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大結局
雖然軒轅鳳暖表面上還沒有什麼動作,但私底下卻是在進行著的,姬昊仁則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加上他這段時間調查出來的事情,心裡不由得開始懷疑了起來。
既然已經懷疑了,就算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的。所以表面上他還是照樣上朝,該幹嘛的就幹嘛,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但是私底下卻已經開始轉移自己這些年做那些事留下的證據和痕迹,也連忙寫了信秘密送去了揚州,讓自己的岳父多加留意和小心。
另外和自己關係近的一些大臣他也是試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不妥,不過他不會因此就放鬆警惕的。
三個月期限已到,四王爺也重新開始回到朝廷上了,只是不用說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朝廷格局已經和三個月前有很大的改變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落到了如此地步,原本勝券在握的,可是突然間形勢就發生了如此大的逆轉,自己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應對措施就失去了競爭的資格。太子之位到底還是落在了那個從宮外回來的賤種身上。
這叫他如何甘心!
四王爺幾乎是咬碎了一口牙和著血帶著自己滿心的不甘往肚子里吞,面上還得恰到好處的表現出應有的情緒來,免得讓人懷疑又胡亂栽贓自己。
軒轅鳳暖要做的事就連皇上都不知道,在大家毫無防備的時候他就突然出手了。在這天他趁著姬昊還沒有回府直接帶兵包圍了姬府,將姬府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圍了起來,而自己則是帶著兵直接沖了進去。
現在偌大的姬府就只剩下兩個主人在,其他的姨娘什麼,庶出的小姐什麼的根本就可以忽略。
以前姚雪漫穩坐夫人的位置,牢牢的將老爺的心捏在手心裡,府里的姨娘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爭寵。生下來的孩子也都是庶女,並沒有庶子。而庶出的女兒在姬府根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可言,有那麼一個耀眼的嫡小姐在,自然不會讓庶出的出頭了。
現在嫡出的三個,兩個死了,一個卻是出了家,原本倒是一個上位的好機會,老爺也開始時常留宿在姨娘的院子里了,只是她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多久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太子居然帶著人闖了進來!
姚雪漫在主院里的正屋休息著,自從自己的兒女一個個出事之後她就病倒在床上了。見到婢女驚慌失措衝進來語不成句的說太子帶人闖進來了,她還有一瞬間的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麼?太子、太子帶人闖進來了,闖進姬府了?」姚雪漫不確定的問道。
「夫人,是太子,是太子,他帶著兵、帶著兵闖進來了,現在人正在往這邊來!」婢女滿臉的慌張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人攔著,這是朝廷大臣的府邸,太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帶著兵闖進來?」姚雪漫尖聲叫著。
話才說完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僕人的制止聲、奴婢的尖叫聲……姚雪漫一怔,連忙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讓婢女伺候自己飛快的穿上了衣服,裹上了披風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你們放肆!誰讓你們私自闖入姬府的!這裡是姬府,是姬大人的府邸,你們、你們這樣闖進來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見這些穿著官兵服飾的人大剌剌的闖了進來,一點顧忌都沒有,姚雪漫被氣得直發抖。
「姬夫人,我等可是奉了太子之命前來搜查證據的,姬夫人要是不想吃苦頭,那就好好配合吧,我等都是粗人,要是不小心傷著姬夫人那就不好了。」領頭的隊長看著姚雪漫不懷好意的說道,說完也不給時間她反應便手一揮,身後的兵飛快的朝著正院各個屋子走了去,似乎是準備開始所謂的搜查了。
「你們站住!這裡是姬府,你們敢、你們敢……」
隊長面色一沉,聲音一冷,「姬夫人,太子懷疑姬大人長久以來在暗地裡和岐國的大皇子密切來往,暗中將華國的消息傳到了岐國!這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姬夫人有時間在這裡攔著我們,還不如好好的想想這罪名要是真的下來了,你們兩夫妻要何去何從吧!」
姚雪漫面色頓時大變,瞳孔一縮,踉蹌的倒退了幾步,一隻手緊緊的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滿目驚恐。
太子、太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老爺做的事竟然、竟然是被太子知曉了?!
想到這件事被人知道的後果,姚雪漫雙腿不由得一軟,連丫鬟都扶不住的癱軟坐在了地上。
而軒轅鳳暖則是直接到了姬府的書房。姬府的書房他來過無數次了,只是以前都是偷偷的來,這次是光明正大。
他進了書房就直奔姬昊仁書房裡設計巧妙的那個暗格還有密室。只是暗格里的東西卻少了很多,他一看就知道是被姬昊仁轉移了。他暗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原本以為他的動作已經夠迅速,夠隱蔽的了,沒有想到姬昊仁竟然事先察覺到了不妥,將重要的證據給收起來了。實在可惡!
軒轅鳳暖在書房裡站著,面色陰晴不定,晦暗不明。
「殿下,整個姬府已經搜查完畢,沒有搜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軒轅鳳暖冷笑了一聲,「將姬府的人全部關押到大牢里!」
「是!」
姬昊仁在府衙內收到消息之後也是面色一變,第一反應便是考慮自己此時應該怎麼做才能全身而退。太子手上到底又有多少證據,自己是不是應該要逃?
但是這些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對自己有信心,該毀滅的證據他已經毀滅了,知道這其中隱情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再不然就是參與其中的,他若是出了事,大家都別想好過。太子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拿他沒辦法。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私自逃了,那才是將罪名坐實了。
所以他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辦公,然後等太子的人來捉拿他的時候才露出了一副震驚又氣怒的模樣,好像自己被冤枉了一樣。
「太子有何證據能證明臣通敵叛國了?臣一生從未到過岐國,又怎麼會和岐國的大皇子來往甚密?這都是誣衊,是誣衊!太子殿下您不能因為臣和四王爺是翁婿關係就如此誣衊臣啊!臣對皇上,對華國可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天地可鑒!」姬昊仁激動不已的大聲說著。
「姬大人,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太子殿下自然會定奪,若是沒有證據,太子殿下又怎麼會貿然出手打草驚蛇呢?現在就請姬大人隨著小的去大牢走一趟吧!」
「太子殿下這是、這是濫用職權!以權壓人!臣不服!」
來捉拿姬昊仁的兵可以說是軒轅鳳暖的親衛了,自然是不會給姬昊仁任何機會的,手一揮便衝上來了兩名官兵,強硬的捉著姬昊仁,將他往外拖。
「姬大人,小的說了,姬大人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到時候自有太子和皇上聖斷,姬大人對著我們這些下面的人嚷嚷著說冤枉也沒用,大人還是先好好配合小的們吧,免得吃苦啊!」
「你們、你們狗仗人勢!我一定會到皇上跟前狠狠告你們一狀的!」
「悉聽尊便。」
四王爺知道軒轅鳳暖將自己的岳父一家都關到了大牢里,而且還是通敵叛國的罪名,氣急敗壞的立馬就進宮去求見皇上了,狠狠的告了他一狀。
皇上聽到這個也是震驚異常,震驚過後便是震怒,覺得軒轅鳳暖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內。姬昊仁好歹也是朝廷從一品大員,他一聲不吭的就越過他這個皇上,將人直接關押到了大牢,這算什麼事!到底他是皇上,還是他才是皇上!剛當上太子就如此猖狂,日後還得了,是不是連他這個天子都可以直接忽視掉了?
