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多大的仇怨
第209章多大的仇怨
這可真讓太子妃為難了,之所以有今日一行,一來是想著顧婉華應該進宮向太后謝恩的,二來嘛,太后一直歡喜顧婉華,她也得先給她老人家打個底。
不然,誰知道老人家會不會在她費了九牛一虎之力后,最後給她來個釜底抽薪,致命一擊,可繞來繞去,老傢伙愣裝不懂,可難為死她了。
太子妃一咬牙,十指相抵,「可否與妹妹親上加親?」
太后不怒反樂了,「你與平南候府是有多大的仇?」
心裡琢磨的卻是,文蓮嫁進平南候府,這不開玩笑的嗎?不只自己不會答應,陛下不會答應,怕是連平南候夫婦都不會答應的。
嫁給誰?除了一個楚雲峰,好似也沒有哪個未成婚了,可楚雲峰能娶文蓮嗎?肯定是不能的了,以文蓮的狀況,這不是要毀了楚雲峰的節奏嘛!
太子妃被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煞白著臉色說道:「臣妾不敢!」
太后冷哼一聲,「哀家聽說,你家小弟雙十年華,若是有心,可成人之美。」
太子妃這次是真被嚇壞了,胞弟是家族中資質最好,最有前途的一個,如果尚了文蓮這個公主,那可就全完了。
家族子嗣無望,而且還空佔了那麼個嫡妻的位置,如果單純是這些也就罷了,可文蓮公主這種終日泡在藥罐子中的人,怕是不能給父親們帶來好運,霉運倒是有的,因為是公主,全族人還得供著。
規矩大點兒的話,非但不能如平常人家那般,晨昏定省,反倒還得給她這個病秧子公主早晚請安,那可得要了人命。
甚至於,或許旁人不知,她卻是最清楚的,陛下也好,太后也罷,甚至連同王皇后,對於這位公主,都不甚歡喜。
一些重大的場合,哪怕是一些小場合,都要以文蓮公主有恙為由,禁止她參與。
一次兩次倒也罷了,時日久了,誰還能看不出個苗頭?
自打與太子成婚之後,她就沒見文蓮公主在太后和皇帝這邊露過面,即便是在文蓮公主身子尚好之時,都不曾召見。
這也是與她同胞雙生的太子最憤憤不平的所在,都是父皇的公主,因何會顧此失彼,連正常的婚配都不能夠。
推己及人,怕是母族的何家都不會娶這麼個公主的吧!
「退下吧!」
太后心裡很不痛快,起個大早,原本是想著楚雲皓夫婦會進宮來謝恩請安的,誰會想到,會碰上這麼件糟心事呢!
與蔡公公所想一致,楚雲皓成婚當日,太子昏倒在乾清殿,這不是小事兒,不只朝臣,甚至於平南候當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沒有楚雲皓了解的清楚。
室內不只是平南候,還有平南候夫人,一直垂首不語的世子楚雲姜,氣氛相當凝窒,沒有人說話。
半會兒,平南候夫人將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這是要做什麼?還有沒有把我們楚家放在眼裡?」
這裡的他,自然指的是太子,也就是平南候的外甥。
世子楚雲姜挑眉,「父親,貴妃怎麼講?」
平南候臉色不甚好看,輕抬了抬眼皮,「夫人應該與她好生講起的。」
別人不了解楚貴妃,他這個做長兄的卻了解,若說這裡邊沒有那個貴妃妹妹的手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哈,」平南候夫人冷呵一聲,「這是想與平南候結仇嗎?」
楚雲皓雖然自幼隨師傅在外遊歷,可自己也是一直疼愛著的,當初再三再四的跟她暗示,阿皓不可能尚公主,怎就如此固執呢?
「莫不是在打阿峰的主意?」
退而求其次的話,也只有一個楚雲峰未成婚了。
「呸!」平南候夫人一個沒忍住,「這是與咱們楚家有多大的仇啊!」
「夫人慎言!」
好歹是御封的公主,夫人如此甚是不妥。
平南候夫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悶哼了一聲,「讓人向宮裡遞我的帖子。」
若不是因為一會兒楚雲皓夫婦會前來敬茶,她恨不得立馬就進宮,尋楚貴妃討個說法。
門外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候爺,夫人,宮中來人了。」
三人互相對視,這個時候,宮中來人,因為什麼?
