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雞飛蛋打

第220章雞飛蛋打

直到，薛放收了一個楊州瘦馬，經過悉心調教的女人本事確實了得，年輕漂亮，能歌善舞。

薛放做為武將，自是不會與她紅袖添香，亦或是噴茶潑墨。

可人家這位美人兒最大的長處不是咬文嚼字，人家愛舞劍，而且舞姿極美，起碼是入了薛放的眼就撥不出來了。

就是這麼一位美人兒，在與髮妻發生爭執時，竟然撥劍相向，一劍就將髮妻刺死了。

薛放悲痛的不能自己，這一年的妻孝無論如何也得守了，他感覺自己對不起髮妻，對不起孩子，更對不起依然健在的岳父岳母。

他自己自幼父母雙亡，岳父岳母對他就象自己家親孩子一樣，他卻辦了這麼件混蛋事兒，連門都沒臉出了。

其實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不同於父母死後的三年守孝，妻孝屬於可守可不守的行為。

可以薛放的這種情況，他有不守的權利嗎？

薛放守妻孝的同時，也沒忘記催促京兆君捉拿兇手。

兇手還沒捉拿歸案，東宮出事兒了。

前世東宮太子遭遇不測，此世不同於前世，此世皇孫在後花園落水。

情節雖然老套，卻管用。

所幸的是，皇宮中侍衛如雲，尤其是東宮附近，不只有固定的東宮侍衛，還有暗衛。

也正是暗衛，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救起了小皇孫，即便如此，孩子太小，當天晚上就開始高燒不退。

事情發生后，文乾帝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若按以往，東宮皇孫太子身邊沒有這麼多暗衛，道理極簡單，東宮等於是自己家裡，獨屬於太子的侍衛就一百多個，個頂個伸手不凡，隨便出去一個都能攪動江湖風雨。

甚至皇孫和太子身邊，都是訓練有素，服侍多年的宮人。

一直以來，太子體弱，文乾帝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太多希望，關注也自然會多一些。

說起這些，文乾帝也是暗自嘆息。

流年不利，太子與年紀最長的皇八子相差七歲，中間夭折了六個皇子，對於文乾帝這個做父親的來說，每殤一個，都抽心撥肺的疼。

及至現在，皇宮中都沒幾個皇子。

太子多病不假，除了太子妃生下的皇孫之外，東宮中還有四個側妃，好幾個庶妃，這些女人也懷過孩子，生過孩子。

除了皇孫之外，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來病病歪歪的，沒多久就夭折了。

所以，文乾帝對於皇家的每一個孩子都很看病。

若非如此，當初皇八子與陳家庶女有了苟且之事後，表面上是後宮中的冷妃把陳家庶女接到了宮中養胎。

實際上，如果沒有他這個皇上的默許，怎麼可能呢？

皇家子嗣委實單薄的厲害，不管是歪瓜還是裂棗，文乾帝都捨不得捨棄。

御書房內跪了一片太醫，文乾帝一面盤著手中的玉板指，眼神卻飄向了窗外。

許久，在太醫們的戰戰兢兢中，緩聲說道：「皇家不缺良藥，儘力便可。」

太孫高燒不退，嗆水引發了肺炎，極有可能留有後患，終身與藥罐子為伍。

「微臣尊旨！」

太醫長舒一口氣，他們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卻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嗆水時間雖然不長，但皇孫年幼，怕是沒辦法如落水前那般健壯了。

皇帝有問，只能如實回答。

文乾帝一直看著窗外，出了這種意外，讓他想起了楚雲皓。

去歲阿皓與他提了一句，大致意思即是，東宮乃儲君，安保措施當較之其他宮殿更縝密。

文乾帝聽進了耳中，又格外遣了幾個暗衛，分別負責皇孫和太子的安全，此次，皇孫遇險，日常跟在身邊的明衛暗衛，都被人想辦法支開了，這才救了皇孫一命。

文乾帝心裡暗惱，有人能如此精準的暗害皇孫，如此大手筆，顯然不是普通人，文乾帝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當初沒聽阿皓的那句話，會有何種後果。