皇上面色陰沉,命人去將太子請了過來。
軒轅鳳暖在干這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了,聽到傳喚不慌不忙的過來,到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面色陰沉難看,目光懷疑又冷沉的打量著底下的人,遲遲沒有出聲。
軒轅鳳暖也就一直跪著,也不急,神色不動的任由他打量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才冷冷的道:「起來吧。說說你都幹了什麼好事,朕立你為太子是信任你,不是讓你仗著太子的身份胡作非為,打壓朝廷大臣的!」
「父皇何出此言?兒臣自是明白兒臣能當上太子全是因為父皇的信任,正因為如此,兒臣才不想辜負了父皇的厚望,才要為父皇分擔啊!」軒轅鳳暖一臉莫名。
皇上簡直就是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你一聲不吭的就將姬大人一家關到了大牢里,這就是你給朕分擔的事?姬大人是朕親封的從一品大員,你就這樣把人關到了大牢,你眼裡還有沒有律法了?還有沒有朕了!」
「父皇,就是因為兒臣心裡有父皇所以才急著想要做出一番事情來得到父皇的認可啊!之所以沒有事先跟父皇請命是因為情況特殊,兒臣擔心會打草驚蛇,畢竟事關重大,兒臣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軒轅鳳暖一臉嚴肅的說著。
「那你倒是說說事情有多重大了,讓你如此作為。」
軒轅鳳暖嚴肅的說道:「父皇恐怕不知道,這姬大人多年來蒙受父皇恩寵,本應該更加盡心儘力的為父皇效忠,為華國的百姓謀福,可是他竟然領著華國的俸祿,卻做出了通敵叛國的事情來!他多年來在私底下和岐國的大皇子來往甚密,一直偷偷的將華國的消息傳給了岐國的大皇子!」
皇上面色一沉,「此話當真?」
一旁的四王爺立刻叫了出來,「三哥你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姬大人一向勤政愛民,兢兢業業,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四王爺咬牙切齒的看著穿著一身太子服飾站在大殿中央的人,眼裡閃過了深深的嫉妒,認定他會對姬昊仁出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卻還是不放心,所以想將自己徹底的打壓下去。
姬昊仁是自己的岳父,和自己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他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己也只會跟著倒霉。
通敵叛國,這怎麼可能,若是這罪名落實了,自己肯定也會受到牽連的!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了!
四王爺心裡很明白,若是姬昊仁這通敵叛國的罪名被坐實,自己是他的女婿,肯定也會遭到懷疑的,到時候就真的是毫無迴轉的餘地了!跟通敵叛國扯上關係,他還有什麼勝算的可能?
雖然現在他當上了太子,但是他這個太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穩還是個未知數,不到最後他絕不輕易認輸,他怎麼能輸給一個賤種呢?
「四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姬大人一向隱藏得很深,別說是四弟了,就連父皇也都被他仁善的外表欺騙了去。若不是我偶然發現了不妥的地方,只怕現在都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如果不是有了懷疑和證據,我怎麼可能貿然將一個從一品的大員直接關押到大牢里?我若不是這樣做,姬昊仁聽到消息逃走了的話怎麼辦?只有將人先關押起來慢慢的審問才是最妥當的辦法!」軒轅鳳暖煞有其事的說道。
皇上眉頭緊皺,面色鐵青,壓抑的怒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的跟朕說清楚!」
姬昊仁什麼時候跟岐國的大皇子有密切的來往了,他這個做皇上的竟然從來不知道,也沒有絲毫的察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父皇。」
軒轅鳳暖將自己調查得到的訊息詳細的說了出來,說姬昊仁是如何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和岐國的大皇子勾搭在一起,出賣華國消息的,又是如何在華國的朝廷上翻雲覆雨,利用姬家是華國百年大家族做掩護的。不只是幾年前劉洪章被滅門的事與他有關,就連大公主的死,還有之前岐國突然提出聯姻的事都是他暗中操作的……
雖然還沒有太過確鑿的證據,但也不說什麼證據都沒有的,軒轅鳳暖當場就將自己目前手中搜集到的證據呈了上去,皇上是越看面色就越難看,鐵青一片,怒不可歇,捏著他呈上去的證據氣得雙手都不停的顫抖,青筋暴突,差點沒有把手上的東西給捏碎。
皇上看著手中摺子上寫的東西,腦子裡一陣嗡嗡直叫,心口又氣又怒,腦海里還不停的回想著這些年自己對姬昊仁這個大臣是有多麼的信任,多麼的器重,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給了他去辦,他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即使出了大問題也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以前他覺得是他能力出眾,能勝任自己交給他的任務,還為自己培養了這麼一位心腹大臣而暗暗得意。可是現在,現在看到這些,姬昊仁背著他這個皇上做的這些事,樣樣都在說明他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忠心,實際上他是利用了自己對他的器重,將他這個皇上玩弄於鼓掌之間!
再過十幾年,二十幾年,他是不是就要謀反,將華國的天下變成姬氏的了?
而這個權利還是自己給他的!
