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感染
「你是不是有毒?」李飛煙又添了個案子,心情怎麼能好,張生表示很理解。
「反正你趕緊派人吧,我還得去做筆錄呢。」張生把電話放下,中年警官也放心了,這事兒沒的作假,發展局回頭派人來現場,張生也就不可能有問題。
張生掛了李飛煙電話,李飛煙若有所思,特殊事件具有質量引力效應,會朝著特殊的人或者地點彙集。張生算不算是特殊的人呢?她看著眼前的地洞,粘稠的液體里,有很多的卵在蠕動,這裡肯定要成為特殊地點了。
李飛煙撥通朱柒的電話,朱柒聲音溫柔,道:「處長大人,你說了我可以放假。」
「張生的報告你一直都沒給我。」
「怎麼,我的任務結束了?」
李飛煙拿朱柒沒轍,朱柒是那種隨時都想寫辭職報告的人,不能逼的太緊。她只好對朱柒道:「張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你先說給我聽聽。」
「特殊啊……他飛刀特別准。」
「有多准?」
「七八米內,能射中硬幣。」
「體力怎麼樣?」
「不知道,我倆都沒拉過手。」
「有機會試試。」
「人家有女朋友的,我不能太過分。」
「我讓你試他體力!」李飛煙感覺自己快要咆哮了,人家沒女朋友你就能隨便試了?為什麼和朱柒說話這麼累,自己是不是欠她的?
朱柒那邊忽然不吭聲,李飛煙等了一會兒,道:「他分手了。」
「煙姐,你太狠了吧?」
「和我沒關係,羅密歐與朱麗葉懂吧。」
「我可不會安慰人。」朱柒開口就堵住李飛煙的要求。
「你不是一直想要開間畫室嗎?」
「朱雀大街?」
「想都別想。」
「那我不幹,不要說別的,想都別想。」朱柒原話奉回。
「朱雀大街是吧?好,我要是搞定了,你給我帶滿編十二個人的隊伍。」李飛煙已經申請擴張特勤處,上面也很支持,因為最近詭異事件越來越多。
「好了煙姐,安慰人我最擅長了,回頭你把隊伍給我,保證一年帶出來。」
「不是讓你安慰他,去他家裡,看看他最近在幹嘛。」
「你不早說,他家都拆了,正裝修呢!」
「明天等我電話。」李飛煙看到遠處有穿著生化服的士兵越過警戒線,就掛了電話迎上去。
張生真的被警車送回公寓,第二天到了單位,開過早會王軍叫張生,進了王軍的小辦公室,王軍丟了一盒煙過來,張生直接揣口袋裡。
「你給我一顆!」
「最近手頭兒緊。」張生又把煙拿出來,撕開包裝給王軍拿回四根。
「沒看新聞?」王軍點了支煙,張生乾脆吸二手的。
「起的晚了,卡還是你幫我打的。」
「早間新聞,好像有什麼泄露。西城那邊戒嚴,封鎖了挺大一片。你千萬別往那邊兒跑了……」
「那麼嚴重嗎?」張生想起昨天晚上,李飛煙被臨時叫走的樣子。
「張生,有人找!」外面叫,張生和王軍說我出去一下。出來的時候,辦公室門口一個圓臉的男子等著張生,看見他出來,圓臉男子熱情地打招呼。
「張生先生是吧?」
「你哪位?」
圓臉男子的臉和氣得和彌勒一樣,他取出一個證件,打開沖著張生的臉,讓張生看清楚上面的徽章和公章。
「防疫辦公室?」
「安全局的。」圓臉男子像是在賠笑,提醒張生注意證件前綴。
「鮑漢生?好名字。」
「一生報我大漢,當然好名字。」鮑漢生笑容不改。當然張生要是嘴欠繼續,他就讓張生抱憾終生。
「你確定找的是我?」張生看到大廳門口,還有一個和鮑漢生一樣,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面容嚴肅。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你報警之後,收拾現場的警員出現感染癥狀,所以才請你去一趟醫院例行檢查。這不是扣押,不過在結果沒出來之前,所有和那些野狗有接觸的人,都暫時不能離開,防疫規定,防疫規定。」鮑漢生一副我不是針對你的樣子。
「雷恩沒事兒吧?」張生關心道。
「他沒事兒,不過還得隔離一段時間,等你結果出來。」
「我得請個假,去趟廁所,能等我一會兒嗎?」
「盡量快點兒,你要是想給朋友打電話,上車再打也行。不過防疫規定,你不能找人陪同。我也不想這樣兒,可你要是出事了,這邊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得帶走,那才是真的麻煩。好了我等你,盡量快點兒哈。」
張生轉身回王軍辦公室,說我請個假,王軍沒問他,外面的人一看就是官面兒上的。張生出來回辦公桌拿了自己的包,關了電腦,然後去洗手間。
洗手間最裡面有個單獨的格子,門鎖著,張生用別針捅開,裡面堆放了好多雜物。張生伸手把牆上一塊瓷磚扣下來,把龍虎鏡藏在裡面的凹槽,然後他把別針塞在瓷磚縫隙里,用力一推,穩穩固定好。
他的背包里,就留了三把手術刀,一個指虎防身。
出來之後,他和鮑漢生打招呼,鮑漢生陪著他下樓,那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果然一起跟著下來。他就在後面跟著倆人,像是怕張生跑了。
「要去防疫中心嗎?」張生上了一輛賓士救護車,嚴肅的中年男子也跟上來。鮑漢生敲了敲隔板,讓司機開車。然後他又把車窗隔板打開,讓張生可以看見外面的路。張生不得不承認,鮑漢生的做派,讓人很放鬆。
「差不多,我們去隔壁,平常不對外的。」鮑漢生道。
「我有點怕抽血。」張生活動著胳膊,他蟒纏勁控制的不太好,自然反應會過激,就怕到時候肌肉夾住針頭。
「我也暈針,一會兒你可以打個電話,隨便什麼人,放鬆一下。」鮑漢生體貼地道。
咳!咳咳!
