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唯一的選擇
軒轅鳳暖暫代處理朝廷政務的時間並沒有多久,經過御醫的治療之後,皇上的身體逐漸的恢復了。皇上剛有了精神,四王爺一派的人就立馬上奏摺說既然皇上龍體無恙,那就不應該再讓瑞王爺來代替皇上處理政務了,還說瑞王爺應該馬上將處理政務的權力交還給皇上。他不交就是意圖奪權一樣。
軒轅鳳暖對四王爺一派的人的作風是很嗤之以鼻的。
什麼東西,以為他不清楚他們都在想些什麼嗎?不就是擔心他繼續處理朝廷政務的話會藉機報復,落井下石,趁機打壓老四嗎?他們也太小瞧他了吧,如果他想趁機打壓老四,多的是辦法,用得著在這個時候來打壓他嗎?再說了,這次老四鬧出來的事,就算沒有他,老四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若是事情沒有鬧大那還好說,說不定皇上為了維持皇室的聲望,會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啊,老四自己作死,反倒是給了他機會,不用他派人去暗地裡散布這件事,就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是皇上想徇私也徇私不了啊,皇上是那種為了一個皇子和天下百姓對著乾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這個時候皇上只會更加重重的懲罰老四,藉此來挽回皇室的聲望!
老四還以為他會動手腳,所以想快快的讓皇上把權力收回去,既然這樣,那就收吧,他還省事了呢。
大家都以為瑞王爺對於馬上就要被皇上收回權力一事會表現得不樂意,甚至會找借口拖延。但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他竟然很爽快的就交還權力,一點不舍都沒有,而且好像是巴不得皇上趕緊將權力收回去一樣。
皇上剛病好,差點沒讓他這態度氣得再次病倒。
皇上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跟他計較這些了,病好之後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王爺去年貪污了賑災銀兩,欺上瞞下,隱瞞了瘟疫並且擅自封鎖城門,又放火燒毀了城池的事。四王爺這是數罪併罰,懲處自然是不輕了。
當然了,四王爺的人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支持的王爺因為這件事被重罰了,所以一直在試圖幫四王爺開脫,但是不說瑞王爺一派的人,有些中立的人也是不會讓四王爺的人得逞的。四王爺這次犯下的錯可是真真實實的,是他自己犯下的,不是別人栽贓的,有什麼好辯解的!
四王爺這段時間一直在四王府里閉門不出,一來四王妃死了,雖然最後真的連屍骨都沒有找回來,但好歹立個衣冠冢啊,這喪事也是一樣要辦的,畢竟是入了皇家玉牒的王妃。總不能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
四王爺是一直表現得非常悲痛的,好像他對四王妃真的有多麼深厚的感情一樣。
在大家的觀望中,皇上病好了,四王爺處罰的結果也出來了。
經過眾位大臣的激烈討論,最後皇上決定讓四王爺禁足三個月,並且捐出三分之一的家產作為補償,罰俸祿半年,撤其巡捕五營統領職位,由瑞王爺頂替!
四王爺一派覺得皇上這個處罰似乎太重了一些,禁足罰俸祿,還捐家產就算了,可是皇上竟然撤了四王爺巡捕五營統領的職位!待三個月之後四王爺出來,這華國的天下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四王爺早就料到自己此次大概是不可能會安然度過的了,但在四王府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覺得非常的難過和難以接受,甚至還有些恨。自己五營統領的位置被老三奪走了,他肯定會大肆清理一番,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估計就要被清理掉了,那自己幾年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而且,禁足三個月啊!上次老三隻是禁足了幾天而已,自己要禁足三個月,朝廷上瞬息萬變,三個月之後誰知道變成什麼樣子,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父皇真是太狠了!
四王爺還沒有從這個處罰上緩過來呢,更大的打擊隨之而來。
皇上之前一直拖著沒有立太子,可是經過了這次的事之後竟然下定了決心,在早朝上突然就宣布了要立瑞王爺為太子!
朝廷上一片嘩然,大家驚愕不已,始料不及,完全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了,皇上這一舉動打得大家措手不及。特別是四王爺一派的人,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打擊接二連三啊!