還有什麼比這更打擊人,更加令人生氣的?他想給他找個借口開脫都找不到!這一件件,一樁樁,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寫著,時間,地點,有什麼人參與了,目的和後果是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有不少都是自己以為的心腹大臣,這、這簡直就是、就是……
皇上的呼吸慢慢的急促了起來,面色先是鐵青一片,然後又漲得通紅,最後變成了紫色,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身子也微微晃了晃。
「父皇!」
「父皇,你沒事吧?」
軒轅鳳暖和四王爺同時問道,兩人同時朝著皇上走了過去,只不過軒轅鳳暖快了一步,在皇上眼前一陣發黑,要暈倒之前接住了他,「父皇!快請御醫!」
皇上在昏迷前還掙扎著說道:「查……嚴查!太、太子,這件事、這件事就交給你、你去辦,朕、朕要知道真,真……」相。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皇上就兩眼一閉,徹底的暈過去了。
御書房裡頓時就亂作了一團,伺候的宮人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又沖了出去請御醫,李公公衝進來看到皇上竟然暈過去了,嚇得差點也跟著暈過去了。
「快,快去請御醫!」
皇后在宮裡聽到這個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現在後宮裡就皇后最大,皇上出了事她當然是要出來穩住後宮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皇上怎麼會暈倒了,你們兩個在御書房裡和皇上說什麼了?」皇后揉著額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問道。
四王爺搶先一步說道:「母后,這都是太子的錯,要不是他,父皇怎麼會被氣暈了呢?他明知道父皇前段時間才病過一場,受不了刺激,可他還是將父皇氣暈了,實在是過分!」
軒轅鳳暖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四弟,你說這話就有失公允了,怎麼是本太子氣暈了父皇呢?明明就是四弟你的岳父,犯下彌天大錯,辜負了父皇的一片信任,所以才將父皇氣暈了。說起來這件事你也有錯,姬昊仁是你的岳父,可是你連自己的岳父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下了如此大的錯你都不知道,你這個王爺是怎麼做的!」
「你、你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四王爺被他的話氣得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都給本宮閉嘴!」皇后皺著眉頭呵斥道,「太子,你給本宮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轅鳳暖將事情說了出來,皇后聽了眼眸里飛快的閃過了一道異光,心思一轉,很快就對著四王爺說道:「老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姬大人是你的岳父,你們兩府往日來往也很多,你怎麼連這麼大的事都沒有察覺出來?若不是太子,將來豈不是要闖大禍了?」
「母后,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他如果知道姬昊仁竟然干出了這樣的事,他還會如此的淡定,一副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樣子嗎?他也是被蒙在鼓裡好嗎!
四王爺覺得自己也是十分的冤枉,他什麼事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參與過,憑什麼將這件事推到他頭上,他有什麼責任可言的,他是受害者!
「那你現在知道了!那你就應該好好配合太子將此事調查清楚!既然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給太子去辦,那就按照皇上的吩咐,該怎麼做的太子就怎麼做,一定要調查清楚了!」
「母後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只是父皇這邊還需要母后多費心照顧了。」
皇后輕嘆了一聲,「本宮自然會好好照顧皇上了,你放心去查案子吧。」
四王爺在一旁看著兩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心裡就來氣,暗暗將軒轅鳳暖罵了個狗血淋頭,明擺著他是搭上了皇后這條船,和皇後站在同一陣營上了。或者說是皇后選擇站在了他那邊的陣營,皇后沒有子嗣,選擇了支持軒轅鳳暖自然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
畢竟這個賤種的母親早就死了,不像他,還有一個母妃在。倒是白白便宜他了!
皇上再次病倒了,暈倒前說要將姬昊仁這件事交給他全權處理,他就有恃無恐了。
姬昊仁不但是朝廷的從一品大員,也是姬家的家主,而姬家又是華國的八大世家之首,現在鋃鐺入獄,還是以通敵叛國的罪名,這下是掀起軒然大波了。百姓對於這種事總是特別痛恨的,畢竟通敵叛國這罪名不小,不一小心引發戰爭什麼的,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對於這種破壞國家安定人總是特別的憎恨。
姬昊仁身為姬家的家主,姬家在華國已經百年了,享受了老百姓無數的讚譽和稱頌,結果現在卻說這姬家的家主竟然是個賣國賊?
洛邑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老百姓都對此事議論紛紛,以往車來車往的姬府大門前已經是門可羅雀,姬府的主人都被關押在了大牢里,府中的下人雖然沒有被關起來,但也是有官府派兵看守著,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就算是僕人奴婢也不能隨意離開姬府,更別說是想離開洛邑了。
姚雪漫和姬府一眾女眷和庶齣子女被關到了大牢,一直在叫嚷著,還以為老爺知道了一定會來救他們出去,誰知道她們才進來沒有多久老爺也被帶進來了!
「老爺,你怎麼也被、被關進來了,難道……」姚雪漫看到自己的丈夫也被帶進來了,心裡頓時一驚,下意識的就要脫口而出問難道是事情已經被查出來了。
姬昊仁眼裡一戾,厲聲喝道:「夫人!我們是冤枉的,就算進來了,也總有一天可以出去的!」
姚雪漫一怔,霎時間便明白過來了,面色不由得變了變,可是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事情還沒有敗露,他們就有出去的可能,她應該鎮定點,相信相公才對,都這麼多年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哪裡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是,老爺說得沒錯,我們是被冤枉的,皇上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我們一個清白的。老爺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的為朝廷,皇上一定是知道的。」姚雪漫這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姬昊仁被單獨關押在了姬府女眷旁的大牢里,在牢卒離開之後姚雪漫連忙走到了兩個大牢相連處,雙手捉著鐵柱聲音壓低有些緊張的問道:「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怎麼會突然,突然給老爺栽贓了這麼一個罪名?還是說太子手上有什麼證據?」
老爺當年做過的事何其隱蔽,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太子怎麼突然就朝著他們姬家發難了呢?