「孫公公，聽說阿皓生了一場大病，可是好利索了？」

「二將軍身子骨好，早就活蹦亂跳了。」

一個兩個的氣性都這麼大，太子任性好歹是在宮中，日常還要來請安。

阿皓更過份，病後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月沒進宮了。

「朕這個皇帝當的也是沒誰了，難道朕不宣召，那個臭小子就不懂得進宮了嗎？」

孫公公人老成精，他早便得知，楚家二公子已經掛印辭京了，他們這些奴才雖然忠心於陛下，可這消息太傷感情，從誰嘴裡漏出去，誰就得受了陛下的雷霆之怒。

轉移怒火，禍水東移，是孫公公一直想做的事情。

「平南候正在宮中。」

平南候做為太子最為倚重的朝臣，正協助審查皇孫遇害之案，此個時候人還在宮中。

「那就宣吧！」

文乾帝敲了敲頭，太子是東宮，是儲君，既然替文蓮公主求了婚事兒，就得有個合理的解決措施。

其實文乾帝自己也挺苦惱的，這個女兒雖然病弱，他也甚是不喜，可楚貴妃對文蓮公主甚是寵愛。

皇家不缺吃不少穿的，既然養出了感情，那便養著吧，誰成想養來養去竟然養成了禍害。

當然，如果說文蓮公主是個禍害，此語欠妥，可現在的文乾帝就是這般認為著的。

「前番有朝臣提及與東宣聯姻，朕一直未回應。」

孫公公垂著眉，不敢吱聲。

聯姻，做為公主，文蓮公主確實夠資格。

可關鍵問題是，即便是文蓮公主樂意，也能活著到達東宣國都啊！

孫公公所擔心的，也是文乾帝有所顧慮的，聯姻是為兩國之好，總不能前邊去了個公主，還沒到地方就得準備喪事吧，太不吉利了！

文乾帝還沒把文蓮公主的婚事想明白，就聽到了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

「你，你說什麼？阿皓離京了？」

原以為楚雲皓是在撒脾氣，所以才不肯進京的，沒想到，這孩子氣性太大，官也不做了，拍屁股走人了。

「顧氏呢？」

阿皓不是挺稀罕顧家這個姑娘的嘛，總不能把媳婦兒扔家裡，他如年少那般四海為家吧！

被招過來的平南候喉嚨輕動，雖知帝王日理萬機，不可能事事關注，可這消息也太落後了吧！

平南候其實早就對皇家不滿了，可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非但不能說，還得替皇家背黑鍋，當初顧婉華看他們夫妻的小眼神兒，帶著滿滿的報怨，他又不瞎，如何感覺不到？

肯定以為，是他們夫妻在裡邊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平南候長嘆一聲，「顧氏女早在一個多月前，自請下堂，願意成全公主與阿皓的婚事兒。」

為了給文乾帝提示，平南候這句話里，刻意咬緊了公主這兩個字眼兒。

「她倒是捨得。」

顧家人也太不把阿皓看在眼裡了，自己看好的後輩，顧氏女說放棄就放棄了，憑什麼呢？

「顧太傅早就寫過摺子的。」

早在顧婉華離家出走後，顧太傅親寫了奏摺，懇請陛下允旨和離。

當初婚事兒是文乾帝賜婚，不同於普通人家的婚事兒，和離也得皇帝允許。

「朕並未允承。」

平南候低著頭，暗自腹誹，這就是皇上太不講理了，你家大兒子搞了事情，顧太傅上奏摺給你皇家一個台階，何去何從總得有個說法吧，可你卻把摺子扣下了，留中不發。

知道的是你愛惜羽毛，不想給東宮難堪，可東宮這事兒辦的都不地道，你做老子的還要一力維持東宮的面子。

這下好啦，雞飛蛋打了吧！

我是臣子，我地位低，什麼都不說！

文乾帝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半會才平靜下來，「可是知道去了哪裡？」

平南候搖了搖頭，「先前去了蜀地，可人入蜀后就失蹤了。」

二兒子做事頗是神秘，發現有人跟蹤之後，就開始玩失蹤，這個他真的無能為力。

「可是與顧氏在一起？」

文乾帝不糊塗，幾句話就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平南候深皺著眉頭，「未曾！」

之前接到了線索，顧婉華去了蜀地，阿皓才追過去的，結果卻是，顧婉華一開始是向蜀地進發，人卻比楚雲皓失蹤的還徹底。

「可有尋找？」

平南候點了點頭，大活人說失蹤就失蹤了，能不找嗎？

其實倒也不怪平南候辦事不利，甚至於連楚雲皓到現在，都沒查找到顧婉華一行人的蛛絲馬跡。

實在是，安平城地處偏僻，她們前來時，頗繞了些路程，幾人所帶的僕從都是忠心不二，絕不會泄露消息的。

原本一行人並未打算在安平長駐，只想要租一處方便的小院，休整一段時間。

此間卻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事情，顧婉華和甄華同時身懷有孕，而且兩個人都懷了不到兩個月時間。

辛潔這就搞不懂了，做為新嫁婦，顧婉華身懷有孕可以理解，可甄華你一個光棍女，和誰懷上的呢？

甄華滿意的一呲牙，「從我肚子中爬出來的，是我的孩子，也不枉辛辛苦苦打拚半生，死後總得有個可以繼承遺產的血脈後人。」

顧婉華附和著點頭表示認可，「反正咱們兩個，現在都是女光棍，除了辛潔姑娘還具有極大的可塑性之外。」

親爹不親爹的，顧婉華已經想明白了。

皇權之下，如果硬要把孩子從自己身邊帶走，她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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