狼狽。
折騰得差不多了,安陵沁便果斷收了針。
「這兩天只要你不作死,那就不會死。」
頓了一下,似想起來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請我來的方式,再如此次,那你就等著給來人收屍。」
又一次的威脅之後,安陵沁轉身就走。
北野漠震怒,伸手將安陵沁給拽了回來,在其尚未反應過來前,將其壓住。
「毒醫,你把本君這皇宮當做是什麼地方了?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炙熱的呼吸噴洒在安陵沁脖頸間,酥酥麻麻的,安陵沁瞬間紅了臉,腦子裡更是浮現出之前的親密接觸。
真是見鬼!
安陵沁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袖中銀針滑落在手,直接抵在北野漠的腰間,聲音冷若寒冰。
「你找死嗎?」
北野漠冷哼:「本君倒是要看看,你能奈本君何?」
安陵沁雙眸微眯,手中的銀針直取北野漠命脈。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北野漠眼疾手快地將銀針搶了過來,並且在第一時間將她的兩手給制住。
「怎麼?你真當本君是蠢貨,在同一個地方也會不停地跌倒?」
安陵沁掙扎著:「放手!」
北野漠不答反問:「你認為可能?」
安陵沁眯起雙眸,渾身上下皆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是你逼我的。」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銀針再次往北野漠身上刺去。
半途伸出一隻手,直接將銀針搶了過去。
在她反應過來前,北野漠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
「本君不殺你,卻不代表會容忍你一再挑釁。」
這個心眼比針孔還小的臭男人,居然下如此狠手。
安陵沁的面容不自覺扭曲,瞪著北野漠的眼神仿若一把把利刃,欲將其凌遲。
她的眼神太冷,便是北野漠也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抑制的寒。
兩人僵持著,互不相讓。
北野漠欣賞著安陵沁的痛苦,安陵沁則在悄無聲息下毒,等待北野漠的毒發。
一時間,殿內死一般的靜。
許是心思太重,竟是沒有發現現在的姿勢是有多麼的曖昧。
而殿內太久的安靜,讓等在外面的傅長歌擔憂不已。
他試探性地喚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心中擔憂更甚。
權衡一下,立刻進去看情況。
但很快,傅長歌便停了下來,他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他們北國君上,不近女色,不喜男色,陰晴不定的君上,竟在將毒醫給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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