姬昊仁盤腿坐在地上,面色冷沉,但表情沉著鎮定,一絲慌亂之色都沒有,就好像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很快就會出去了一樣。
聽到姚雪漫的話他看了她一眼,同樣低著聲音說道:「夫人,只要夫人明白我們很快就能離開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不要擔心。太子若是有證據就不會趁著我不在府裡帶人直接闖入姬府搜查了。」
「那書房……」
「書房裡自然都是書籍字畫之類的東西了,還能有什麼?」
姚雪漫慢慢的點了點頭,一顆心回落到了原來的地方,人也慢慢的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太子沒有找到什麼證據,那就奈何不了他們,老爺可是朝廷的從一品大員,太子總不能一直關押著他們。
而且如果他們順利出去了,太子的聲譽也會因此而受到影響的。
坐在硬邦邦的地上,姚雪漫滿臉嫌棄的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壞境,心裡強忍著噁心的感覺,鼻子里聞到的陣陣發霉和奇怪的臭味讓她有些作嘔。她連忙放輕了呼吸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在姬府正院的主屋,屋子裡常年燃著上等的熏香,只會聞到陣陣撲鼻令人舒適的香氣,而不是像現在這裡。
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就連小時候一開始還沒有回到姚家的時候她過的也是千金小姐一般的生活,回到姚家之後就更加不用說了。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到這大牢里嘗試這難受的滋味。
「嘻嘻嘻。」
一陣怪異的笑聲傳了過來,姚雪漫和姬昊仁都反射性的睜開了眼,然後就看到牢房門外站著一名牢卒,正打開女眷這邊的牢門,姚雪漫心裡一緊,「你們要幹什麼!」
「嘻嘻,夫人別害怕,上頭的人吩咐了,說姬大人和姬夫人一向恩愛不渝,就算是這個時候也應該待在同一個牢房裡才是,所以小的才過來讓夫人到姬大人那邊的牢房裡。」
姬昊仁眉頭一皺,目光冷然的看著那名牢卒,對他的話絲毫都不相信,不過他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想動刑不成。
姚雪漫坐在地上猶豫著不願意起來,眼裡閃著防備的光芒。
「夫人,您還是起來吧,免得讓小的動粗,萬一傷著夫人就不好。」牢卒皮笑肉不笑的道。
姚雪漫咬了咬牙慢騰騰的站了起來,緊繃著神經走了過去,卻發現對方是真的只讓她到老爺的牢門裡而已,直到她進去了,門關了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將牢門牢牢鎖上之後那牢卒看了一眼他們兩夫妻待的大牢,然後輕嘆了一聲,走近了牢房,目光詭異的看著他們兩個,怪聲怪氣的說道:「姬大人,姬夫人,你們知道這間牢房嗎?說起來還真是緣分,一家人呢。十幾年前,那個姬夫人就是被關押在這個牢房的。沒有想到十幾年之後,姬大人和姬夫人也被關到這裡來了。你們說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啊!嘻嘻嘻!」
姬昊仁和姚雪漫面色頓時一變,姚雪漫更是反射性的彈跳了起來,縮到了姬昊仁背後,目光驚懼不定,眼裡閃著驚疑和懼怕,還有說不出的心虛,眼睛不住的四處打量著,似乎大牢里有什麼東西一樣。
姬昊仁也是身子一僵,呼吸一窒,「你、你說這裡是姚——本官先夫人當初……待的大牢?」
這裡是姚子暇當初待的大牢?!
當初姚子暇被關到大牢里之後他一次也沒有來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姚子暇被關到這裡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也被關到這裡來了。
這難道是巧合?不!他不相信!這大牢里這麼多的牢房,為什麼偏偏被他關到了當初姚子暇待的那個,而且如果只是湊巧,這牢卒就不會故意跟他們說這些話了!
到底是誰,是誰在幫姚子暇,在跟他們做對!
姬昊仁立刻就想到了挑起這次事的人,太子。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太子跟姚子暇有什麼關係?這兩個人應該是八輩子打不著桿的兩個人啊,那太子為什麼會在這麼沒多年之後幫姚子暇出頭?如果不是他又是誰?
「你是太子的人?」姬昊仁盯著那名牢卒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那名牢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說道:「姬大人和姬夫人就好好的在這裡待著吧,有什麼事就喊吧,估計一時半會的姬大人是沒辦法出去了。太子交代過了,讓咱們好好看著姬大人,若是姬大人想通了,想明白了,要坦白,那隨時可以通知太子。姬大人自己做過什麼事大人心裡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牢卒說完也不管姬昊仁難堪到了鐵青的臉看似恭敬的點了點頭就徑自鎖好牢門快步離開了,剩下姬昊仁在牢房裡感覺到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一個小小的,低賤的牢卒居然也都敢來羞辱他了?要是說這不是太子的意思誰信?
好啊,剛當上太子就想要對朝廷大臣出手,以為自己真的能耐了是吧?太子啊太子,你就等著吧,等著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自己做過的事這麼隱蔽,皇上都不知道,太子他能知道?該毀掉的證據他都已經毀掉了,知道其中內情的人也都死了,剩下的那些就算被太子捉到也定不了他的罪,最後他還是一樣會離開這裡!
等他出去,他一定要傾盡全力將太子拉下馬,送四王爺坐上太子之位,以報今日羞辱之仇!
姬昊仁之所以會這麼有信心,完全是覺得現在自己被關到了大牢里,和自己站在一隊的人,四王爺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幫自己洗清罪名的。這朝廷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他的人,太子想就這樣將他拉下馬,妄想!
被牢卒這麼一羞辱,姬昊仁倒是忘記了牢卒之前說的事,一心想著自己離開這裡之後要怎麼報復太子。
姚雪漫卻是惶恐不安的看著牢房,聽了牢卒的話之後總覺得這牢門裡有些異樣的陰冷,莫名的讓她想要打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像從腳底板升起了一股冷意直逼後腦勺,讓她頭皮發麻。
「老、老爺,現在、現在要怎麼辦?」姚雪漫有些顫抖的問道。
姬昊仁有些不耐的問道:「什麼怎麼辦?」
「這裡、這裡是姚子暇曾經待過的牢房啊!」
姬昊仁身子一僵,似乎才想起了這件事,可是他很快又恢復正常了,冷酷的問道:「這又怎麼樣?這牢房裡待過的人何其多,顧得了那麼多嗎?你怕什麼,姚子暇已經死了!」他咬著牙道。
姚雪漫嘴巴一哆嗦,就是因為她死了所以才、才要害怕不是嗎?她可比不得他,不管做過多少虧心事心裡永遠都是無動於衷的。
可是姬昊仁卻不再理會她,而是徑自走到了一旁挨著牆壁盤腿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看似一副淡定的模樣。
可是其實他心裡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淡定無所謂,從他袖籠下緊握成拳的雙手就能看出來了。
姚子暇,姚子暇啊,她不是別人,是他的髮妻,陪著他走過了他人生中最艱難的那段日子,為了他能順利坐上家主之位,付出了所有,一心一意,盡心儘力。她聰明,美麗,大方得體,進退得宜,善於交際,不管什麼事到了她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她身為女兒身,卻有一顆不輸男兒的心智和胸襟。
她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他這個姬家的嫡公子甚至有了自慚形穢的想法,剛開始娶到她的高興,興奮,慢慢的就變了味兒。她越是優秀讓人稱讚,他就越是心理變態的扭曲,覺得她身為一個女人卻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沒有遵從三從四德,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捧著她?