嚴肅的中年男子忽然咳嗽起來,他扭過臉去,可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咳得彎下腰。張生看他的頭都要撞在自己膝蓋上了,就從挎包里取出指虎戴上道:「你特么的離我遠點!」
「你別緊張。」圓臉男子安慰張生。
「我不緊張?生化危機你看過沒?」
「那是電影。」
「是遊戲好不好?」
「遊戲電影都是假的,你……」鮑漢生說不下去了,嚴肅的中年男子抬起頭,雙眼之中看不見黑眼球,一片蒼白。
「你帶槍沒有?」張生問。
「你瘋了!」鮑漢生怎麼能對同伴開槍。
張生一下跳開,藏在鮑漢生身後,他可不敢隨意攻擊官方的人,尤其是安全局的。平時痛快下嘴還行,真動手後患無窮。
嗬嗬……
中年男子用蒼白的眼睛盯著鮑漢生,看上去更嚴肅了,鮑漢生頓時冷汗流下來,大叫趕緊停車。張生一拳打在玻璃上,指虎擊碎隔板上的玻璃,前面終於發現後面出事了。司機剎車,張生接連幾拳,把玻璃敲下來,然後往駕駛室里爬。
他的手一撐,身子一擰,用了個蟒翻身,像條大蛇一樣竄了進去。
「有特工感染了,你們快叫人!」張生沖著拔槍的警員大喊,他回手去拉鮑漢生,鮑漢生沒敢開槍,也往駕駛室里逃,被張生一把扯過來,胳膊痛得不行。
他忍著沒喊,朝著拔槍的警員道:「叫支援,馬建國出事了!」
「給我根棍子!」張生伸手,另外一個警員把警棍給了張生,他看見探員馬建國正想要往駕駛室里鑽。張生用棍子一頂,撞在馬建國腦門上,用了個巧勁兒,馬建國往後踉蹌著摔倒。
司機和警員都往車下面逃,馬建國在車廂里爬起來,鍥而不捨地想要鑽進駕駛室。張生又用警棍捅開他,趁著馬建國再次摔倒,他也下了車。
鮑漢生打電話,警員用對講機呼叫,司機站在那兒發傻。
張生也拿出電話來,給李飛煙打過去。李飛煙看見張生的號碼,心說又沒好事?她接起來一聲不吭,就聽張生道:「出事兒了,有個安全局探員感染了病毒,和生化危機一樣。」
「你在哪兒?」李飛煙問。
「一輛救護車,這是哪兒?軍事博物館,再往北,沒到玉淵潭。」
「你咋這麼多事兒?」
「我哪知道,安全局的人上門說要檢查防疫,昨天晚上碰到的東西,我能說嗎?」
「算了,局面控制住了沒有?」
「我怎麼知道,鬧殭屍呢。」
馬建國在車廂里拚命敲打車門,想要下來,不知道是他力氣變大了,還是失了智不在乎手會不會受傷,車門被砸得有點變形。
「我知道了,我會派人過去,以後你沒事兒別找我。」
「我不找你找誰?」
「小事兒別找我,我派個人過去,你以後可以和他聯繫。」
「這特么的是小事兒?」張生一副要爆炸的樣子,李飛煙沒掛電話,靜靜聽張生繼續說著。
「你見過人沒有黑眼珠的?方才還好好的!」
「你連三個頭的都見過了。」
「我倆面對面!車廂那麼點兒,他要是咬我一口我就死了!」
「張生……我很忙,有時間可以帶你兜風,現在不行。」李飛煙罕見地溫柔,張生反而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恐懼,而是憤怒,為什麼這樣好的時代,要滑向深淵?
可這不關李飛煙的事,她已經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