可不管哪種情況,該正視的依然要正視,平南候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前廳奉茶!」
整理了一個儀容,臨行前,安撫般的拍了拍平南候夫人的手背,原以為她會在後宅聽消息的,不曾想,平南候夫人空前激動的站起身來,「我隨候爺一同前往。」
平南候微頓,想了想,不過是宮裡的太監,也無甚不可之處,遂點頭道:「也好!」
來人是楚貴妃宮中最得寵的管事徐公公,趕忙上前幾步,陪著一臉習慣性的假笑,「老奴給候爺候夫人請安了!」
平南候夫人翻了個白眼兒,心裡所想的是,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但凡楚貴妃宮中來人,不是要錢就是讓府中想辦法給她那對討債的兒女尋醫問葯。
平南候微點了點頭,「徐公公請上座!」
「唉喲,客氣了不是,在候爺候夫人面前,如有老奴的座位!」
「今兒個公公倒真是客氣了!」
曾經徐公公也曾送過楚貴妃的賞賜,每次來的時候,也都是趾高氣揚的不可一世,這般低調的示弱,只能證明,又是宮裡來要東西了,而且還不是易尋之物。
平南候是個武將,不屑於這些彎彎繞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徐公公坐在側旁座位上。
待得下人奉了香茶,方才問道:「可是貴妃有差遣?」
徐公公放下未曾沾唇的茶盞,繼續陪笑道:「候爺明鑒,確是遇到了一樁難事兒。」
平南候夫人陰惻惻的笑著,心裡想的是,若是旁的倒也罷了,設若真的以孩子們的婚事相要挾,那就不要怪她這個娘家長嫂不客氣了。
可若說,真的涉及到兒女們的親事,也不會派這麼個不入流的太監前來透話,想到這一重,平南候夫人心裡又安定了不少。
果然,那邊的徐公公嘆息一聲說道:「前番文蓮公主病重,太子爺為求良藥,在乾清宮前跪了許久。
一時不查,竟然暈了過去,及至回到宮中后,又病了一重。」
呵,把太子跪暈這碼事兒歸攏到替妹求葯這件事上,倒也推脫的清新脫俗。
平南候沒說話,平南候夫人倒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公公還請慎言,誰不知陛下對文蓮公主甚是疼寵,豈能瞞下良藥?」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你這叫什麼話?
是要怪責陛下心有不慈,瞞著良藥,而看女兒病重不治嗎?
還是說,太子爺明知事不可為,卻以強行跪求,這不是陷太子和陛下不仁不義嗎?
徐公公直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好容易尋了這麼個借口,到底經不得推敲,一個照面就被平南候夫人打的丟盔棄甲。
「再者,以前阿皓是閑人一枚,自然可以四處遊走,如今嘛,是陛下倚重的臣子,掌管京城的兵馬,皇家的安危,豈能說走就走?」
平南候夫人也是被氣的徹底無語了,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
遇到問題的時候,找楚家,說是親戚,必須要管。
平時下絆子也就算了,可誰給你的權利想要拆散阿皓新婚不久的妻子呢?
別人不知倒也罷了,平南候夫人這個做娘親的可最是清楚,顧府的這位嫡姑娘,那可是他家阿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求娶來的,對於平時對姑娘家不理不問的二愣子,終於也有了開竅的那一天,當娘的聽說后都快要跳起來了。
成婚那日,平南候夫人簡直是喜極而泣,感覺自己家兒子終於長大了,這份歡喜還未落幕,就迎來了太子一行人的非責,想不生氣都不可能。
「哼,」世子楚雲姜冷哼一聲,「病不病的我自不知,可兒子知道,如果二弟現在正在休婚假。」而且皇上給批了三個月時間,「如果真的利用這段時間去搜尋靈藥,難保夫妻兩個以後不會心生隔閡!」
好歹毒啊,平南候夫人氣得直哼哼!
男人們在外保家衛國,流血流汗,她們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維持家族和睦,任何破壞家庭團結的,在平南候夫人眼中都是十惡不赦的行為,尤其平南候府還經歷了以往的那些不堪。
平南候不曾說話,卻給楚貴妃寫了一封書信,讓徐公公帶了回去,書中寫明,貴妃讓尋找的那種果子叫百果,三個月開花,三個月結果,生成在南部瘴氣瀰漫的南部山區,地理位置不高也不低,基本上半山腰的懸崖處。
每一次結果后,就會再間隔三年。
楚雲皓是去年採集回來的,當時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那麼一棵,統共只有三枚果子,一枚獻給了陛下,一枚送給了太子,一枚是給文蓮公主治病。
如今,三年之期未至,即便是想再次採集,恐亦是無望而歸。
此種果樹不易栽培,從來只在典獻文集中所見,當初楚雲皓能夠識得,當是不易,採集歸來更是陛下之福,江山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