他需要的是一個依附著他的妻子,而不是一個讓自己依附的妻子!
所以她只能死!他沒有錯,錯的人是姚子暇!是她太過鋒芒畢露了,他不殺了她,遲早也有會別人殺了她的,反正最後她還是一樣會死,既然這樣,他殺不殺她又有什麼關係?
姬昊仁努力的將心裏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絲莫名的不安甩開,不停的說服自己,他很快就能出去的,他不會就這麼被打敗的!
可是事情的發展似乎遠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太子既然選擇了對他出手,那就不可能再給他任何迴轉的餘地,更加不可能給他任何的生機!
即使朝廷上和姬昊仁一派的人連連上奏說太子肆意妄為,目無法紀,藐視聖威,理應重責,而且還要將姬大人放出來,但是皇上被氣得一病不起,四王爺又剛被削了權,壓根還沒有恢復,整個朝廷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和太子對抗的。皇上一病倒,朝政大權自然就落在了太子手中。
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能和太子對抗的呢,太子對朝廷把握的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他們以為太子剛坐上太子之位沒多久,應該根基未穩,可是實際上太子已經籠絡了朝廷過半重臣的支持。文有妘大學士,靖江侯,武有大將軍和威武將軍,別說是其他的大臣了,就連四王爺也沒有辦法與之比較。
所以即使有心人想要拖延這件事,將姬昊仁救出來也於事無補,太子的迅速實在是太快,以雷霆之勢將姬氏一族黨派的人幾乎是連根拔起。
至於姬大人的罪名,皇上的病情剛好一點,軒轅鳳暖就帶著證據直接到了皇上的寢宮。
皇上稍前才病了一次,剛好沒有多久,身子都還沒有調養回來呢就再次病倒了,而且比上次嚴重了許多,即使御醫日夜不眠的研究方子,辦法,但還是沒有辦法將皇上的身體徹底的治好。
皇上面色蒼白,精神虛弱的靠在龍榻上,伺候的宮女正小心又仔細的將湯藥喂到他口中。
軒轅鳳暖站在一旁,直到他喝完葯了才走了過去,關心的問道:「父皇,你今天覺得好些了嗎?」
皇上見他來了,擺了擺手讓他坐下才道:「嗯,御醫開出的方子還不錯,朕喝了葯已經感覺好多了。姬昊仁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父皇,兒臣過來就是想將此事的調查結果告訴父皇的,只是父皇現在的身子……要不還是等父皇好些了再說這件事吧。」軒轅鳳暖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皇上,就像一個孝順的兒子一樣。
「不用了,朕還撐得住,你將結果告訴朕吧,朕倒是要看看這姬昊仁仗著朕以往的器重和寵愛到底都做出什麼混賬的事!」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有些猶豫。
可是他越是這樣猶猶豫豫的,皇上就越是要看,心裡的火氣又不自覺的升了起來,提高了聲音不滿的質問道:「朕還沒死呢,你就開始忤逆朕了是不是?」
「兒臣不敢,父皇你不要動氣,御醫說了,父皇現在不適宜動怒,兒臣只是擔心父皇的身體而已。既然父皇這樣說,那兒臣就唯有將調查結果告訴父皇了,希望父皇不管看到什麼都要冷靜,千萬不要動怒。」軒轅鳳暖面色凝重,說著的話同時,將手上的摺子遞了過去。
皇上冷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了他手上的摺子,攤開來。只是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目呲欲裂,呼吸也越來越重,劇烈的喘著粗氣,雙手死死的捏住了摺子,把摺子都捏得變形了,面色異常的難看,鐵青一片,眼裡滿是駭人的陰鷙之光。
「逆臣賊子,逆臣賊子!」皇上勃然大怒,狠狠的將手上的摺子扔了出去,雙目被怒火燒得通紅,「抄斬、滿門抄斬!朕要誅他九族!」
狂怒的吼著,皇上突然話語一窒,然後「噗嗤」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的跌在了龍榻上,瞪著通紅的雙眼,眼裡還有未散的盛怒。
「父皇!快來人啊,快請御醫!」軒轅鳳暖面色一變,連忙走到了龍榻前關懷的看著喘著粗氣的皇上,「父皇,父皇你千萬要冷靜,為了這種臣子氣壞了身體不值得啊!兒臣已經捉住他,將他關在大牢里了,父皇不用擔心。」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進來,李公公帶著幾位御醫飛快的走了進來,圍在了龍榻前忙活了起來,個個面色緊張凝重。
皇上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了,可是嘴裡還是在喃喃著念道:「朕要殺了他,殺了他,朕要誅他九族,誅他九族……」
李公公和幾位御醫還有聽到消息從大殿外走了進來的大臣聽到皇上這話面色紛紛一變,一凜,然後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背脊冒出了一股冷汗,冰涼刺骨,心裡也隱隱猜到了皇上此時說的要誅九族的人是誰。
大家的頭不由得低了下來,心裡暗道看來真的是要變天了,這朝廷的格局終究是要重新洗牌了,還有華國的世家……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看似緊張擔憂的太子眼裡迅速上閃過了一道冷光。
抄家滅族的聖旨很快就下了,軒轅鳳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相關的人員都扣押了起來,而自己則是親自帶著聖旨到了大牢里。
看到出現在大牢里的軒轅鳳暖,姬昊仁心裡下意識的就閃過了不妙的預感,袖籠里的雙手不由得一緊。
「太子殿下怎麼會到了大牢里來?稀客啊。」
軒轅鳳暖勾唇一笑,眼裡閃著惡劣的光芒,「姬大人,你猜猜本太子手中的是宣布你無罪,放你出去的聖旨呢,還是……」
姬昊仁的視線不由得在他手上明黃色的聖旨上掃過,但很快就收回了,佯裝淡定的說道:「臣相信皇上會還臣一個公道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有意而為,這些天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傳進來,就算有人想來探望自己也都會被拒絕,所以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不過現在太子拿著聖旨來了,那就是皇上對他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姬昊仁不是傻的,就看軒轅鳳暖這表情他的心就沉了沉,可是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心態,不相信也不接受自己經營了大半輩子,登過權力的高峰,眼看更大的富貴就在眼前,結果卻在這個時候栽倒再也爬不起來。
他是朝廷官員,在朝廷上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做的事若是一旦被定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一開始不是沒有猶豫過,拒絕過,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抵擋得住內心對權力的慾望。
姬家是華國的八大世界,底蘊深厚不錯,但不管姬家將來發展到了何種地步始終都有限,不可能越過皇室去,姬家永遠都只是一個臣子而已!哪天龍椅上的那個人要是不高興了,一道聖旨下來,別說是他,就是整個姬氏一族都要化為塵土,姬氏一族的人幾百年來的努力都有可能化為灰燼。
這讓他怎麼甘心?富貴險中求,不冒下險怎麼能得這潑天的富貴?從他開始做這件事開始,他就已經非常的小心,沒有露出過一絲的馬腳,一直穩穩噹噹的過了這麼多年,只要再等個十來年,二十來年,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這華國軒轅氏的天下終究會改性,成為姬氏的天下!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居然會栽在了這個從民間回來的太子手上呢?