四王爺在府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愣住了,然後「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暈厥了過去,讓四王府一陣兵荒馬亂。
「什麼?皇上在早朝上立瑞王爺為太子了?消息可屬實?」妘州歌在妘府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驚訝萬分,然後就是眉頭一皺,有些摸不清皇上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之前還拖著一直不肯立太子,甚至用她和暖暖的婚事來做要挾,現在居然這麼突然就立太子了?
「小姐,這可是奴婢從大公子口中聽到的消息,肯定錯不了!」杜若肯定的說道。
妘州歌皺著眉頭,眼裡閃著疑惑的光芒,想了想便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大哥那裡看看。」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現在整個洛邑估計都要鬧起來了。立太子本來就是關乎國家的大事,不只是朝廷官員關注這個,連百姓也也會關心的,雖然說現在四王爺犯了大錯,但不是說太子之位就非瑞王爺莫屬的。可是現在皇上這麼突然就立瑞王爺為太子了?實在是古怪得很啊。
妘州歌問了下人才知道妘府的兩個老爺和兩個大公子現在都在書房呢,她猜測著爹,大伯和兩位哥哥應該也是在討論這件事了。她原本是準備回院子,等晚一點再去問問的,但是沒有走多遠就碰上了一個婢女,說請她去書房。
她聞言挑了挑了挑眉,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裡的氣氛不太美妙,不管是妘大老爺,妘二老爺還是兩位公子的面色都有些凝重,顯然是被今天的事搞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見妘州歌來了,妘二老爺朝她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歌兒,你來了,坐吧吧,我們有些事要問問你的意見。」
「歌兒,想必你也知道瑞王爺要被皇上立為太子的事了,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不?」妘二老爺問。
書房裡的幾個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笑了笑說道:「爹,立太子的事是皇上,是朝廷的事,我能有什麼看法?皇上現在只有兩個兒子,這太子之位不是落在瑞王爺身上就是落在四王爺身上,落在瑞王爺身上總比落在四王爺身上好吧?」
妘二老爺見她一副無事的樣不由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看來歌兒根本就不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麼,若是瑞王爺做了太子,這朝廷的格局只怕會發生很大的變化,而他們妘家……如果歌兒和瑞王爺的親事沒有任何的變數,現在妘家自然是站在瑞王爺這一邊的,但事現在瑞王爺和歌兒的親事,皇上根本就不贊同!
萬一哪天皇上真的徹底反悔了,那歌兒和瑞王爺之間就尷尬了,他們妘家跟著瑞王爺也會很尷尬,對妘氏一族的將來未必是一件好事。
妘州歌當然知道自家老爹在擔心什麼了,「爹,至於我和瑞王爺的親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瑞王爺不會就範的。皇上這個時候立他為太子,我看未必就不是在讓步。瑞王爺的心思皇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時候立他為太子大概也是想穩定朝局,畢竟才出了四王爺的事。」
妘大老爺和妘二老爺都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了起來。
妘奕軒和妘琅寧相視了一眼,妘琅寧斟酌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只是四王爺那邊大概不會就這樣接受事實吧?」
「四王爺能不能接受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爹,大伯,關於這件事,你們平時是怎麼做的就怎麼做吧,現在事情還沒有明朗,我們也不適宜做什麼事來,免得讓人捉住了什麼把柄。我和瑞王爺的親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朝廷大事我不懂,但是兒女私情,我總該懂吧?」
妘二老爺聞言好笑的瞪了她一眼,「瞧瞧你說的什麼話,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也不害臊!爹娘都還在,你的親事不管怎麼樣都有我們做主,哪裡用得著你操心?」
妘州歌眯眼笑了笑,「爹,我這不是看你整天忙著朝廷大事,所以想替你分擔一下嘛。現在皇上要立太子了,你和大伯哥哥要忙的事應該有很多,你們專心應付朝廷上的事就好,府里的事有娘和大伯母在呢。你們可是我們這些女眷的依靠啊,你們好了我們才能好。」
妘大老爺被她這話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連連道:「二弟,我看歌兒不但聰明,就是嘴巴也是很甜的,你看看她,嘴巴里像是灌了蜜一樣。」
自己的女兒被誇妘二老爺也笑了起來,嘴上說著謙虛的話,但眼裡可是得意得很的。
立太子的事被提上了日程,妘州歌腦子裡又開始轉著其他的想法了,為了以防萬一,她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只是在洛邑人議論立太子之事的時候,洛邑又爆出了一件驚掉人下巴的事情,讓聽到此事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然的話為什麼會聽到有人說姬家的公子,唯一的嫡公子竟然是去出出家了?
