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彩禮要多少
沈青柏無論是從身高還是模樣上,都是很不錯的男娃。
再瞧他規規矩矩的坐姿,一看就是老實敦厚的人。
青禾忽然站起來,「我得去看看我大舅,你們聊一會吧!咱們不需要太拘禮,與其將來有什麼不滿的,倒不如現在就把該問的,都一併說了。」
沈青柏也跟著站起來,似乎不想讓妹妹走,他不敢獨自面對一個陌生姑娘啊!
沈青禾卻根本不回頭看他,自顧自的拉開門出去了。
她也沒去看大舅,就在外面守著。
梁樹挪著小碎步,慢慢蹭到她跟前,「青禾姐,我這些天沒什麼事做,你說的餵豬啥的,也得等到明年,你看……我要不要賣點啥?」
小少年看他們做生意,自個兒也心痒痒的,總想出去賣點啥東西。
可是看來看去,想來想去,他們家也沒啥好賣的。
青禾拉著他坐下,「那你說說看,你娘有沒有什麼拿手的,比如餅子醬菜,或是包子饅頭,只要是你覺得最好吃的。」
梁樹想了想,使勁搖頭,「沒有,我娘的廚藝你還不曉得嗎?差的一塌糊塗。」
「那你讓外婆做鹹鴨蛋,到時拿到店裡去賣,再不然就多弄些魚乾,或是晒乾的蝦子。你們家今年種了多少蔬菜?如果種的多,拿去我們家,我叫人給你收了。」
梁樹思索了下,又忽然想到什麼,「我娘會做蒸米糕,做的可好吃了,還有五色的蒸米糕,又香又糯,這手藝她是跟我外婆學的,不過家裡吃不起大米,所以就很少做,只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做一鍋。」
「是嗎?改天叫你娘做了,送來給我嘗嘗,好吃的話才能拿到店裡去賣。」青禾拍拍他的肩膀,又豎起耳朵貼著門,想聽聽裡面說了什麼。
其實一共也沒說多久,像這樣的相親,在古代已經很了不得了。
曹姑媽一直就在外面瞄著,她瞅見沈青禾出來了,也沒立馬闖進去,在外面等了會,才過來叫門。
中午飯也就是女人們聚在一起吃,沈青柏陪著大舅去了。
梁修山吃飯的間隙,打聽他的想法。
沈青柏紅著臉,點點頭。
梁修山歡喜的直拍大腿,「你樂意就好,回頭咱把媒婆跟她姑媽叫過來,問問曹家的意思。」
肯定是要跟曹家人談的,啥時候能定親,彩禮要多少,還有啥條件,都得一一請說清楚。
回去的路上,青禾仔細琢磨著曹家姑媽的意思。
「你說他們家咋會提到分家的事?咱不是一家人嗎?再說我之前就說了,不分家,除非將來哥哥們的孩子大了,人太多了,房子住不下,他們也要頂門立戶,到時才會考慮分家,現在嘛!一家人還是得綁在一起做事,她這個姑媽,不是凡角。」
梁杏花抓了把炒花生,邊走邊剝花生,剝出來的花生米,都塞到青禾手裡,「姑母一般都厲害,像曹家姑媽,又是家裡的長姐,啥事都要過問,都要操心,肯定不好對付,就算將來你把曹家姑娘娶回來了,麻煩怕是也少不了。」
青禾白她一眼,「什麼叫我娶回來,是給我哥娶回來。」
青禾掀開車帘子,擠到哥哥身邊,把手裡的花生米倒他嘴裡,「大哥,關於這事,你是咋想的?」
沈青柏傻呵呵的笑,「我聽小妹的,小妹說咋整就咋整。」
青禾慢慢眯起眼,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問題。
如果是不喜歡,他會梗著脖子說:上來就要咱分家,這樣的親家不能要,以對趙家姑娘,他那個態度堅決的,跟頭犟驢似的。
現在呢?
別瞧他一直在笑,一直在專註的趕車,可那心思,早不知飛到哪去了。
青禾幽幽的感嘆,看來哥哥大了,也是留不住的。
他也會有自己疼愛的女子,會跟她組成一個小家庭,然後成為那個小家庭的依靠。
這種感覺對於沈青禾來說,有點心酸難過,有點小小的無法接受。
她垮著臉又坐了回去。
梁杏花抬眼瞥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樣,「你又咋了,花生不好吃?」
「唉!我只是覺得,人長大了也挺煩,不像小的時候,可以哥哥姐姐弟弟們擠在一塊,相依為命,長大了就要各奔東西,就要各自成家,分開了,再跟一個陌生人組成一個小家,再繁衍子嗣……」
「你這說的什麼胡話,不成家,難不成還要打光棍成老姑婆,那會被人笑死的,老話說,這叫開枝散葉,我將來也要尋個像青柏哥這樣的好男人,絕不能像沈有福那種,成天嘴皮子比油還滑。」
青禾聽的納罕,「你跟他……我最近瞧見你倆總是半嘴,是他惹你,還是你惹他?」
「當然是他惹我,我成天都忙死了,哪有功夫搭理他。」梁杏花氣呼呼的,不知又想到什麼,手裡的花生都捏爛了。
「沈有福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太複雜了,不適合你,我們要做的事,也蠻危險,龔達不錯,還是個大廚子,有手藝,在咱店裡工錢拿的也高,將來在買房買地都不成問題,你有沒有興趣?」
梁杏花腦子裡浮現龔達滿臉油膩的樣子,使勁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沒興趣,我寧願找個種地的,也不想找個廚子。」
「為啥啊?你那麼好吃,有人給你做好吃的還不好嗎?」
「不好!往後他肯定要嫌棄我做菜不好吃。」
青禾不置可否,這小丫頭就是看不上龔達。
要知道,最近來他們店裡吃飯的媒婆,明顯增多。
現在好多人都曉得他們店裡的夥計月錢高,也就是工資高,各方面待遇也都好。
媒婆想給他們張羅婚事,就是為了多賺幾個茶水錢。
沈青柳早早的就等在家門口,張望著他們回來的小路。
成婚這段日子,將她那張臉滋潤的格外嫵媚柔美。
說話的聲兒都帶著一股子江南女人才有的風采。
李大嘴今兒沒去店裡,在家裡忙農活。
他現在穿的也整齊乾淨多了,不像從前那般整天下河摸魚,衣服鞋子上都帶著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