姬昊仁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又是為什麼會懷疑上自己的?他在這之前竟然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只當他是不喜歡他這個大臣,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竟然釀成了今天這樣的禍事。
軒轅鳳暖不知道姬昊仁複雜的內心,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會輕嗤一聲而已。
他不懷好意的說道:「既然姬大人對父皇如此有信心,那本太子就不能辜負了。」
姬府其他人也都紛紛圍了上來,眼裡燃著濃濃的希翼之光,盼著這聖旨一讀,他們就能從這大牢里出去,回到姬府,繼續當姬府的主子,享受榮華富貴。
軒轅鳳暖慢條斯理的攤開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尚書姬昊仁叛國求榮,通外敵,今已查實……天地同誅,滅九族,罪犯姬昊仁施腰斬之刑!」
牢房裡先是一靜,緊接著就是各種凄厲的哭喊聲,求饒聲,姬府的人亂成了一團,大家臉上滿是恐懼絕望之色,撲到了鐵欄上伸出手試圖拉扯牢房外的人,嘴裡不停的叫著。
姬昊仁跌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搖著頭,一臉的打架和絕望,「這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可能這樣做的,臣是冤枉的!皇上不能這樣對我!太子,這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就是想弄死我,所以你才搞出來了這麼一齣戲,皇上肯定是被你欺騙了,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軒轅鳳暖輕嗤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姬昊仁,眼裡沒有絲毫掩飾的滿滿都是鄙夷之色,「你是罪臣,叛國的罪臣,就憑你還想見皇上?別痴心妄想了。你是冤枉的,喊著這句話你就不心虛?本太子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和你這夫人倒是般配。」
頓了頓,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往後退,等其他人退出了牢房之後他才微微傾下了身子,俯視著一臉怨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姬昊仁,勾了勾唇輕聲道:「不然姬大人當初怎麼會捨棄了那麼好的姚子暇,而選擇了這麼一個貨色呢?因為你們兩個真是天生一對的絕配啊!你根本就配不上姚子暇!」
姬昊仁的眼睛霎時間瞠大到了極致,驚疑不定的望著眼前的人,「你、你跟姚子暇……有什麼關係!」
「看在你即將死了的份上,本太子倒是不介意告訴你真相。姚子暇在年少時曾經收養過一個小孩子,還想將他帶回姚家做公子,可惜她的父親不答應,她沒有辦法,只好偷偷的在外面養著,將這個可憐的孩子慢慢的養大了,後來還隨著她到了洛邑。」
「這個孩子啊,天天都在想著等他長大了之後要好好的報答姚子暇,可惜啊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長大,姚子暇就被你對狗男女給害死了!那個孩子就想著以後不管是上天入地,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將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讓他們嘗嘗姚子暇當初嘗過的苦,要他們千百倍的奉還!」
「你猜這個孩子是誰?」軒轅鳳暖看著面色大變,又青又黑又白的輪了一回,眼裡滿是無法置信的姬昊仁,心情極好,眼裡閃著高興的得償所願的光芒,「這個孩子就是本太子啊,若不是你害死了姚姐姐,本太子還真不想回宮,說起來還是你成全了本太子今天的輝煌呢。」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哦,你知道你和岐國大皇子之間有勾結的證據是誰送來的嗎?是有人從岐國特意送過來的,那些和你有來往的官員也通通栽了,紅樓的梅雪姑娘幫了本太子很大的忙,本太子許了她一個承諾,只要她為本太子從那些官員嘴裡套出東西來,本太子就讓她從良。」
軒轅鳳暖滿意的看著姬昊仁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就受不住了?還有人想來看你們呢,不過得等明日了。今天本太子就先說這麼多了,剩下的還是交給別人吧,不然她會怪本太子壞了她興緻的。」
姬昊仁視線有些模糊的看著軒轅鳳暖離開了牢房,自己卻只能在骯髒的大牢里掙扎。
而姚雪漫整個人已經傻了一樣,從聽到聖旨之後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呆愣的,丟了魂魄似的。
軒轅鳳暖忙得停不下腳,但還是抽了時間去了一趟妘府,當然了,是偷偷去的。
「這個時候你怎麼過來了?」妘州歌看到他有些意外。
皇上還躺在床榻上,朝廷上的一切事務都是要他這個太子處理,加之現在朝廷說是亂成了一鍋粥也不以為過。
姬昊仁的罪名被定了下來,而受到此牽連的官員更是不計其數。和姬昊仁關係好的,走得近的通通都受到了牽連,嚴重一些的直接被關到了大牢,輕一點的也要停職被調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調查清楚。整個朝廷的官員幾乎過半的人都被牽扯到了這件事里來。
也好在太子也是個有手段的人,身邊的能人不少,朝廷上站在他這一邊的大臣也有,所以在大家的協助下倒是沒有出什麼亂子,這也讓一些之前不看好他的人對他產生了新的看法。
不過即使是這樣,但他這個太子也是非常忙的,所以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偷偷的跑過來了?他都已經是太子了,怎麼還像個不著調的人,偷偷的往她的院子跑?傳出去像什麼樣,他這個太子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軒轅鳳暖故意嘆了一口氣,「我來你這裡偷偷懶,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有些不習慣,太累了。」
妘州歌聞言斜睨著他不說話,一臉的懷疑,知道他又想來騙她的同情心了。
被她懷疑的眼神盯著,軒轅鳳暖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正色說道:「降罪的聖旨已經下了,我也已經去過大牢宣讀聖旨了。」
妘州歌身子不自覺的坐正了,眼裡閃過了一道亮光,「哦?皇上給他定了什麼罪?」
軒轅鳳暖冷笑了一聲,「通敵叛國,意圖謀反自然是死罪了。」
她眸光一閃,「怎麼個死法?」
軒轅鳳暖定定的看著她,微微一笑,「姬氏夫妻腰斬之刑,滅九族。」
事實上這個死法還是他建議皇上用的呢。
妘州歌眸光一閃,眼裡閃過了一道滿意的光。
她是姚子暇的時候,他們讓她經歷了殺頭之刑,現在他們面對的是腰斬之刑,很好,果然是一報還一報啊。
「開心了吧?」軒轅鳳暖含笑的問,好像他們在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死罪,而是很簡單的小事一樣。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太子說笑了,朝廷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麼會開心呢?」
軒轅鳳暖笑了笑沒說話,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而且看她這小樣子就知道她心裡肯定是高興的了,自己的仇經過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報了,能不高興嗎?
