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別搗亂
青禾狠狠的瞪著他,「今日我姐姐受的屈辱,來日必要你們謝家百倍償還!」
謝祝山被她的眼神震到,又被她說的話逗笑,「哎呀!你這小丫頭有點不知好歹啊!你姐姐又沒死,不過是受了點傷,算得了什麼?要不是林少爺出手相助,就是你姐姐的屍骨,你們都看不到!」
他可不信這小丫頭能復仇,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窮人家,他們能做什麼?
靠在一邊的林硯之,卻微微眯起眼睛。
這丫頭……志氣不小啊!
有點意思!
青禾不想再跟他廢話,反正這仇她必要討回來的,卻不是眼下。
她用袖子抹掉眼淚,對兩位哥哥說道:「你們把大姐背上,咱們去找大夫。」
沈青楓也紅了眼睛,他正要蹲下,大哥已經搶先一步,把沈青柳挪到自己背上,然後神色凝重的看著沈青禾,「小妹,咱們走。」
沈青禾落後一步,回過頭,先是看了看謝祝山,然後又面向林硯之,朝他很真誠的道謝。
劉老四已經把契約寫好,拿給他們簽了。
並且送他們到了外面,本想借馬車給他們的,但沈青禾拒絕了。
他們兄妹三個都是一樣的心思,不想再跟這樣的富貴人家再有什麼牽扯,躲都來不及。
劉老四嘆息著,也沒再說什麼,看著兄妹幾個走遠。
沈青楓對鎮上的情況比較了解,找到一家比較靠譜的醫館,將沈青柳放下,請大夫診脈。
老大夫搭了一會脈,又起身看了看她背後的傷,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大夫,她究竟怎麼樣了?」
老大夫憂心忡忡的看著三人,「你們家長輩呢?」
沈青柏拿出長子的風範,「我是大哥,我們家沒有別的長輩了,您有話儘管直說。」
老大夫摸著鬍子,聲音沉重,「這姑娘後背的傷及筋骨,我開些治外傷的藥膏,你們給她抹上,再服些活血化瘀的葯煎服,慢慢調養,一定得好生調養,差不多月余便可好。」
沈青禾覺得這話不對,「我大姐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老大夫剛才的神情,絕對不止鞭傷那麼簡單。
「你大姐落胎不久,傷了本源,老夫猜想,是用紅花強行落下,且胎兒不小,再加上之後未能及時調養……唉!女子不易,怎能這般糟蹋,她夫家人呢?」
沈青柏渾身怒氣爆發,整個人緊繃著,拳頭攥的咯吱響。
沈青楓也是臉色陰沉,彷彿能滴下墨來。
倒是沈青禾最平靜,「您只管開藥,我們給她好好調養,總能好的。」
老大夫搖頭,「你一個小娃娃懂什麼,她傷了本源,以後怕是難再有孕,而且落下病根,壽數難長,這樣吧……還是先給她治傷,以後你們時常帶她過來瞧病診脈,老夫盡量為她調理。」
「那就多謝您了。」沈青禾感激不盡。
藥方足足開了兩張,由葯童拿去抓藥,分裝,再教給他們如何煮葯。
足足裝了半籮筐,再加上抹的藥膏,著實不老少。
本以為這麼些葯,需要不少銀子,結果也就花了五兩,算是很便宜了。
沈青楓跑去雇了輛馬車,載著他們回村。
「二哥,回頭咱們也買輛馬車,養匹馬,可以耕地,也能拉貨什麼的,你們來回去鎮上也方便。」她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
可是在交通不便的古代,交通又是一個大問題。
「好!買!」沈青楓看著閉著眼睛,還未醒來的大姐,心中堵的很。
沈青柏坐在前頭,跟車夫一道趕車。
聽見他們說的話,便跟車夫打聽,有沒有誰家的馬車要轉讓。
車夫挺熱心,答應幫他們尋摸著。
馬車悄悄進了村子,很多人都瞧見了。
經過吳家時,沈青柏忽然想起村長。
事兒一多,他們腦子也亂,壓根就沒想起來問一聲村長去哪了。
吳村長此時正蹲在自家門口,捧著碗吃晚飯,瞧見沈青柏看著他,哼了聲,站起來回院子去了。
他是自己走回來的,根本沒人鳥他。
劉老四中途就讓他跟主簿大人一塊離開西院了,他敢說什麼?
馬車進村子,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加上又是吃晚飯的時候,看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最近去沈家的馬車很多,他們也沒往旁的地方去想,再加上吳村長不敢嚼這個舌根,回來一個字都沒提。
馬車一直駛到沈家門前,沈青楊抱著小黑,一個健步衝上去,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要往帘子里鑽。
「別搗亂!」沈青柏大手一撈,把他拎起來,放回地上。
梁老太太這時也出來了,「是……是青柳回來了嗎?」
「外婆,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沈青楓跳下馬車,掏了銀子給車夫。
沈青柏伸手進去,在青禾的幫助下,把沈青柳背上,往家去了。
馬車離開,沈青禾把外婆跟弟弟都推進院里,反手關上院門,緊緊的插好。
沈青柏一直背到裡屋,青禾跟梁老太太跟進去。
一個鋪床,一個燒炕。
青禾說道:「多鋪幾層,她身上冷的很,夜裡怕是要發燒。」
「哎呀!這是怎麼了,咋傷成這樣了!」
直到青柏把人放下來,梁老太太才注意到她後背的鮮紅色。
青禾踢了鞋子,爬上炕,把被子鋪好,又吩咐大哥去燒水,二哥去熬藥,讓青楊把門關了,這才紅著眼睛跟梁老太太解釋道:「那一家子都不是人,打罵下人是常有的事,下人在他們眼裡豬狗都不如,而且……而且大姐還落胎了,大夫說,傷了本源……」
梁老太太連罵了幾遍作孽,他們家好好的一個閨女,竟被糟蹋成這樣。
「您彆氣了,好歹人接回來了,以後有我們守著,而且……而且炒茶生意咱們談下來了,這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往後咱們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梁老太太嘆息,她擔心的可不止這些。
沈青禾把姐姐放趴在炕上,解了她的衣服。
縱然已經知道她後背受傷了,可是脫了衣服才看清,她後背何止今日的鞭傷。。