妘州歌聽到這個的時候剛好從瑞王府里離開,聽到街上的人在討論這件事,她不由得讓周南停下了馬車,蹙眉側耳聽了一下,便讓周南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的,怎麼會有人說姬子揚去出家了?
這不可能!姬子揚是姬家的大公子,是姬家將來的繼承人,好好的怎麼可能去出家了呢?別說他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貴族公子了,就是普通的男子,若不是經歷了什麼無法邁過去的坎,也是不會出家的。出家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此與世俗間所有一切都斷絕來往了!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姬府最需要人的時候,姬子揚身為嫡長子,更加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棄自己的家族而去了,雖然接觸不多,但她看得出來姬子揚是個很有責任心和擔當的人。
周南去了之後很快就回來了,面色有些怪異。
妘州歌緊緊蹙著眉問道:「怎麼了?」
「小姐,從屬下打聽到的來看,那位姬公子似乎,似乎真的是已經出家了。聽說他離開姬家已經有幾天了,但是離開的時候只是跟府上的人說出門辦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所以姬府的人也沒有在意。直到有人在承業寺看到了……已經剃度了的姬家公子,這事才被人知道了。」
妘州歌面色微微沉了沉,心想既然如此,那事情應該是真的了,只是姬子揚怎麼會突然就出家了?
她疑惑的想著,然後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沉聲吩咐道:「周南,轉道去承業寺!」
周南怔了一下,「小姐這是要……」
衛風斜睨了他一眼,「既然小姐要去,那就去,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看小姐的臉色就知道了。
周南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去驅趕馬車了。
從城裡到承業寺要一個時辰,周南在妘州歌的命令下加快了速度,用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承業寺。
「我要見姬家公子!」妘州歌對著迎上來的僧人直白的說道。
僧人不慌不忙的回道:「承業寺里沒有姬家的公子,只有忘塵」
妘州歌眉頭一皺,「如果這個法號忘塵是以前的姬家公子,那就是他了。麻煩你去說一聲,就說妘家三小姐想要見見他,有疑問要問一問。」
聽到妘州歌自報身份,僧人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垂下了眼眸,神色平靜,「請施主稍等片刻。只是忘塵願不願意見施主就不是小僧能做主的了。」
「我明白,麻煩你去說一聲吧,我就在這裡等。」
僧人點了點頭很快便離去了。
妘州歌站在承業寺正殿前的院子里,隔著高高的圍牆望著圍牆外已經泛黃的樹葉,時不時的有幾片支撐不住的黃葉緩緩的從樹枝上飄落了下來,帶著絲絲秋風,有些涼。原本繁盛的枝頭已經變得有些光禿了,讓人看了不由得覺得有些凄涼。
「施主。」
妘州歌身後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面容俊秀,氣質儒雅的僧人站在自己不遠處,見到自己眸光微微閃了閃,但很快就歸於平靜了。
妘州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他,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他也靜靜的站著,任由她複雜的眸光打量著自己。
這些天他對這些目光早就已經麻木了,在他決定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會遇到什麼事了。
良久之後妘州歌還是沒有出聲,姬子揚不由得笑了笑,這笑容和以往的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他是姬家的公子,雖然不能說無憂無慮,但也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困難,順風順水,所以笑容里總是帶著些許明朗,眼神也帶著絲絲真誠,待人接物大方得體,寬容理解。
可是現在,那雙真誠帶著明朗笑意的雙眸沉靜了下來,雖然還不至於像一湖死水,卻是失去了原本的光亮,也多了幾分壓抑的沉重,笑容看似淡然,實際帶著深深的無奈和苦楚。
「施主若是沒有別的事,忘塵就要回去了。」說完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就要離開。
「我沒有想到再次見到你會是這個樣子,你為什麼要出家?你前途一片光明,將來是要繼承姬家的,你也並沒有遇到什麼挫折不是嗎?我不明白。」
忘塵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過身,看著她笑了笑說道:「施主又怎麼知道忘塵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呢?」
妘州歌眉頭一皺,垂著眼眸疑惑了起來。
忘塵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事已至此,他如果還不明白眼前這個少女並不如自己以為想象的那樣簡單就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了。曾經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相信她,可是現在才明白,他以前一直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了,他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不只是舅舅的事,就連當年子晟的事也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去紅樓不是因為曾經幫助過那個紅嫣,基於道義,而是因為那個紅嫣本來就是為了她辦事,這樣的話,洛邑最大的煙花之地和她的關係應該也不一般。她比他想象的以為的還要心思深得多。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如此針對姬家和姚家,但……現在他竟然也沒有辦法恨下去,只覺得悲涼,他的人生像是一場戲。他以為的身為姬家子弟的驕傲和榮耀通通都是海市蜃樓,真相太過醜陋不堪,所以他才沒有辦法恨她吧。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要針對姬家嗎?我知道舅舅和子晟的事都是你做的,你能為我解答嗎?」忘塵突然問道。
妘州歌有些驚訝的抬頭望向了他,沒有慌張,只是有些意外他怎麼會知道了。之前在紅樓那裡遇到,經過她的解釋,他不是已經相信了嗎?