他其實也很高興,而且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歌兒心裡一直沒有放下這件事,所以即使她的人生已經重新開始,現在的生活也看似很美好,可是她心裡有個過不去的坎,只有姬昊仁他們死了,她心裡的仇恨才能徹底放下,好好的過日子。
當然了,姬昊仁犯下了如此大的罪,作為親家的姚家自然是逃不過這一劫的,朝廷上的人已經前往揚州捉拿人了,估計姚懷信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畢竟皇上的意思是要滅九族呢。
「明日我安排你到大牢去一趟吧!」
妘州歌一怔,「我去大牢做什麼?」
軒轅鳳暖看著她道:「難道你就不想親眼看看他們現在落魄狼狽的樣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回視著他,半響才慢慢的點了點頭道:「也好。」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既然結果已經定了,那看不看其實都沒有關係了。不過現在既然暖暖這樣說,她覺得去看看也無妨。當初姚子暇被關到大牢里的時候不管是姬府還是姚府都沒有人去看過她,那是因為他們心虛,可是她並沒有,她沒有對不起他們。
第二天妘州歌便隨著軒轅鳳暖來到了大牢,這一帶的牢房關著的人幾乎都是受到這次事件牽連的人,原本有些空置的大牢一下子就人滿為患了。
那些人看到軒轅鳳暖進來,頓時又開始大叫了起來,被跟著的牢卒狠狠的抽了幾鞭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軒轅鳳暖帶著妘州歌走到了關著姬昊仁和姚雪漫的牢房,牢房裡,姬昊仁靠在牆壁上,面色有些青灰,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早就亂了,被關到大牢里之後一直沒有洗漱過,臉上,身上免不了的佔了灰塵,一點看不出來曾經是那個春風得意,官場得志的姬大人。
姚雪漫就更加不用說了,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這種苦,現在一下子從雲端跌到了泥潭裡,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兩人聽到動靜都睜開了眼,望了過去,見軒轅鳳暖竟然帶著妘州歌過來了,眼裡都閃過了一絲不解和疑惑。
「你們都退下,到外面守著!」
妘州歌穿著華貴的衣裳和昂貴精緻的披風,靜靜的站在他們面前,雙眸平靜的看著狼狽的兩人,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時候自己待在大牢里似乎也是這樣的,極其的狼狽和絕望。
現在終於換過來了。
「姬大人,姬夫人,好久不見,看你們這樣子我就不問你們過得好不好了。」
「妘州歌,你來這裡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爹和你大伯因為顧忌名聲,不敢來,所以就讓你一個女子來嘲笑我?」姬昊仁嘲諷的問。
妘州歌搖了搖頭,「姬大人多想了,我過來純屬是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跟妘家無關。」
姬昊仁冷笑了一聲,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會信。
他們姬家跟妘州歌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會有什麼私人恩怨呢,簡直就是笑話!
看出了姬昊仁眼神里的懷疑和鄙視,妘州歌微微一笑,「妘州歌跟姬大人自然是沒有什麼私人恩怨了,可是……姚子暇有啊!你說是不是,姬大人?」
從妘州歌嘴裡聽到姚子暇的名字,姬昊仁的震驚程度比得知軒轅鳳暖和姚子暇的關係時更深,驚疑的眼神落在妘州歌身上,閃爍不定。
如果以前聽到這話他還能輕嗤一聲,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會覺得這是妘家的人故意拿這件事來擠對自己,但是現在他隱隱覺得他只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和姚子暇當初的事是脫不開關係的,不只是太子而已。
難道妘州歌也是?
「你和姚子暇是什麼關係?」問這話的人不是姬昊仁而是一旁聽到他們對話忍不住的姚雪漫。
妘州歌的視線從姬昊仁身上移到了姚雪漫身上,並走了過去,「姬夫人就不用管我和姚子暇是什麼關係了,總之你們對姚子暇做過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所以現在也是你們還債的時候了。原本我不準備告訴你們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告訴你們也無妨。」
「姬家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所有。不管是之前姬子晟,還是緊接著的姚家女眷子嗣被害在天險峰,又或者是後來的姚之信,姬子臻,還有從岐國送來的證據,都是我做的。你們是不會知道,我等你們姬家的人一個個死等了多久,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好在現在你們可以一起上黃泉路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聽到了什麼,那些事,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妘州歌這個小丫頭做的,而他們居然到了現在從她自己的口中才知道!
姚雪漫更是大受打擊,一副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她最疼愛的兩個孩子,原來、原來都是、都是妘州歌搞的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到底和姬家有什麼仇恨!為了姚子暇嗎?她不相信!
