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換養

第241章換養

想要取悅甄華，就得想辦法彌補之前的錯處，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傷害已然造成，多說無益。

「甄華是個聰明人，哪怕是為著丫丫，她也得想辦法與你周旋。」甄華人聰明，有時候就是太理智了，理智的有些不近人情，獨獨在丫丫的事情上除外。

依著甄華的想法，丫丫是在她這個單親母親身邊長大的，丫丫的未來肯定會大受影響，那也不要緊，誰讓她交好顧婉華這個表妹了呢？

哪怕是因為不算太遠的血脈關係，不能嫁給仔仔或者獵獵，做為顧婉華的女兒，還愁尋不到家世一流的夫君嗎？

所以，丫丫有沒有父親，於甄華看來，真沒那麼重要。

楚雲皓所要做的就是，直接斷了甄華的這份想當然，才會讓她多考慮考慮與陳子清的關係。

另一方面，顧婉華在反覆考慮了楚雲皓對此事的態度之後，還真沒敢聽從甄華之前以於丫丫的安排。

她倒不是背叛了甄華的友誼，這些年下來，甄華對她也是真的不錯，雖然，她也是投桃報梨。

但顧婉華真心不想失去與甄華的情意，當初，為了顧婉華，甚至敢公開對抗親祖母，此次，雖然楚雲皓也擺明了他自己的態度，可也不意味著顧婉華就真的要失去自己的立場。

一個人，如果連選擇和親友的權利都失去了，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而且，她也不認為楚雲皓會真的要干涉她與甄華之間的關係。

「表姐，阿皓說大慶國每一代都要與東宣王朝聯姻。」

顧婉華認為，她與甄華是朋友，雖然不能無話不談，可有些事還是可以給予提示的。

甄華眨了眨眼，有點兒蒙圈兒，國與國為了維持一個說得過去的平衡，聯姻是最好的方式，這個她能夠理解。

可是，這與她和她家丫丫有什麼關係呢？

顧婉華也沒等著她追問，繼續說道：「皇室血脈單薄，根本不可能讓公主亦或是郡主遠嫁。

阿皓說，二十年前，遠嫁的就是興豐王府的義女和絡郡主。

幼小時，被王爺收在膝下，甚是疼愛。」

這話說內涵太多，甄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呆了。

倒數說來，其一，哪怕是興豐王爺再疼愛這個義女，也沒辦法與皇命抗衡，反之，還得做出一副千恩萬謝的姿態。

其二，遠嫁的公主也只是給不知年紀幾何的皇帝做妾，請恕她思給軸把，再尊貴的身份，也只是妾好吧！

其三，既然表妹拿此為例，是不是就意味著……霧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一個不小心，表妹竟然成為皇親國戚啦！

顧婉華苦笑，她也不想啊，是真的不想，重活一世，她其實最想的就是和楚雲皓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

世間事往往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件外人甚少知情的往事兒，其實知情者並不少，但都是無甚依據的傳言，可如今仔仔這個活生生的證據擺在面前，讓人想懷疑都不能夠了。

具體說起來，楚雲皓前世就知道，只不過，前世他自己活的渾渾噩噩的，也沒多餘的想法。

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沒放在心上。

此一世，因為有了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的義務，自然不能要為妻兒做下最好的安排。

夫妻一體，他也從來沒想過對顧婉華隱瞞什麼，尤其現在這種情況，那更是無甚必要。

宮中的楚貴妃懷的是雙胞胎，舉國上下，甚少有不知者。

可這些人不知的是，當初楚貴妃生下的是兩個兒子，並不是什麼一兒一女的龍鳳胎。

雙胞男胎在常人的理解中，都是模樣一模一樣的孩子，這如果是生在尋常人家，長輩們指定會歡天喜地。

甚至於日常都會把他們打扮的一模一樣，以別人認不出為樂趣。

可生在皇室，尤其還是文乾帝的頭一胎的皇長子，這件事就處處透著不穩定因素了。

皇后無子，只有一女，而且還因為生公主的時候傷了身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皇長子極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君王，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

可皇位只有一個，不相上下出生的兩個皇子，一般模樣，這如何能夠？

當時的文乾帝已經而立之年，子嗣單薄，宮中也只有兩位公主，其他的妃嬪雖也懷過子嗣，要麼胎死腹中，要麼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連滿月都沒撐下來。