忘塵以為她的沉默是在猶豫擔心,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我只是心裡還有些疑問,不明白,所以想弄清楚,也好了了一樁心事,以後可以心無旁騖的在佛祖跟前伺候。」
妘州歌沉吟了一下才直直的看著他問道:「你知道姚子暇吧?」
忘塵嘴角刻意揚著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然後慢慢的回落,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抿緊了唇沒說話。
「姚子暇是姚家的嫡小姐,及笄之後就嫁給了你爹,她對你爹和姬家一直盡心儘力,自問從沒有過絲毫對不起的地方,為了幫助你爹順利坐上姬家家主的位置,她終日奔波交際,為你爹獻出了無數良計。可是你爹卻和她的庶妹勾搭在了一起,她的庶妹還未婚先孕,姬家和姚家為了維護聲譽,硬是將這個孩子說是她生的,記養到了她的名下。」
「這還夠,他們還一起給她栽贓了一個通姦通敵的罪名,將她送上了斷頭台,現在的姬夫人,她曾經的庶妹還將她的屍身葬在了不同的地方,用符咒壓著,想讓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魂飛魄散。我來就是為了替姚子暇報仇的,你說我為什麼針對姬家姚家?你覺得我過分嗎?」妘州歌含笑問,目光卻冷了下來。
忘塵垂著頭一陣沉默。
即使已經知道了,可是再一次聽到,他心裡還是覺得痛苦,他不能接受他的爹娘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此的卑鄙,心腸狠毒,手段狠辣,對自己的親人都能做出這樣讓人無法理解和接受的事。所有的仁慈和善,寬容大度都是假的,都是欺世盜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面上有多好,暗地裡就有多壞,如此的極端,他無法接受。
「難道你知道了你爹娘以前做過的事,所以接受不了就出家了?」妘州歌擰著眉頭問。
忘塵回過神來之後緩慢的搖了搖頭,有些傷痛的目光落在了遠方,眉頭染上了一絲濃得化不開的愁色,「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故事,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嗎?其實……」他慘淡一笑。「其實你是在問我吧,你看到的不是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而我就是你故事裡的主人公。」
妘州歌詫異的瞠大了眼睛。
他靜靜的看著她,「大義滅親我做不到,同流合污我也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什麼都不知道,遠遠的離開。」
作為旁觀者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做出決定,但一旦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在聽到那些秘密時的心情,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坍塌了,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洞。他一直以來的信念,信仰在一瞬間便倒塌了,他寧願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後來他到書房找到了一個暗格,裡面的東西徹底的擊垮了他。
他沒辦法像一個局外者那樣去舉報他的親人,大義滅親,可是他也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當自己的姬家嫡公子,所以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最好的結局。
從此以後,姬家和他再無關係,不管以後姬家是富貴滔天,還是滿門被抄與他都無關。
他不會去告發姬家,這就是他作為子女最後能為爹娘做的事,至於以後姬家會走出什麼樣的路,得到什麼樣的結局,他再也管不了。
妘州歌沉默了起來。
忘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雙手合十行了個禮,然後轉身慢慢的,又一場堅決的離開了,似乎這一轉身,一離開就徹底的把以往的一切都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