「你為什麼這麼狠毒要害死他們,他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個毒婦,年紀小小心腸居然如此歹毒,你會有報應的!」
聽到姚雪漫的話,妘州歌輕笑了一聲,「姬夫人說笑了,說到這個我可比不上你們兩個,你們當初是怎麼對姚子暇的,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姬夫人你又是怎麼從年紀小小就開始滿腹算計,利用姚子暇的難道也忘記了?可是我沒有忘記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說,你這樣說我,我承受不起的!」
姚雪漫心臟一陣劇痛,想起自己年紀小小就死了的小兒子,想起自己連屍骨都沒有收回來的女兒,尖叫著就要朝妘州歌撲過去,「我要殺了你!」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抬腳就狠狠的將她撲過來的身子一踹,姚雪漫整個人撞到了牆上,然後再彈落到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夫人!」姬昊仁見狀連忙想要過去看看,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讓軒轅鳳暖踢到了一邊。
妘州歌慢慢的走到了姚雪漫跟前,蹲了下來,迎著她怨毒的目光低聲說道:「姚雪漫啊姚雪漫,你這十幾年享受的一切都是屬於姚子暇的,既然姚子暇死了,那你也沒有資格繼續享受了,去死吧。當初你是怎麼對姚子暇的你心裡有數,這都是報應。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姬子臻的屍首被我派人找到了,你猜我怎麼做了?」
妘州歌眉眼一彎,「我將她的頭砍了下來,然後裝在了兩個罈子里,分別葬在了不同的地方,還在上面加了符咒,取代了姚子暇的屍首。後來你又派人在上面加了封印符咒,其實那罈子里裝的是你女兒姬子臻的屍首啊,不是姚子暇的,是姬子臻的!」
姚雪漫的一雙眼睛瞠大到了極致,像是隨時會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嘴裡發出了憤怒和悔恨,後悔的嗚咽聲。
子臻,她的子臻,原來、原來……想想自己因為心虛,懷疑所以又派人在上面加了符咒,還是她請人請了高人寫的符咒,那高人說只要將那符咒貼在裝著屍骨的罈子上,那屍骨的主人絕對是永不超生的……她心裡一痛,連連又吐出了一口口鮮血。
看到她這樣子,妘州歌覺得非常滿意了,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道:「太子殿下,我看姬夫人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妥,千萬可別讓她在行刑前就死了呀。」
軒轅鳳暖看了眼地上被打擊得幾乎要撐不住的人說道:「放心吧,不會死的。」
「那就好,死了的話就太便宜他們了,對了,在行刑之前太子記得將外面的事詳詳細細的告訴姬大人啊。」
「嗯,本太子一定會詳詳細細的告訴他的。」
聖旨以下,那事情就要開始處理了,姬家被抄家滅九族,每天都有官兵在洛邑城裡穿梭,從洛邑姬氏一族的各個府邸進進出出,搬出了無數的金銀財寶。洛邑人看著熱鬧的同時也唏噓不已,沒人能想到繁盛一時的姬氏一族竟然會落得了滅族的下場,以後這姬氏一族只怕是要從洛邑,從華國的土地上消失了。
行刑的日子就定在了一個月後,時間一眨眼就過了,行刑當天洛邑的天氣不是很好,陰陰沉沉的,陣陣冷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讓人皮膚生痛。可是還是有很多人都聚集到了刑台觀望行刑,看著已經跪在了刑台上的姬家人指指點點,議論不斷。
妘州歌和軒轅鳳暖喬裝打扮過之後混在了人群的最前面,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刑台上的一切,刑台上的人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們。
姬昊仁也姚雪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兩人,可是即使恨極了也什麼都做不了,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挽回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是腰斬之刑,其他的姬氏一族的人就是砍頭。這腰斬之刑就是讓劊子手在犯人的腰部斬下,把犯人截成兩段,手足異處,而且這腰斬的犯人往往在行刑的半個時辰甚至是一個多時辰之後才會死,腰斬之後甚至還能很清醒,可謂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華國歷史上施行腰斬之刑的例子並不多,可是眼下曾經繁盛一時的姬家家主卻要被施與腰斬之刑,圍觀的人自然就非常的多了,雖然殘忍,但老百姓看熱鬧看戲的心態倒是沒有因此而削弱的。
妘州歌冷靜的站在刑台下,就好像回到了當年,當年她是犯人,跪在刑台上等死,他們冷眼在下面看著,現在她是看著別人等死的人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兩人始終都緊緊的盯著妘州歌和軒轅鳳暖,嘴裡惡毒的咒罵著,特別是姚雪漫,更是恨得入了骨,兩人很快就被腰斬了,場面之血腥殘忍讓圍觀的一些大男人都忍不住扭頭嘔吐了起來,特別是腰斬之後,那流了一地的血污,器官……
可是妘州歌和軒轅鳳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妘州歌對著神智還清醒的兩人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了一句話,看到兩人眼睛因為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暴突起來才和軒轅鳳暖離開了。將過往的一切都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歌兒,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了?你看花眼了吧?」
「才不是,你明明就張嘴了。」別以為她沒說出聲他就不知道,他看到了!
妘州歌笑了笑,「哦,你看到我張嘴了?那你說我說什麼了?」
軒轅鳳暖:「……」他要是知道還會問她么?
不過算了,他猜也猜得到她會說什麼。
「歌兒,現在事情都結束了,我們的親事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吧?」
「這件事你應該跟我爹娘說去,你跟我說沒用,難道你還想我跟你私奔不成?」
「可是我覺得你爹,好像不太樂意將你嫁給我了。」
「我爹覺得你做做了太子,以後身邊的女人會很多,不想看到我日後吃苦,所以不想我嫁給你。」
「胡說,我說過了,我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的!」
「哦,那你跟我爹娘說去吧,我爹娘答應了,我就嫁。」
「若是不答應呢?」
「若是不答應自然是不嫁了。」
「歌兒!」
妘州歌含笑的伸手牽住了要暴跳的人,一下子就安撫了他躁動的情緒。
軒轅鳳暖緊緊的回握著她的手,發誓以後一定要牽著她的手走完自己的人生。
他說過的話就要做到,他會努力掃清前面的所有障礙,給歌兒一個完美的幸福人生,曾經的缺失他不會允許再發生了。
嗯,現在他還是要好好想想怎麼說服歌兒的爹娘將歌兒嫁給他吧,他又不能用太子的身份來勉強他們,真是苦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