大慶國的皇室中，滿一個月後的孩子，才能排行，儘管楚貴妃這一胎之前有過好幾位皇子，因成活時間太短，未入排行。

所以，她這一胎，如果是兒子，那就是當仁不讓的皇長子了，不出意外的話，還是皇太子。

「這可怎麼辦？」

不只是平南候府的一干人等著急，就連太皇也急惶惶的。

皇室子嗣太稀薄了，她可不想生下來兩個，掐死一個。

退一步講，如果留下的那個活不成，又掐死了那個極有可能活成的，豈不痛死人也！

可如果皇室養兩個一模一樣的皇子，尤其是皇長子，不只是群臣，連他們自己都不得不多想。

「老奴生而卑賤，可活的久了，沒來由的想起了幼時鄉間的一樁趣事兒。」

說話的是一直伺候在文乾帝身邊的貼身公公，他只是給皇帝和太后講了一則鄉間趣聞。

他們老家有一戶人家，每個孩子生下來后都活不長久，一開始說是風水不對，就找了好幾波跳大神的，還在廟裡請了符水和平安咒。

總之，在他們能力範圍內，能夠請到的驅邪保平安的東西都請到了，該做的道場也做了。

即便如此，這家人也沒養成過孩子。

「後來呢？」故事嘛，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也不能稱之為故事，太后深諳此道，才有此一問。

後來嘛，有人出了個主意，換養。

所謂的換養，就是孩子初一生下來，就抱到了孩子的姑姑家裡撫養。

結果自然是好的，這就跟破了一個局一般，之後這家人連續生養了好幾個孩子。

都是人精，太后和皇帝對視一眼……這則故事的重點是換養。

是啊，如果楚貴妃生下兩個兒子，可以把次子與人換養，這樣的話，既成全了雙胞胎的福利，也保了另一個孩子的一條小命兒。

嗯，這也算是皇帝為自己留的一個備胎兒子吧！

純粹拿這事兒當故事聽的甄華嘖了兩下嘴，「沒想到楚小二還有這等身世，如此說來，宮裡的那位文蓮公主就是平南候府的姑娘了？」

顧婉華溫婉一笑，「讓你失望了！」

原因無他，在楚貴妃懷有身孕的第二個月里，宮裡醫術最高的醫正單憑摸脈，就敲定了雙胎的可能性。

做為皇家想要保下來的孩子，唯一可信賴的就是楚貴妃的兄長，平南候楚策，也只有把孩子放在平南候府，文乾帝才放心一些。

可換養哪那麼容易啊，平南候夫人就是想著急忙慌的懷一個，也得看天意，緣份未到，哪怕是平南候夜以繼日的耕種，也無濟於事。

被折騰的鎮日直不起腰的平南候夫人，最後大手一揮，不特么的懷了，在府里找個懷孕差不多月份的婦人，這不就成了嗎？

一個不成，那就兩個，還不信了，就抱不來一個與皇子月份相近的丫頭了。

於是，不思進取的平南候夫人就開始假裝懷孕，又讓人在府中和民間，專門留意了幾個孕婦。

單等貴妃發作那一日，提前做足了催產的準備。

「現在的文蓮公主，是府中的奴婢所生還是從民間抱回去的？」

甄華沒對此作任何評價，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女兒家在家裡原就無甚地位。

且不說奴婢所生的家生子原就屬於主人的私有財產，就是平民生的女兒，哪個會真正的如珠如寶？

所以，能夠被換進皇宮中做公主，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呢！

「文蓮公主是平南候府里簽了死契的家生子所生，做母親的身子太弱，臨產時還在洗一大家子的衣服。

因為生的是個女兒，當婆婆的嫌棄是賠錢貨，正想著要扔掉，可巧被府中專門留意孕婦的嬤嬤發現，就抱給了平南候夫人。」

孩子出生時未被好生打理，一直病病弱弱的，因著是一個準備替換皇子的備胎，平南候夫人也就讓人偷著養了。

幾日後，楚貴妃發作，果然生下了雙胞胎兩個兒子。

「哦。」甄華明白了，不怪文蓮公主一直體弱，敢情是生下來時連衣服也沒給裹一件，就被扔在木桶里，若不是嬤嬤發現的早，怕是早就死掉了，「也是個可憐孩子！」

「所以，文蓮公主就一直體弱多病，一直以來也沒養壯實，真是可憐了一直為她尋醫問葯的貴妃。」

當成親生女兒養的，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喲！

為防和太子撞臉，楚雲皓小時候就是在莊子上養大的，之後更是跟著師傅遊走天涯。

也是近些年時候，太子身體依舊病弱，文乾帝才想起這個被忽略的兒子。

細詢之下，方知，這個兒子生而肖舅，便不由起了心思。

畢竟當初，之所以換養掉楚雲皓，是因為怕是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撞臉，屆時會引起朝堂內外的不必要的混亂。

既然無此隱憂，因何還要讓本就單薄的皇室血脈外流？

甄華沒什麼政治細胞，雖然做生意，甚至於，她連大慶國的律國都沒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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