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懂否

第237章懂否

陳子清也頭疼，「師妹也真是夠了，那麼小的孩子，也不怕他們誤傷了自己。」

辛潔受罰，陳子清都不替她報冤，若不是顧婉華開口求情，真是應該加倍懲罰。

孩子小不懂事兒，你挺大個人了，也跟著胡鬧，這象什麼樣子嘛。

仔仔和獵獵，人手一把，小弓小箭，小弩小劍小刀，都是專門打造的，是真傢伙，下手的話，是真能死人的那種。

人家辛潔也說了，還是振振有詞，「四野多獸，禍害莊稼和瓜果，擒來佐餐，一舉兩得。」

孩子們終日圍著莊子轉，哪天都有收穫，不給點兒真傢伙什，能打個屁啊！

「算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咱犯不上跟她生氣。」楚雲皓不想提辛潔了，提起就一肚子氣，「家裡已經有一個夠人頭疼的了，這師妹嘛，有師叔管教，輪不到咱們這些隔枝的師兄啊！」

楚雲皓所說的家裡的那一個，指的是平南候嫡三子楚雲峰，那也是個讓人發愁的，年紀只比楚雲皓小兩歲，至今未婚，可是把平南候夫人愁得頭髮都白了。

在得知楚雲皓都是倆孩子的爹了之後，平南候夫人一面碎碎念著想孫子，一面話來話去的又開始針對楚雲峰，若不是楚雲皓跑得夠快，楚雲峰那個拖油瓶也就跟過來了。

說起孩子們的教育問題，楚雲皓說道：「好馬難得，好的小馬更是難得，雖然師妹應允了孩子們，可卻一直未曾兌現。」

陳子清樂了，討好孩子們，替辛潔填坑唄！

「明天我打算帶著兩個孩子四處轉轉。」想尋兩個小馬駒也得看機緣，初秋時分，正是好季節，帶著媳婦兒孩子四處轉轉，加深一下感情。

陳子清點頭，嗯，別人家孩子有的，丫丫肯定也想要，一起長大的，忽然有了差別，能不稀罕嗎？

甄華再厲害，可有一樣兒，愣沒學會過騎馬。

她再女漢子也不成，這點兒連顧婉華都不如，馬都沒學會騎，教女兒的時候，連女兒的娘一塊教，簡直美滋滋啊！

安平郡城，楚雲皓並不陌生，他幼年時，跟隨師傅去過許多地方，安平就在其列。

大慶國和東宣國之所以關係尚可，是因為做為中原人，兩國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北戎。

北戎不是一個國家，而是對北方游牧民族的統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部落。

少數民族有少數民族的生存方式，有時候合為一體，內訌的時候又四分五裂。

比如現在，北戎族暫時統一為一個叫做昆雪的王朝。

一個王朝的形成，不同於之前的四分五裂，之前天氣異常之時，寒冰霜雪每年都會凍死大批牲畜，每到這個時候，在東宣國和大慶國邊境處，會時有騷亂。

這許多年以來，兩國都配合的甚是巧妙，一直以來，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

安平郡山多地廣，有一個邊角與昆雪王朝毗鄰。

這地方之所以特殊是因為，這個叫做通縣的小地方，分別與東宣王朝和昆雪王朝毗鄰，前些年，當地官員利用其優勢，開了一個互通有無的互市。

「師弟要帶仔仔和獵獵去互市選馬？」

楚雲皓笑眯了眸子，「全家出遊，這主意可好？」

孩子們年紀尚小，而且他也沒準備提早給他們加什麼壓力，「北戎秋季還有個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會。」

楚雲皓年紀尚小的時候，隨師傅去過一次，因為當時沒有合適的馬匹，沒能參加，一直引為生平憾事。

陳子清嘴角抽抽幾下，總感覺師弟受了刺激，這一副不管不顧的放飛自我，候爺知道嗎？

「候爺他……」

楚雲皓臉色微沉，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太難了，年少時，說得好聽些，是隨師傅遊歷，當時他確實也相信了，一直以來，哪怕是兩世為人，他也沒有過多少懷疑。

可在看到兒子們之後，想法發生了改變。

這哪裡是什麼遊歷啊，分明是不想他們回到京城。

是在保護什麼，還是刻意迴避什麼嗎？

是文乾帝的意思，還是平南候府的意思？

窮其一生，他自己也就算了，涉及到兒子和媳婦兒身上，他是不再願意讓步的。

「師兄，你想多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帶著全家人去通縣乃至於去北方部落，遊玩一番。

今非昔比，如今的楚雲皓即便身上無傷，也再不可能如之前那般，一隻作偽裝的行禮包，外加藏在懷中的納寶囊（這東西，自然是他那個見首不見尾的師傅相贈。），騎上自己的馬就可以仗劍走天涯了。

顧婉華一直以來身體都不算太好，雖然這幾年也有練習瑜伽，也陪同兒子們騎騎馬，學學射箭，可在此之前因為丫丫的事情，被嚇出了一場重病，身體直比較虛弱，也需要再穩定一下病情。

兩個孩子在聽說親爹要帶著他們去通縣的互市買馬，而且還許諾，如果他們表現良好，不讓娘親生氣的話，還要帶他們去看北部大草原，參加牧民們的賽馬盛會，一個個激動的給打了雞血似的，大半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小哥兒倆早在斷奶之後，就辭了奶媽。

小地方的奶娘不比京城世家的奶娘，世家奶娘在挑選上不是有奶便能稱之為娘的，不只看出身樣貌，還要看舉止風度，畢竟以後是要照顧小主子一生的，挑選之上甚是重要。

入鄉隨俗，人都是住在莊子上的，所挑選的奶媽，也都是從附近村子上選出來的，純粹就是給幾個孩子餵奶吃。

斷奶之後，自然就辭退了。

平南候府的公子，沒道理要隨了鄉村婦人的習慣，也不是顧婉華和甄華有所歧視，因著出身不同，這些奶媽們自帶不少陋習，委實不敢讓她們真的跟孩子們一起長大。

比如洗澡這件事兒，雖是住在莊子上，即便是十冬臘月，屋子裡的溫度也不低，她們不缺銀錢，可不會在這種事上委屈自己和孩子們。

不會委屈孩子們，也不會委屈孩子們的奶娘。

奶娘雖然不敢反駁，可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和習慣。

她們不喜洗澡，吃飯的時候也不喜青菜，吃飯可以理解，以前在她們自己家裡，整年見不到肉腥。

來到他們這種大戶人家裡，有肉不願意食青菜，這個可以理解，只要不影響奶水就可以。

可時間久了，如果長長久久的呆在哥幾個身邊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孩子們的習慣，比如偏食啥的。

如果說這些還可以言傳身教的可以糾正的話，奶娘們的另一個習慣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讓她們忍受的了。

就連素來平民化的甄華都受不了，那就是，這些人不洗澡。

如果在她們自己家裡，冬日太冷不方便也就罷了，可在她們這裡，不存在這個問題，人家也只是向征性的擦拭身子。

反正就是能對付得過去就成，在這方邊尤其固執。

冬天不洗澡，人家夏天也不洗，洗次澡是要看好黃曆的，不只洗澡，就是洗個頭，人家也要看黃曆，平時也就捯飭幾下子就成。

洗個頭都得論月數，就不要說洗澡了。

不是純粹的不愛洗澡，而根本就不願意洗澡，一年能洗個一兩次就算不錯了，人家說，洗澡會洗掉原氣，傷身折壽。

這話都講出來了，又不是你府中的奴婢，又沒賣身給你，你沒資格讓人家折壽，那就是要人家的命，懂否？

幹活倒是利索了，可不洗澡卻讓人受不了。

顧婉華這種出身，哪怕是甄華再平民化，也沒辦法與她們打成一片了。

勸說無果，也尋不到更合適的，甄華也就以，「不臟不凈，吃了沒病」為理由，讓她們只負責餵奶，平時照顧孩子們的事兒，一樣也不敢假她們之手。

為什麼呢？怕身上有虱子，再給孩子傳一頭一身的，皮膚如此嫩的寶寶們，哪禁受起這些個啊！

及至後來，孩子們能自動吞咽食物后，都是讓她們把奶擠到碗里，給孩子們用勺子餵食。

為了養這三個孩子，她們兩個做母親的可是費老勁了。

好在是，孩子們夠爭氣，奶媽除了不講衛生之外，也沒其他的病症，一天天也就長大了。

之後，就由顧婉華身邊的素晴親自照顧兩個孩子。

丫丫做為甄華拼著命生下來的寶貝，親自照顧，同吃同睡。

好則好矣，可楚雲皓也給他們布置了任務，而且在倆孩子看來，還具有一定的難度。

因為年齡太小，連開蒙的年紀都未到，世家子弟，有三歲開蒙的，有五歲開蒙的，這倆孩子雖然早慧，與同齡孩子相比，身子骨也硬實的很，可年齡委實不大。

距離三周歲，都還差幾個月時間。

之前的時候，甄華做為業餘都是，教過他們寫一些簡單的字，算一些簡單的加減法，顧婉華教導他們背誦人之初，性本善的三字經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知識。

用甄華的話來說，「雖未必要考個狀元公，讀書使人進步，咱的孩子們也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楚雲皓給兩個孩子布置的作業是，熟悉九九乘法表，這個表格是前世跟著甄華學成的，感覺挺好用，這一世，甄華早一步開始教習兩個孩子，只是孩子太小，又貪玩，尚不熟悉。

藉此機會，讓他們熟記於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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